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範炎中上疏稱改革會使「民生困窘」,要天子「戒奢以儉、戒急用忍、徐徐圖之」,天子震怒,發庭議之。自己上疏攻擊他「妄議朝政,以邀直名,辜負皇恩,實乃喪心病狂至極」,本以為可以邀寵,沒想到事越演越烈,最後天子息事寧人,範炎中罰祿半年,自己則被派到澤昌書院任學錄,聖心難測啊。
明麵上階從七品下升了兩級到了正七品下的宣德郎,但國子監主簿是職,而澤昌書院的學錄隻是散,這中間的區別可大了。國子監的職是頭等的清貴,按京改任地方的規矩,至也得是個中等縣的縣令,運作的好說不定能當上州司馬,可到了書院,仕途就到了終點。
想起同僚們踐行時幸災樂禍的笑臉,邵仁福暗中咬牙,誰說死灰不能復燃,自己費盡心機與監察史呂方緯搭上關係,通過他將澤昌書院的況上達天聽,兩年前,澤昌書院前山長範炎中乞病榮歸,其中不了自己的「功勞」。
夕過窗欞將餘暉灑屋,窗欞的影落在邵仁福的臉上,讓這張圓圓的胖臉變得晴不定起來,和善的笑意多了分冷意。窗外,蟬聲正躁,猶如屋熱烈的說話聲,施寧忠等人沒有注意到邵學錄的眼逐漸變得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次做了隻的蟬,這回可要沉住氣,做一隻笑到最後的黃雀。
註:山長:書院負責人;講書:負責教學講授;副講:協助講授,批閱文字,辨析疑義;管幹:管理財務、購買、修繕等事務;齋長:負責學生生活、膳食,協助管理財;典揭:接待禮賓及來訪者;學錄:由朝庭所派,負責執行學規、學則,管理書院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