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魚俱羅和帳中其它文武員還時不時的詢問,王君臨都能夠對答如流。而且王君臨敘述的時候神沉著,邏輯合合理,給魚俱羅等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很強的說服力。
“如此說來,此次吐谷渾攻打我金城郡,實際上是西突厥蓄謀已久,暗中聯合吐谷渾和羌族戈刀部共同發難。”魚俱羅終於知道了真相,最後下了定論。
頓了一下,魚俱羅對左右說道:“傳令全軍!揚郎將以上將領即刻來中軍大營進行軍議。”
有十名傳令兵答應一聲,上馬分十個方向奔馳而去。
然後,魚俱羅看了一眼王君臨,說道:“你所說軍極爲重要,來的也很及時,嗯……本帥帶軍向來賞罰分明,給你記下大功,提升你軍職作爲賞賜,但你又是韓子良的親兵,本帥雖然掌管全軍,但也不好繞過韓子良提升你的軍職。”
王君臨一聽,心中一涼,說道:“啓稟大都督,卑職雖然是韓將軍親兵,但實際上只與韓將軍有一面之緣,且至今還未履行過任何親兵之職。”
魚俱羅有些意外,說道:“這是爲何?”
王君臨不敢瞞,趕如實將自己在麥積鎮如何見韓子良,又如何得罪張家,以及爲救恩人陳小六,不惜尋找韓子良庇護,答應爲其親兵,等等這一系列的始末一一說出來,這其中包括他夜中潛張家殺人和救人,都沒有毫瞞和歪曲。
王君臨將這些說出來,卻是因爲對他三大好,一是可以讓魚俱羅不用太顧忌韓子良,對他重賞甚至重用。二是通過這件事也能彰顯出他的能力和不凡,以及是個恩報恩之人。三是以魚俱羅的心智知道了他與張家有仇,再一結合前面所說羌族戈刀部劫糧草車隊一事,難道就沒有一些懷疑?
但不等魚俱羅開口,旁邊一名文突然起對魚俱羅拱了拱手,說道:“大都督,下有一好友,名劉志文,是上一任清水縣令,臣有一次聽他說過麥積鎮張家的跋扈,與王君臨所言完全屬實,而且臣還聽說張家與吐谷渾、戈刀部暗中都有大宗生意往來。”
王君臨聞言大喜,他沒有想到還有如此巧事,剛好有人知道張家的底細。
“既然如此,張史,這件事便由你調查,若張家真有通敵之罪,本帥絕不輕饒。”魚俱羅說道。
剛纔發言的張史欣然說道:“大帥放心,下一定查清此案,絕不讓這些勾結異族的妄之徒逍遙法外。”
大軍出戰,隨行史一般都是監軍,一是監督論功行賞的公正;二是監督包括魚俱羅在的所有統兵大將,以防擁兵自重,有謀反之意;三是監督地方員配全軍隊作戰況。此次隨魚俱羅邊的便有三個史擔任監軍,一正兩副。
沒有人喜歡被人監督,所以,尋常況下,如魚俱羅這樣的大將都不喜歡監軍,如今有機會指使其中一名監軍離開邊,哪怕是幾天時間,魚俱羅也是願意的。
當然,這也是這個張史與清水縣上一任縣令的確夠深的緣故。
張史領命而去,魚俱羅又對王君臨說道:“既然你還未正式給韓子良擔任親兵,那本帥便提升你爲火長,統帥一火親候,直接在本帥邊聽命。”
王君臨心中大喜,火長雖然職卑微,甚至都不算是軍,和後世軍隊中的班長相差不多,但重點在直接聽命於羅俱羅,而且統帥一火親候,所謂親候其實包含了兩個份,一是魚俱羅的親兵,二是斥候,也就是既是親兵,又是斥候。這樣的份,比中下縣尉、下關令、陪戎副尉等下級軍甚至還要高人一等。
沒看帥帳中剛纔還一臉倨傲看著他的文武員,再看向他的目中多了一些善意,有幾人甚至還對他點了點頭,而帳帳外的衆親兵,更是一臉羨慕。
“多謝大都督,卑職願爲大都督效死命。”王君臨適時單膝跪地大聲說道。
魚俱羅點了點頭,他對王君臨的態度很滿意,說道:“裴元慶,你帶王君臨下去安置。”
站在門邊一名小將立刻出列,躬抱拳大聲喝道:“諾!”
然後他直起看了一眼王君臨,王君臨趕對魚羅說道:“卑職告退。”
然後起,跟著名裴元慶的小將出了帥帳。
此時,全軍鷹揚郎將以上將領相繼縱馬往帥帳聚集而來。
裴元慶帶著王君臨讓開門口,在一邊停下,王君臨趕抱拳躬說道:“卑職參見裴將軍,還請將軍多多關照。”
裴元慶面無表的點了點頭,說道:“本將果毅都尉裴元慶,在我上面還有鷹揚郎將宇文寒峰,我爲副,他爲正,共同統帥大都督邊五千親兵。”
王君臨心中訝然,據他之前從劉剛那裡瞭解的大隋制和軍制,果毅都尉爲正六品武將,而眼前這小將年齡也就十八九歲,而據王君臨所知,最近幾年大隋並無戰事,所以說此人要不是家世極爲不凡,要不就是武力或者能力出衆。所以,纔會有此殊榮。
心中念頭快速閃,王君臨立刻學著剛纔裴元慶面對魚俱羅的樣子,大聲抱拳稱“諾”。
擡起頭來,這才仔細打量這位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將軍樣貌,高足有六尺,雙眼有神且有一雙劍眉,長著一對略顯秀氣的眼,相貌端正,白皙的皮讓他完全不像一名整日裡風吹日曬的軍漢,但卻英氣人。特別是此人的氣度舉止顯得頗爲不凡,一看便知出高貴,不是宦人家,便出門閥世家。
王君臨突然想起裴元慶這個名字有些悉,好像是隋唐演義中的人,並且他沒記錯的話是一名猛將,只是更多的信息他就不知道了。
裴元慶只是簡單的給王君臨說了一些規矩,然後將王君臨給了一名都尉。
這都尉郭樹彪,一臉絡腮鬍子,長的人高馬大,從外表型上看頗有猛將之姿。
郭樹彪先帶著王君臨領取了魚俱羅親兵特有的青明鎧、軍服、軍靴、弓箭,以及戰馬等東西,最後帶到了自己麾下人馬營帳前,立刻就喝道:“李北天!火長李北天何在!”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魁梧大漢一臉沮喪的從一個營帳中鑽了出來。郭樹彪頓時罵道:“李北天,你可知罪?”
魁梧大漢一臉不服氣的說道:“都尉,第四團的幾個小子賭錢舞弊,你也知道我在戰場上下起手來就沒有個輕重,所以……下手是重了點,打傷了兩個第四團的混蛋……”
“砰!”不等李北天將話說完,郭樹彪突然一腳踹出,李北天便栽了個跟頭。
“沒點眼力見的東西,大都督這幾天心憂戰事,本就心不好,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敢犯軍規,又在大都督眼皮子底下,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他罵完,左右看了幾眼從帳篷中跑出來的屬下,又瞥了一眼王君臨,聲俱厲道:“來人,給我解下李北天的兵甲,罰二十鞭子!”
一千人或遠或近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李北天立刻就被郭樹彪兩個親兵按翻在地,了盔甲,只穿著軍服,撅著屁。
“等一下,我了軍服,別打爛了。”李北天喊道。
兩名親兵沒有阻攔,任由其了軍服,個背。
“啪!啪……”一名親兵上前,甩著鞭子,二話不說就開始打起來,打在皮上的聲音人心驚膽寒,上鞭痕有些目驚心,但被按在地上的李北天咬著牙愣是沒一聲。
只是,讓王君臨有些意外的是,剛了四五鞭,郭樹彪揮了揮手,說道:“行了,大戰在即,沒時間給你養傷。不過,李北天,這火長你就別當了,降爲副火長。”
頓了一下,郭樹彪喝道:“王君臨。”
王君臨頓時明白了這郭樹彪的意思,心想自己要上位,肯定要有人讓位置,畢竟軍隊中只要是個,即使是火長這樣的不流的小,那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
心中暗自嘀咕,面上一片肅然,立刻上前,抱拳躬道:“卑職在!”
“從今往後,你便是親候隊第五火的火長。”都尉郭樹彪一臉平靜的說道。
王君臨不敢怠慢,立刻應道:“卑職遵命。”
郭樹彪點了點頭,便在數十名親兵簇擁之下,自顧離去。
魚俱羅邊的五千親兵,清一青鐵甲騎兵,是隋軍的最銳部隊,除了護衛魚俱羅本人外,還有長史、司馬、錄事、功、倉、兵、騎曹參軍等等一衆文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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