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怪笑，嚨裡怪聲像是鈍刀割破布一般破碎難聽。

神容隻記得當初在關外，和山宗一起見到的那個瘋子哼過這個歌謠。在別人裡聽來是期盼回歸故土的辛酸，在他口中卻隻有嘲諷，再聽到他後半句，聲便冷了“縱然你與他有仇，他如今抗擊的就是占據故城薊州的敵賊，你哼著這樣的歌謠，卻還咒他死？東來！”

東來頃刻上前，一腳踹了上去。

還要提起他再手，未申五這回居然沒還擊，鎖鏈一拖，哐當一聲響，朝神容探“謔，這麼說，這次來的是孫過折？”

東來手不停了一下，轉頭看神容。

不僅是未申五，岔道口裡，坑道深，其他重犯的鎖鏈聲也響起，陸續其他人也近了過來，卻藏在黑暗中，隻是一道一道蹲著的黑影。

神容微微蹙眉“你還知道孫過折？”

“自然了，”未申五齜出森森利牙，狠聲道“老子們跟姓山的有仇，跟那改姓孫的契丹王八更是有仇，倒希他們一起去死乾凈了纔好！”神容覺得他前言不搭後語，形如癲狂一般，想要細問，他卻又自顧自哼起歌來，還更大聲了，哼兩句又道“小人兒，怎樣，不喜歡老子再換一個香艷的給你唱！”

東來又一腳踹了上去。

就這一會兒功夫，神容忽而覺得不對，外麵好似突然就安靜了，剛才示警的急鼓已經沒了。

快步往坑道外走，口一縷照下來，隻下來這一會兒，上方天卻已更灰暗一分。

走到坑口時，忽而聽到了急促而來的馬蹄聲。

踩著木梯上去，看見坑口還站著兵卒，知道來的是自己人，放心出了坑。

一隻手過來，隔著袖托扶了一把，神容站定就看過去，不是山宗。

是胡十一，他黝黑的臉上全是汗，肩背上還有跡，不知道是自己傷裂開了，還是沾染了別人的。

神容聲不覺低了“隻有你回來？”

胡十一抹把汗“頭兒還在抵擋，隻不過換策略了，我奉命令回來防守。”

暗暗鬆了口氣“那形如何？”

胡十一忽然一下磕了，先鼻子，又撓下“不太好。”

神容回頭看了眼高聳雲的山峰，便已明白幾分“你回來防守是來守這座山的，到底如何了？”

胡十一陡然一拍“算了，就知道瞞不過你，那群狗賊已全力攻來，放了話，一夜就要拿下幽州！他的，城和金礦，他們都要！”

神容不手指，他們果然沖礦山來的。

他定有過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