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上一空,幾乎就在有人進門的同時,他就掀簾出去了。
火映在門口,沒照進來,神容在垂簾隙裡剛好能看見門口來人模樣。
是個年輕男子,瘦高麵白,眼睛細長,同樣著武裝胡,配的是柄寬刀,掃視四下“領軍的人在何……”
話音驟停,他目落在簾外,臉一變“山宗?”
山宗擋在垂簾前,整一下被皺的襟,又收了綁著的護臂,纔看他一眼“怎麼,頭一天認識我?”
對方打量著他,火照出細長的眼,裡麵沒有善意“我接到訊息說有幽州軍過我檀州地界,居然是你本人親率,我是看錯了不,你居然出幽州了?”
山宗說“既是我本人親率,還有什麼問題,勞你檀州周鎮將半夜來查?”
“兵馬過境就該查,何況過的是你幽州軍,我更要查。”對方看著他,回得很冷。
神容過垂簾隙暗暗看著。
此地屬於檀州,記得以往幽州還有節度使一職時,下轄九州與兩縣,檀州也是下屬州之一。
如今沒了節度使,各州分治,也分出了各州軍政。檀州地位不及幽州重要,因而軍政之首隻稱鎮將,不比團練使。
覺得這個姓周的將領半夜突襲,如此行為,好像是有意針對幽州軍而來。
再回味一下,又覺得不是,更像是針對山宗。
但隨即就看不分明瞭,山宗又往簾前擋了一步,遮住了隙“下州鎮將,還沒資格查本使。”
對方臉頓時不好,白臉裡出微青“既然各州分治,這裡不是幽州,在我地界,我就能搜查你所有人,每間房。”
神容下意識住角,兵馬莽撞,或許他真做得出來。
忽聽外麵一聲笑,山宗拖過一張胡椅,在簾前一放,擺一掀,坐了上去,一手執刀撐地,兩眼盯著他,角始終掛著抹笑“你可以試試,敢在我這裡搜半寸,我也不介意二州相鬥,在道門之地見。”
剛才破門而的兵手中火把一晃,竟各自後退了半步,因為都知道他從不說空口虛言。
方圓各州,誰人不知道幽州團練使是怎樣的為人。
對方臉幾度變幻,一言不發,似在權衡。
山宗就這麼撐刀坐著,冷眼相看,與他對峙。
許久,大概久到火把都快燒去半截火油的時候,他才終於揮手示意左右退出去,看著山宗道“我的確沒算到來的是你本人,算你有種,為了不讓我搜查,連這種狠話都放了。”
他環顧左右,又道“聽聞觀中還有其他貴人在,今日就先到這裡,免得鬧大了難看。”
說完沉著張臉轉頭走了,邁出門去時手上還按著寬刀,憋了一肚子火的模樣。
左右持火來兵紛紛隨他退出。
外麵的幽州軍防範到此時,這才陸續收刀回列。
東來在門外跟著就道“山使,主……”
“沒事。”山宗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這麼大靜,一定全觀都驚了,隻要那房裡紫瑞一醒,必然就會發現他們的主不見了。
山宗撐刀起,朝門外吩咐“關門,收隊。”
一名兵卒立即將門關上,外麵眾人腳步聲離去,房中又再度暗下。
垂簾被掀開,山宗走了回去,神容還在暗站著。
“那是什麼人?”問。
山宗說“檀州鎮將周均。”
神容低低哼一聲,心想以後就別再遇見此人,口中又問“他也跟你有仇?”
他笑“沒錯,我仇人很多。”
神容虛驚一場,看一眼他影,還想著他方纔攔在外麵的模樣,本要轉,發現前被他堵得嚴嚴實實,才察覺出應該出去了,可又被他擋著進退不得,輕聲說“讓開。”
山宗看著在前輕的影,昏暗裡聲一低,便有些變了味。
他聲音也跟著變低“等著,等外麵沒靜了,我先出去。”
說完他真靜靜地等了一瞬,臉始終朝著,直到聽見外麵自己的兵卒都歸了隊,腳步已遠,才轉掀簾出去。
門拉開,外麵又傳出東來的聲音“主……”
“跟我走。”山宗發了話,頓時外麵連最後一點靜也沒了。
神容理了理裳,這才匆匆出去,拉開門,提著擺,直到邁自己房中都走得很快。
關上門時又捂了捂心口,才舒出口氣來。
他定有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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