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一搶過他水囊,也灌一口,氣說“那有什麼,在他回來前便將這些狗賊給滅了。”
二人剛歇了不到半刻,忽聞尖銳笛嘯。
胡十一拔地而起“他的,果然還有一波!”
張威馬上帶人過去“快去!是山裡方向!”
長孫信坐在礦眼附近,忽聽到那聲笛嘯尖銳刺耳,頓時給驚了一下,又沒好氣地了額上的汗。
他被困在這薊山裡有好幾日了,對這四報警之聲已聽了多次,還是不太習慣。
倒不是出不去,而是不能貿然走。
這裡現在不太平,好好的冶煉著礦,忽然關城四到侵襲。
軍所那日送出訊息往長安時,他其實已與那幾個工部員避開了。
隔兩日,恢復安定了,才又回來繼續冶煉。
不想這一回來,對方竟又捲土重來,還變本加厲了。
這幾日四周都不安定,本要再出山迴避,忽來飛矢,在他們眼前就有兵中了招,倒地不起。
霎時間就沒人再敢出去了,他縱然為工部侍郎,也不能罔顧下屬命,強行要求他們出山,就隻得在此先待著。
那群重犯都被押在下方采礦的坑裡,下麵久了會悶,他和員們隻得出來風。
不遠火一陣一陣,火油燒著的大甕正在抵擋這一波。
還是有人混進來了,尖銳的笛嘯一陣一陣。
有火把在附近閃,看起來是軍所的人在往這裡趕。
長孫信知道每一波抵擋都會有危險,起迴避,卻見那群人直奔這裡而來,比平時快了不知多。
“侍郎小心!”不知是後方哪個工部員喊了一聲。
長孫信已來不及迴避了,這到眼前的不是軍所的人,而是十幾個披頭散發手持寬彎大刀的敵兵。
一旁守著的軍所兵卒迎了上去,近搏鬥。長孫信才沒被一刀砍到,立即往坑跑。
遠張威帶隊而來,急急“侍郎快躲好!”
長孫信暗不好,他什麼侍郎,那群人不得卯足了勁來抓他!
果然那幾個混進來的敵兵一邊搏鬥著,一邊又有人往他這裡來了。
張威趕來,阻攔了那幾人。
長孫信順利避開,倒離了礦眼一大截,反倒無法下去迴避了,隻得退去那幾個員藏的山壁。
胡十一那頭在支援,張威還在這頭擋著,這一波有些棘手。
長孫信正憂慮,忽見張威旁邊來箭矢,在他周圍纏鬥的敵兵倒了好幾個。
遠一個兵喊“張百夫長,換策抵擋!”
張威立即回“誰下的令?”
“頭兒!”
話語聲未落,馬蹄聲已經沖來。
飄搖的火裡,山宗策馬而至,一躍而下,隻看的清一個模糊頎長的形,刀就解決了兩個眼前的敵兵,沉聲喚“長孫信呢!”
長孫信還未答話,張威已大喜過地指了一下“在那兒,頭兒!”
山宗大步走至“帶上你的人,馬上跟我走。”
長孫信愣一下,反應過來,也不含糊,馬上朝左右揮手“走,快走。”
工部幾個員跟著長孫信,長孫信跟著山宗,直到出山道邊。
山宗邊迅速聚攏來幾個兵,牽著馬送過來。
長孫信也來不及問他長安那些事了,匆匆坐上馬背,一都是汗。
山宗上馬,親自帶人護送“走!”
一行人的馬在黑暗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出山,委實快不了。
山宗在長孫信左側,幾乎並駕而行,忽然一手按在他背後。
長孫信猛然低頭,差點臉到馬背,嚇了一跳,一抬頭,卻看到他手收了回去,從手臂上拔了什麼隨手扔了。
“那什麼,剛才那是你救了我?”他不太確定那是不是飛矢。
山宗出刀,故意說“你如今不同一般了,救你也是應該的。”
長孫信被他一下噎得說不出話來,奈何他這是救命之恩,也不好說什麼。
也沒時間給他們說話,馬已出山。
山宗目力過人,眼觀四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了傷的緣故,聲音很低“別回幽州,往檀州走,或者再遠點去河東暫避,待這裡解決乾凈了再回。”
長孫信大驚失,隻不過黑夜裡看不出來“竟有如此嚴重?”
“不嚴重,”山宗沒多說“反正你也要被召回京了,隻當先趕些路好了。”
長孫信還沒問他如何知道,就被嚇到的員們催著往前。
山宗兵馬繼續護送,要走之際,又說一句“若寫信回去,別告訴神容這裡的形,在來之前我就解決了。”
長孫信愕然往回一看,眼前隻剩下他疾馳回山裡的影。
他居然說阿容還會再來?
他定有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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