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三忽然抬頭“你我什麼?”連那幾個在忍傷的都停了聲,朝他看了過來。
山宗說“龐錄。”
甲辰三沉默一瞬,額間出幾條壑,愈顯滄桑“我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什麼了。”
“你們每個人的名字我都記得。”山宗掃一眼盯著自己的未申五,轉走了。
未申五盯著他的背影,眼上的白疤笑得一抖,卻又閉了,沒再說話。
不遠,跟著返回的周均正站在馬下,看著這裡,心裡回味了一下,似乎記起了龐錄這個名字。
盧龍軍?
……
神容好不容易在屋舍裡坐下,手裡捧上了一盞熱茶湯,纔有種終於出了山裡的覺。
人如繃的弦,一瞬間鬆懈下來,疲乏也跟而至。
山宗還在門口,剛剛調派了人手再度去守山,還沒回,又是一個兵來報事。
那群被攔截而回的敵兵先鋒殘部已經被檀州軍押著送到了城門口,請他定奪如何置。
胡十一和張威聽說了那群重犯的事,拖著半死不活的軀趕來城下,果然看見了他們在那兒蹲著。
二人實在疲憊至極,古怪也無暇多問,看周圍許多地方都坐著兵卒,也直接就在地上坐下了。
正好聽到這報的事,胡十一怒火中燒“這還用問嗎?那群狗賊,留著乾什麼!”
他先前的箭傷沒好,強撐著到現在,傷口早裂了,肩頭上全是,說著話時齜牙咧。
張威問一個兵要了傷藥,他快理一下。
屋門前,山宗冷笑一聲“他們應當知道我手段。”
命令還沒下,破開的城門似乎已經預到不妙,契丹語鮮卑語夾雜著生的漢話,傳來一陣求饒聲,他們降了。
接著又被憤怒的幽州軍叱罵。
山宗拋下手中的刀,一手解著護臂,忽又冷聲說“正好缺人手,先讓他們去修整幽州大獄,我剛婚,沾夠多了,回頭再行置。”
胡十一正張威幫忙上藥,聞言一停“頭兒說他剛什麼?”
“婚。”張威小聲道。
胡十一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
屋裡,神容卻沒有聲音。
山宗回頭才發現已經坐在那裡睡著了,手裡的茶湯還擱在膝頭。
他站了一瞬,走過去,拿開茶盞,攔腰抱起送去裡間。
片刻後,東來帶著從舍匆匆趕來的紫瑞進了屋中,走到裡間,挑開門簾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示意紫瑞先出去。
裡間,神容躺在簡陋的榻上睡去,一旁是坐著合上眼的山宗,即便此時,他一隻手還握在手上,像是失而復得的至寶,不能輕易鬆手一般。
他定有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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