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盧龍軍殺出重圍,往後退去。
大概沒想到會有這一招臨時的後手,追兵喝罵不止,追不捨。
山宗親率大軍突圍,快至後方,看見幽州節度使兵馬迎麵趕來。
領兵的將領高喊“奉統帥之命,特來接應山大郎君!”
他頓時眼底森冷“往側麵!”
龐錄隨他往側麵策馬,一麵問“頭兒為何避開接應?”
“他們不是來接應的。”
山宗話音未落,接近的節度使兵馬對著他們的人舉起了刀。
後方孫過折的兵馬和前方李肖崮的兵馬而來,他帶著人從側麵沖殺出去。
……
一道圍擋城墻,連著座甕城,現有的地圖上沒有,這是敵兵新建出來擋住薊州城的。
城敵兵死盡,如今全是突圍而至的盧龍軍。
這是唯一還能前往去會合的道路,但現在已被堵死,外麵是層層包圍的敵兵。
“老子們的戰策和路線全被他們知道了!得到的訊息卻全是假的!”駱沖在城上一跡地走來走去。
“咱們水糧不夠,沒有補給,已經撐了這幾日,很快就會抵擋不住。”薄仲道。
“李肖崮那個王八孫子,居然對咱們的人下手。”龐錄皺著眉,想不通。
山宗握刀坐著,從墻磚凹口中盯著外麵的靜“他和孫過折是一路的,現在一擊沒有得手,隻會更想我們死。”
眾人似乎都很驚愕,一時無聲。
忽然號角聲起,外麵大軍已經來。
“攻來了。”所有人立刻備戰。
山宗站起來“能沖就往外沖,多一個人出去就多一個隨我去搬救兵。”
隨聲而來的是一陣烏的尖嘯,漫天箭雨。
……
月黑風高,記不清多久了,也不記得揮了多久的刀。
山宗策馬沖出了包圍。
風聲呼嘯,出來才發現是另一次突圍的開始。
以他的眼力,大約有五萬敵兵,與盧龍軍一樣的兵力,但現在他們還多了李肖崮的幾萬兵馬。
山宗臨行前看到了李肖崮的兵馬,本不是他之前上報朝廷所說的無力抵擋之態。
他有兵,還很多,卻還是任由關外大舉而,踐踏幽州。
所以所謂的追擊到薊州,不過是他和孫過摺合演的一出戲。
邊跟隨他突圍出來的人越來越,他策馬疾馳。
餘裡,孫過折在馬上的影一閃而過,似正遙那座甕城,如看甕中之鱉。
前方火飄搖,出現了幽州旗幡,山宗人在馬上,眼神漸沉。
一字橫開的節度使兵馬橫擋在前,黑如。
他豎指朝後比劃兩下,俯低,刀收在側。
隨他突圍而出的隻剩下了二三十人,卻頃刻會意,左右散開,快馬加鞭,直沖而去。
橫攔的隊伍被一舉沖散,隻一瞬便又回攏去追擊他們。
但這一瞬已足夠讓山宗直沖後方,一把扯住李肖崮拖下馬背。
李肖崮摔落馬下,未反應過來,人已被提起來。
馬背上的人一手勒著他提在馬前,一手從上用刀尖指著他脖子“讓你的人都撤!”
左右驚慌失措,沒人能料到他能於千人陣中直取大將。
李肖崮背著馬,憋青了臉“山大郎君莫要沖,殺節度使可是重罪!”
山宗冷聲“撤兵。”
“我是在對陣孫過折,因何要我撤兵?”
“撤,還是不撤?”山宗的刀尖已在他頸下抵出跡。
李肖崮終於意識到他可能會真的,慌道“勸你不要來,聖人如此重你,連讓你做幽州節度使的話都放了,你可別自毀前程!”
“什麼?”山宗眼裡黑沉沉一片,人往下低,刀在他頸邊“這就是你反的理由?”
李肖崮臉上青白替,又漲紅,急切道“我不算反,隻不過是多謀劃了一步,反正這朝廷也容不下我了!給你指條明路,你的兵馬還不如跟著我們,待我們與朝中講了條件,就會有大軍集結,屆時等我將這朝廷換了,還算什麼反!”
山宗咬了腮,果然他們是一路的。
遠,數十快馬疾奔而來,直沖到這對峙陣中,沖天的一陣刺鼻腥味。
為首的駱沖左眼鮮淋漓,後麵有人半鮮,但無人去管。
他們下了馬,全都橫刀,背抵山宗,替他防範著左右。
“頭兒,那裡快抵不住了!”
山宗刀尖抵他頸邊“我隻說最後一遍,撤兵。”
李肖崮頸下鮮橫流,眼瞄去遠,忽然出詭笑“你現在不敢手了,你的兵降了,還不如向我投誠。”
遠火熊熊,廝殺聲可聞。
甕城上方豎著用來指引援軍的那麵玄大旗在緩緩飄落,赤金炫目的“盧龍”二字沉黑暗。
有人在用生的漢話大喊“盧龍軍已降!盧龍軍已降!”
山宗瞬間凝滯,握住刀,一字一字出牙關“那我隻能把你和孫過折一併對待了。”
一刀送,周遭駭然大驚。
倒下的李肖崮還不敢置信地大睜著眼。
“你們的節度使死了,還不撤嗎?”山宗抬起冷森森的眼。
頓時幽州旗倒,兵馬如散。
駱沖閉著左眼,半張臉都被染紅了“他們不可能降!”
龐錄著氣道“我們回不去了,路被封死了!”
又快馬沖來一人,已然斷了一條手臂,歪斜在馬上,還強忍著“頭兒,沒路了,敵兵正往這裡來!”
山宗朝那座甕城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暗了,什麼也看不清。
他驀然下馬,刀鋒一劃,提起那顆淋淋的人頭,又翻上馬背“回關!我一定將他們都帶回來!”
他定有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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