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隻有一個辦法
看著方貴那張發愁的臉,魔子麵無表的看著他。
被他看著,方貴也有些尷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陪著笑臉,打了個哈哈,道:“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其實我一直都想當麵好好問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魔子淡然的盤坐在虛空之中,平靜道:“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咱倆呀……”
方貴比劃了一下道:“我不明白啊,為什麼在我突破化神境界的時候,一下子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覺,忽然就覺到了你的存在,為什麼我明明覺你實力強的深不可測,但是卻並不覺你可怕,為什麼明明咱倆不是一個,但我卻覺可以控製得了你,我生了氣,想要把這些王八蛋乾掉的時候,你就回來了,我擔心你真個把東土乾掉時,你便暫收了手……”
“咱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越說越覺得有些駭人:“你不會是我兒子吧?”
魔子的臉莫明變得有些黑。
他沉默了一會才道:“非要形容的話,我們應該算是兄弟!”
方貴頓時愕然,訕訕道:“非要說是兄弟的話,那我長的比你好看一點……”
魔子微一沉默,決定不理他,隻是淡淡開口道:“我們是同一個父親創造出來的!”
“創造?”
方貴敏銳的覺到了這個不太正常的詞匯。
“一切,都是為了超!”
魔子平靜而淡然的開口,道:“當年父親推衍不出下半部的歸元道藏,於是他離開,世間人皆以為他去尋找所謂的彼岸,但實際上,父親早就明白,彼岸永遠也找不到,無論星空的另一端存在著什麼,那都不是人的彼岸,隻是未知而已,而對於人來說,彼岸,或說是歸宿,隻會是毀滅與死亡,沒有第二個選擇,生靈的出現,本來就像是一個偶然的錯誤!”
“但就算是這個錯誤,也會想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魔子的語調平緩,不不慢,細細講了出來:“修行中人,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弱小,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縱橫天元,舉世無敵的時候,卻連橫渡星空都做不到……”
“自那時候開始,他們的對手,便已經不再是同類,而是宇宙長河!”
“隻是可笑的是,因為最初這點橫渡星空的執念,他們推衍出了許多的路,使得他們越來越強大,或追求不死不滅,或追求超生命層次,而這些路,其實並沒有幫他們完最初那執念,反而因為資源的爭奪,因為世間惟一這個概唸的爭奪,他們一次次的紛爭,一次次的戰爭,結果卻是一次次的毀了自己這一世,一次次的使得天元毀滅,然後再重啟……”
“本是為了走出去,結果卻是命都丟了,這是不是最荒唐的事?”
“於是父親終於明白,路是對的,但人卻是錯的,人不可能駕得了路……”
“真正能夠駕馭路,能夠探索更遠地方的,隻能是一種更為完的生靈,比如我……”
“啥玩意兒?”
方貴大吃了一驚,瞪著眼睛道:“你不是人?”
魔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類似的存在你又不是沒見過!”
一聽這話,後方仙殿裡,正趴在窗棱上向外張頭張腦的某兩個傢夥嚇得一下子了回去。
“父親在星空裡遨遊了很久,他已經是天元歷史上,最強大的存在,但是他在宇宙之中,還是覺自己無比的弱小,星空之中,有太多可以傷到他的存在,也有太多他看不,解決不了的存在,於是他確定,路是有必要存在的,不然的話,人,或說其他的生靈,隻能永遠留在天元,無法踏出半步,那既然路是有必要存在的,或許人就不是太有必要的了!”
“很早之前,便有人說過,人的存在,隻是為了孕育一種更為超的生命,所以纔有人打造出了先靈山,打造出了這等不同於人的生命,隻不過,這些生命,也是殘次品,皆有著很大的缺陷,父親並不滿意,所以他創造出了我,我比世間任何一個已經被創造出來的生命更完,我可以完的執行父親的意誌,也沒有壽元的限製,我可以剔除掉所有負麵的緒!”
“如果非要有一個形容的話,其實我就是人的對立麵,是最完的仙!”
魔子說到這裡時,沉默了一會,才抬手,似乎穿過了那些浩氣機的阻隔,看向了空中的星辰,道:“雖然我可以說話,可以思索,但我與那些星辰,本質上是一樣的,我沒有**,人因**而犯錯,而自毀,我沒有**,便可以完全的避開這所有的缺陷……”
周圍忽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後方仙殿裡,白子與小魔師兩個哆哆嗦嗦,一聲也不敢吭。
方貴也沉默了一會,才道:“那父親……那個仙殿主人,為啥又改變主意了?”
魔子看向了他,似笑非笑,道:“你怎麼知道他改變主意了?”
方貴無奈的抓了抓腦袋,道:“他若是不改變主意,又哪裡還需要跑到外麵去十幾萬年,又哪裡還有現在這些事,直接把你派回來,奪走所有人的路,那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不錯,父親改變主意了!”
魔子沉默了一會才道:“他發現我太完了!”
方貴微微愕然,好一會才道:“你說的可能是實話,但還是覺有點囂張……”
魔子不理他,隻是淡淡道:“我初時也不理解父親的話,隻知道他開始苦惱另外一個問題,他花費了十幾萬年時間,藉助於很多個我,做了一些極為復雜的事,然後在這些事做之時,他也就開始麵臨一個選擇,在這時候,他創造出了你,並將你送回了天元……”
“咋造的?”
方貴明顯對這個問題更好奇一些。
但魔子隻是微一沉默,選擇了無視他,繼續道:“天元眾生靈,以為你是帶著答案回來的,但卻不知,你其實是代表了父親,回來尋找一個答案的,父親最終的決定是什麼,眾生今後的命運是什麼,其實都在你一念之間,所以,你纔可以召喚我,你希我毀世,我便會滅世,你希我停手,那我便會停手,因為父親最後給予我意誌的機會,給予了你!”
方貴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一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神便又有些苦惱。
魔子則是顯得異常坦與平靜:“我本來不理解父親的這個決定,直到我此番歸來,從你上看到了答案,也就明白了,父親為什麼在創造我之餘,又給出了另一個選擇!”
“我上?答案?”
方貴聽著有點詫異:“我這麼厲害呢?”
“隻是你見證了答案,而不是你給出了答案,這意義並不相同!”
魔子很不會說話的說道:“真正讓我明白了父親這個決定的,是北域!”
方貴這回是真有些吃驚了:“就這破地方?”
魔子似乎也在斟酌著,緩慢開口道:“某種程度上,北域代表著世間最惡劣的生命,他們短視,自私,懦弱,又毫無擔當,而我代表的,則是最完的生命,可是父親說過,越是像我這樣完的生命,越是有著一個無法忽視的大缺陷,那便是,我永不懂得反抗!”
方貴頭頂上彈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魔子淡然道:“我沒有**,所以我也不會有什麼想做的事,隻會執行意誌,解開,但因為我本來就沒有**,所以我縱是開了,這個,也是沒有意義的,便如日月星辰,你將宇宙之中最大的講給他們聽,他們也全不在意,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
“父親可以將他的意誌給我,我會去執行他的命令,便如果某一天,有更強大的存在抹去了父親留給我的痕跡,重新賜於我意誌,我也會去執行他的命令,沒有毫怨言!”
“而北域則不同!”
“北域被尊府統,敲骨吸髓,從一開始雙方的力量懸殊來看,任何一位北域的人去對抗尊府,都是一條死路,這樣的選擇,於我而言是不會去做的,我隻會執行尊府的意誌,隻會做出對的選擇,麵臨看起來毫無勝算的局麵時,我會坦然接,而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北域不同,縱是明知是死,也還是會有人去對抗尊府,並且在這個對抗的過程上,節節蛻變,原因便是因為,他們心裡有**,而這**,便是會一直推著他們的力……”
魔子平靜的說著:“這,就是我與真正生靈最大的差別,也即是差距!”
方貴聽得,已然張大了,覺很奇怪。
似是懂了,又似是沒懂。
人因為有了**,而不完,而自毀。
又因為有了**,而懂得反抗,而自救?
這麼傷腦筋的話題,方貴決定不想了,他臉嚴肅又認真的道:“那你最終決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