清樂山,地大隋東南,過長江再向南三百二十里,連綿起伏,雖然不雄峻壯闊,但卻是一等一的風景秀之所。大隋之東疆沿海萬餘里,臨海陸地唯一不歸大隋管轄的地方便是東楚,但東楚在大隋東北,是個大陸延出來的半島,面積尚且不及大隋京畿道大。
清樂山在大隋東疆靠南,正是四季皆有好風景的地方。
這清樂山雖然不大,遠不及狼山脈,崑崙山脈,燕山山脈這些大山,但名氣較之於前面幾座山也毫不遜。
原因無他,只因爲清樂山上有一氣觀,一氣觀裡有蕭真人。
大隋皇帝心高氣傲,歷代皇帝皆是如此,容不得天下任何一國有超大隋之,這份貪念也正是大隋建國至今依然朝氣蓬的緣故。大隋的每一個皇帝都有雄心抱負,別有的大隋要有,別沒有的大隋也要有。
蒙元帝國有大雪山大寺,大隋便捧起來清樂山一氣觀。
大雪山上有大明王,一氣觀裡有蕭真人。
佛宗講求無慾無求,但毫無疑問從心底裡看不起大隋的道宗。畢竟這天下除了大隋之外其他地方,皆篤信佛宗。即便是在大隋,佛宗之人只要在府報備之後,也是可以建廟傳教的,但毫無疑問大隋百姓對佛毫無尊敬之心,而之所以大隋朝廷有這份大度,還是因爲皇帝的貪念。
別有的,大隋自然也要有。
一氣觀建在半山腰,從山下往山上走只有一條石階小路,一共兩千九百九十九級,再走一步就進山門,取三千大道之意。石階兩側從山腳到山腰全是山桃樹,這樹結的果子酸並不味,但仔細品之也別有一番風味。這些年一直在傳說一夜遍山桃樹一夜桃花開一夜仙桃的神話,其實哪裡有什麼仙桃,不過是騙人的噱頭而已。
一氣觀其實並不大,從觀主蕭真人往下數,算上末代弟子一共也只有八百人。這人數也有寓意。一氣觀號稱天下道教正統,也號稱天下妙皆出此。但人心向道,道道不同。所以八百弟子又稱八百道,出正統而修己道,所以又稱旁門。
旁門八百,左道三千……皆出一氣觀。
當年大隋皇帝臨此,知道這些寓意隨即哈哈大笑,讚了一聲清樂山好氣魄,旁門左道也皆是正統。
江南雖然春暖來的早,但桃花依然遠沒到盛開的時候。枝頭上倒是吐了新綠,看著那芽甚至想過去掐一片放在裡咀嚼。
順著石階,一個穿錦的中年男子緩步而上,這人看不出年紀到底有多大,氣質,面容倒是還頗清秀。下頜上有微微泛青的鬍子茬,不過一點也不顯得邋遢。中等材,不胖不瘦,走路的步伐也不大,中規中矩。
在大隋,凡是穿錦者上必然有功名。普通百姓,便是家財萬貫也不能著錦。這是朝廷禮制,逾越了是要下獄問罪的。
這中年男子面帶微笑,臉和氣,一邊走一邊賞山景,但看到路邊一塊大石上題著幾個字之後立刻停住腳步,然後鄭重施了一禮。
“那是三年前陛下到清樂山遊玩的時候留下的墨寶,本想移到大殿裡去,可陛下卻說在這裡看到這石頭,在石頭上隨寫了幾個字,那就擺在這裡,何必要挪它?若它有靈,擾了它修行豈不是一件大罪過?”
說話的是一個穿黑道袍的老者,五十歲上下年紀,留著三縷長髯,手裡擎了一柄拂塵,布布鞋,看起來倒是頗有仙風道骨。只是這人面相卻不太好,三角眼,掃帚眉,越是仔細看越是著一子猥瑣的味道。
可他份在那兒擺著,所以誰也不會真的以貌取人。
他便是這清樂山一氣觀的主人,蕭真人。
“所以真人就在這建了個亭子,替這石頭遮風擋雨?”
錦男子笑問。
“散金候……你當年捐了數十萬金爲長安修繕了一整面城牆,陛下重重嘉獎。我爲這石頭建了個亭子,其實與你建城牆也是一般無二的心思,無非是拍陛下馬屁罷了。”
大隋只有一個散金候,那便是被人稱爲大隋第一富的吳一道。據說他的財富,足足可以買下大隋一道山河。要知道大隋數萬裡江山,分作二十四道,一道山河……已經比東楚國的疆域還要大了。
吳一道哈哈大笑:“我是個凡夫俗子,諂拍馬屁的事自然要幹。可真人你是修道之人啊……”
“修道之人也是人。”
蕭真人微笑道:“修道之人也要吃飯,也想讓日子過的好一些。陛下的墨寶留在山裡,能吸引多善客來觀裡上香散金候自然明白。”
“市儈!”
吳一道笑說。
“還想更市儈一點。”
蕭真人駐足,看著吳一道認真的問:“天下首富到了一氣觀,難道不捐些香火錢?”
吳一道招了招手,後面跟著的隨從立刻上前,將手裡捧著的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遞給蕭真人,蕭真人後的小弟子連忙接過去,只覺得盒子並不重,所以眉宇間難免生出些許輕蔑。心說普通富貴人家上山捐的銀子也比這盒子值錢多了,堂堂天下首富竟然這麼小氣,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
“蕭真人張口,就值萬金。”
吳一道笑了笑:“這盒子裡的銀票在大隋任何一家錢莊都可通兌,不會了分毫。不過,小一些的錢莊,只怕也兌不出這許多銀子來。”
“匯通天下。”
蕭真人由衷讚道:“比起修繕長安城一整面城牆,這纔是真正的大手筆。”
……
……
回到自己房間裡的蕭真人,和在外人面前的蕭真人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安頓好了大隋第一富的吳一道,帶著他走遍了半座山的蕭真人把自己丟在牀榻上,著發酸的老腰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不是爲了那一萬兩金子,我何必要陪這麼久的笑臉。臉上的都笑得有些發僵,也不知道青樓那老鴇子整日都笑是不是有什麼專門練的獨門籍。”
一個小道替他把鞋子了,手腳麻利的爬上牀在蕭真人的後背上捶打起來:“您已經名滿天下的道門領袖,何必要爲了幾個銅臭這樣勞累?若是傳出去,山下的百姓,乃至於大隋的百姓還不得笑話您?”
“你懂個屁!”
蕭真人回手在小道腦門上敲了一記:“你不吃!”
“吃!”
“自哪裡來?”
“山下候屠夫送上來的。”
“是白送的麼?”
“自然不是,當然要給銀子。”
“我要是不去應酬那些達貴人世家鉅富,憑著山下那些百姓送來的香火錢,你還想吃?!”
蕭真人冷哼一聲道:“想吃就要有賺來買錢的本事,你能頓頓吃還不是我陪著笑臉厚著臉皮要來的?再這麼不知好歹,我就罰你去後山園子裡種菜。每日只給你吃青菜豆腐,看你還說的出說不出這風涼話。”
“可好歹您也是大隋道統領袖啊……”
“領袖個屁!”
蕭真人道:“要不是陛下爭強好勝,你還不是要跟著我走街串巷的給人算命?你跟著我晚了些,你去問問你幾個師兄,誰沒騙過百姓家的銀子?誰爲了幾十個銅錢沒昧著良心說過假話?那些財主只要高興就能多給幾個錢,自然要挑好聽的說。這一氣觀才建起來十年,還不是因爲我當年騙了陛下說清樂山合該是大隋教門隆興之地?”
“啊?”
小道一驚,忍不住問道:“這事怎麼沒聽您提起過?”
“又不是什麼長臉的事,說它做什麼。去,給爲師倒一杯水喝。”
蕭真人坐起來,把子了著發酸的腳,然後把食指進腳趾隙裡來回,臉上的表隨即變得極彩起來。看他那個樣子,簡直這腳趾就是天下第一等之事。他此時的樣子,哪裡有什麼天下道統領袖的風範。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有人輕聲問道:“真人可在?”
蕭真人一驚,手忙腳的把子鞋子都穿上,整理了一下服說道:“貧道正看道德經又有些心得,還想和散金候說說你便來了,快請進。”
吳一道微笑著走進來,隨即皺了皺眉:“這道德經的味道似乎有些特別。”
蕭真人訕訕的笑了笑,擺了擺吩咐小道上茶。
吳一道站在一邊看著牆上的山水畫,待小道出去之後忽然轉過,對蕭真人鄭重施了一禮。蕭真人連忙上前扶著,笑道:“散金候捐了好大一筆香火錢,我還沒有謝過,怎麼散金候倒是先施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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