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目越過他,仍盯著馬車“幾句臨別贈言罷了,不必如此慌張。”
長孫信被噎了一下,心道誰慌張了,一麵回頭看了看車上。
車簾又被風吹得一,裡麵傳出神容的聲音“讓他過來說。”
裴雍驚訝地看過去“阿容?”
神容淡淡說“沒事。”
東來立即將護衛領開,連坐在車外的紫瑞都下來了。
長孫信擰著眉打馬回到車邊,拍拍裴雍的肩,示意他跟自己走。
裴雍盯著馬車看了又看,又看了眼在馬上的山宗。
忽見他眼一掀,朝自己掃來,如利刃割風,不抓了韁繩,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善,臉都變了。
“二表弟。”長孫信拉了他袖一下。
裴雍又看一眼馬車,才終於打馬跟著長孫信往路側避去。
“別忘了我母親代的話,為阿容好,你就當沒看到,回去也別說。”長孫信小聲代他。裴雍對山宗那一眼分外介意,但聽到為阿容好,便什麼都沒說,遠遠退到路邊,看著那頭。
山宗已到了馬車窗邊,低了頭,被馬車遮擋了大半,外人什麼也看不分明。
隻有神容知道,窗格上一層薄紗,他的臉在眼前朦朧不明,唯眼底幽深最顯眼。
“這就是你的答復?”他沉聲問。
神容看著他的臉,慢慢轉開眼,不知該說什麼。
大約正是因為這樣,才會選擇就此離開。
“長孫神容。”
神容轉頭,第一回聽他這樣連名帶姓地喚。
隔著層薄紗,卻清楚地看見他頭滾了一下,雙眼沉黑地盯著。
“是我活該,明知你隻是想讓我低頭,或許我就該永不讓你得逞。”
他頭又滾一下,角卻揚了一下,隻一下,抿了。
神容從沒看過他這樣的神,默默垂了眼。
“阿容。”裴雍已忍不住遙遙出聲提醒。
拉車的馬了蹄,連帶車也往前了一下。
窗格忽而被一隻手牢牢扣住,馬車一頓,神容一怔,眼了,那是山宗的手。
他修長的手指抓著窗格,手背上兩青筋凸起,分外用力。
但下一刻,他的手一下又鬆了。
神容轉頭看出去時,他已策馬而去,烈烈黑背影振馬迅疾,沒有看見他神。
神容坐在車裡,至此才了下手指,心裡極快地跳了兩下,直到那道影消失在眼裡,才轉過頭。
他定有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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