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換回了男裝，跟李有得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出發前，本還以為李有得會把丟去另外一輛馬車，結果他並沒有，倒讓心裡生出一甜意。

陳慧的右腳腳踝在幾日的修養之後終於好多了，不過獨自走路依然不行，在外頭也不好讓李有得扶，更不能讓他背或者抱，隻能攙著阿大阿二，辛辛苦苦地上了馬車。馬車的那一刻，陳慧向外看去，眼見著劍北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遠，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悵然。雅泰公主還在城中，甚至沒有跟對方道別，而這一別，大概就是

永別了吧，畢竟再來邊疆的可能幾乎可以說是零。

靠近劍北和範城的這邊山路顛簸，陳慧坐了會兒忽然抬眼李有得道：「公公，慧娘可不可以靠著公公？腳傷了坐不穩……」

陳慧的模樣楚楚可憐，李有得本說不了不，抬了抬下，像是不耐煩似的說：「過來吧。」

「謝謝公公！」陳慧單腳支地，稍稍起往李有得那邊挪，然而一直顛簸個不停的馬車讓的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撲坐在李有得懷裡。

雖然下麵有的人坐墊的覺很好，還能摟著李有得當人柱子保持平衡，然而陳慧卻立即挪坐到一旁，小聲歉然道：「公公，慧娘不是有意的。」李有得本以為按照陳慧過去的行為模式，這會必定會摟他的脖子不肯下去，說不定還會……還會親他，畢竟這幾日他刻意冷著，也該憋不住做些什麼了。因此在陳慧

逃似的坐到一旁時，他愣住了，還覺得有些事出乎意料的荒謬，以及暗藏心中幾不可查的恍然，好像事本就該如此。

他瞥了眼陳慧，卻已經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頭，上出種對他的淡淡親昵。

李有得端坐，麵無表地看著前方門板，心中思緒卻有些雜。

看陳慧娘這樣的舉依然親昵，那麼想來並沒有出什麼變故，莫非……以為他不喜歡那些太過逾距的舉，纔不再那麼做了？……什麼以為！他確實……確實不喜歡！

李有得不自覺地想起了上回在馬車中時的那個吻，那個原本輕飄飄，卻被他一時失控弄得多了腥味的吻。其實……他也沒那麼不喜歡，隻是不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