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慧低著頭快一個球了，李有得下心底的不適，冷斥道：「都痛這德行了，胡鬧什麼！」

他不顧陳慧此刻虛弱無力的掙紮，將抓過來背對著按坐在自己上，手臂虛虛圈住，兩手叉按在的腹部。李有得的手比陳慧的大一些也暖一些，但對於此刻腹部的劇痛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然而或許是因為有人關心著的覺很好，陳慧覺得腹部的疼似乎緩解了些，痛

得僵的脊背漸漸放鬆，慢慢往後靠在了李有得的懷裡。

李有得微微側頭，避開上那與他同樣的香氣息，一時無言。

陳慧微微閉了眼，不去想太多。人難的時候本就脆弱，陳慧此刻也不願去思考太多，有得依靠便靠，一切等這一陣陣的痛過去了再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慧忽然出聲：「公公，慧娘有一個問題。」

李有得已經被陳慧這句式弄出了心理影，考慮到如今被疼痛折磨也不好如同之前那樣強，猶豫了會兒才說：「……什麼？」

「若慧娘不小心弄髒了公公的裳，公公您不會怪慧娘吧？」陳慧低聲問道。

李有得不太理解：「什麼？」

陳慧道：「……可能了。」

李有得怔了怔才明白陳慧的意思，他瞥了眼微微泛紅的耳朵，忽而覺得心很好，哼笑道：「了便了，裳弄髒丟了便是！」

陳慧心裡一嘆，在皇宮人堆裡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起的這種問題真是一點都不帶害的。

「多謝公公。」

陳慧低低道謝一聲，隨後沒再說什麼。

在馬車的輕輕顛簸中，李有得後靠著車壁，前輕輕環著陳慧，心難得的平靜。

又過了會兒，陳慧覺得人稍微舒服了些，便了已經有些僵的子道：「公公，慧娘已經好多了。」

李有得並沒有回答。

「公公？」陳慧轉過頭來，誰知卻見李有得靠著車壁睡著了。他今日出發前依然白敷麵，此刻閉著眼安靜靠坐的模樣，竟有些像是個人偶，不是恐怖故事裡的那種，隻是溫暖的

話故事裡陪伴孩的那種。

陳慧沒有弄醒他，隻是看了會兒後轉回頭去，輕輕靠回了他的懷裡。

真是的，為什麼要呢？明明捨不得見痛還想幫忙緩解的痛苦，都這樣了，卻偏偏不肯說老實話。

閉上雙眼，心裡一哼，那是他的損失，纔不急呢。

到了中午休息時，陳慧又在李有得的陪伴下去換月事帶，李有得雖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依然離得遠了些。陳慧也不好意思找開闊地，就溜下了坡，拿出新的月事帶換好，用過的沒有條件洗，隻能丟在角落裡，拿樹葉蓋了蓋。這回出來前備了不，一開始就當是一次的來

準備的，因此足夠用到這次結束。

就在陳慧做著毀滅跡的事時，忽然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正想著是不是李有得覺得太久找來了時，忽然聽到了兩個談的聲音。

「李公公的馬車可真是大啊，我要是也能坐就好了。」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道。

另一人曖昧地笑道：「你也想當那小黃門？」

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傳來，隨即水聲響起。

「你是說……日日跟李公公待在馬車不下來的那個小黃門？」

「除了他，還有誰？長得紅齒白的，我要是李公公，我也想要他伺候啊！你猜猜，李公公跟那小黃門，誰在上，誰在下？」

「這個……有差別嗎？」

另一人大笑起來：「是沒有！不過依我瞧啊，說不定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下方便是一聲重重的咳嗽聲。

二人一愣，慌忙大道：「誰？出來！」二人邊邊手忙腳地係著子。陳慧往外走了兩步，讓這兩人看到了自己的影。其實在他們說李公公的時候就想提醒了，可沒等提醒他們就開始放水，嚇得趕往旁邊躲了躲，而等咳嗽引起

二人的注意時，他們已經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我是李公公的侍。」陳慧道。

那二人士兵打扮，聞言愣了愣才慌忙道：「小人，小人不是故意冒犯的……大人饒命啊！」

還有什麼比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到還可怕的嗎？有的……那人殘忍狠毒！

陳慧正要開口，卻聽一個沉的聲音似是漫不經心地說：「一個個隻會嚼舌，留著還有什麼用？不如斬了算了，也給軍隊節省些糧草。」陳慧所的位置地勢低，剛好能看到站在坡頂的二人，卻看不到稍微離得遠些的李有得。當爬上去時，那兩個士兵已經戰戰兢兢地跪下了，若不是二人剛尿過，他們此

刻怕是早就嚇尿了。

在二人不停磕頭說著公公饒命時，陳慧在李有得的目注視下走了過去。

見無事，李有得又冷冷地看向那二人，嗤笑道：「我近來稍稍寬厚了些，便讓你們這些狗東西以為我李公公好欺負了？」

「不敢，小人不敢！」二人慌忙磕頭求饒。

陳慧看了眼那兩士兵，小聲對李有得道：「公公，算了吧，跟他們這些人計較也掉價。」

李有得轉頭看時皺了皺眉道：「聽他們說的那些都是什麼鬼東西，你也不嫌噁心？」

「不呀……」陳慧回想了二人的話，搖頭道。按照的標準來看，他們其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

著陳慧那坦然毫沒有芥的模樣，李有得方纔被這二人激起的怒意輕易消散。他冷冷盯著那二人道：「今後若我再聽到任何的流言蜚語，我都拿你們是問！」

二人愣了愣，明白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慌忙激地磕頭：「多謝公公不殺之恩！」

李有得卻是理也不理二人，了陳慧一眼：「好了？」

「好了。」陳慧點點頭。

李有得轉往前走去，走了幾步才低聲問道：「肚子好些了麼？」

「嗯，已經不太疼了。先前謝謝公公了。」陳慧低聲道謝，尾音也含著輕快的笑意。

李有得嗯了一聲，心裡舒坦了些。吃過午飯又繼續行軍，陳慧起先靠著牆壁睡了會兒，可沒一會兒肚子又變得疼痛難忍，模糊間聽到李有得名字的聲音，沒什麼抗拒便順著他的手了過去，沒等李

有得把又擺上午的姿勢，便坐他上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聲問他：「公公……一會兒慧娘若疼得狠了，可否借公公肩膀一用？」

這簡直是當初陳慧給李有得上藥時的場景重現，一樣的姿勢，隻不過上次是李有得咬陳慧，這回卻是陳慧想咬李有得。

李有得哪裡想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愣住。

陳慧卻在他耳旁吐氣如蘭，弱的聲音有氣無力：「公公……好不好嘛？」李有得上幾乎立即冒出了皮疙瘩，如同羽撓心似的麻由心底升起，漸漸蔓延至全，他呼吸一窒，過了幾秒才道：「……行吧。」頓了頓，他又補充，「輕著些啊

」

「知道了。」陳慧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聲道：「公公，你最好了。」

有那麼一瞬間，李有得覺得自己即便被咬得疼死也心甘願。

因陳慧摟著李有得的姿勢，此刻他隻能一手扶著的細腰，一手輕輕地在肚子上按。

陳慧閉著眼睛著李有得的服務，腹腔的疼痛彷彿輕得幾乎察覺不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李有得眉頭一皺，正想問是什麼事，便聽阿大在外頭低聲道：「公公，龔參將來了，說是有要事。」

陳慧的腦子原本有些迷糊了，或許隨時都會睡過去，馬車停下時清醒過來，聽到說有要事，便要起，卻被纏在腰間的手按了回去。

側頭了眼李有得，他卻看著車門略提高了聲音道：「說。」

「李公公，郎大人收到前線戰報，說羲族作忽然頻繁，從這會兒起便要開始急行軍了。」龔參將道。

陳慧聽出那是先前聽到過的拍李有得馬屁的那個高階將領。

「如何個急字？」李有得眉頭一皺。

龔參將道：「今夜怕是不會安營歇息了。」

李有得沉默幾秒道：「那你們便先去吧，我與我的人，之後自會跟上。」陳慧不知李有得是不是考慮到自己的，如今已經舒服了不，自然不願意耽誤行軍速度。好歹名義上說是照顧李有得來的，如今不但沒有怎麼照顧著，還給人拖

後，這可萬萬不行。

「公公，這怕是不太好吧？」陳慧低聲道，「您是監軍，若不能與軍隊共進退，今後也不好跟皇上代。慧娘已經差不多好了。」

說著，便稍稍用了些力氣，從李有得上下來，坐到一旁。

「李公公，這……恐怕……」龔參將也早有了李有得會做出這種選擇的準備，忙勸道，「若被一些無恥小人當做是公公怯戰而傳了出去，隻怕對公公的名聲有損。」李有得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那龔參將的規勸，他打量著陳慧，見麵確實好看了許多，人也神了些，便低聲道：「真好了？若我應了他，夜裡你便是想停，可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