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盛文家在城南，陳慧一行人循著地址來到了一座小院子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聽到有人出來開了門。

「戚公子。」陳慧對戚盛文笑了笑。

看到陳慧，戚盛文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他想到了什麼，便側開子笑道：「陳姑娘請。」

陳慧領著小六和小笤進了門，似有些赧然：「這麼晚來打擾戚公子，實在是過意不去，不如就在院子裡坐會兒吧，不打擾您的家人了。」

戚盛文道：「無妨，我一個人。」

陳慧驚訝道：「令堂……」

「我爹孃好幾年前就死了。」戚盛文說完，忽然意識到什麼，閉了看向陳慧。

陳慧也恰好停下腳步。好幾年前就死了？那那天從舒寧郡主鞭下救下來的是鬼嗎？

陳慧明白當日肯定是被戚盛文給騙了，若換了平時，說也得嘲諷幾句，可如今這種求人的時候，自然隻能忍了！

「節哀。」陳慧假裝不記得那天的事了，以最誠摯的模樣道，「戚公子，我也開門見山地說吧，今日我來尋你，是有事相求。」

戚盛文笑了笑：「屋裡請。」

他說完便往裡頭去了，陳慧也隻得帶著小笤和小六跟了進去。

屋子裡不過是堪堪稱得上整潔，他雖不是一貧如洗，但看得出來確實沒什麼錢。

戚盛文給陳慧沏了茶，微微一笑：「這茶想來萬萬不如陳姑娘平日裡喝的，陳姑娘不要嫌棄纔好。」

「我喝茶猶如牛飲，不辨好壞，戚公子這茶水已是足夠。」陳慧喝了一口。

戚盛文等陳慧放下茶杯，才含笑道：「陳姑娘所求之事，隻怕在下無能為力啊。」

陳慧並不奇怪戚盛文知道李有得的事，他不知道才奇怪了。

陳慧道：「戚公子，我曾幫過你，如今也請戚公子能投桃報李。」

大概是陳慧將恩惠的易關係說得太過直白，戚盛文一怔，隨後才笑道：「陳姑娘幫的並非是在下，而是天下蒼生。」

「那戚公子可願意幫助幫了天下蒼生的我？」陳慧也不跟戚盛文爭辯，反而順著他的話說。

戚盛文道：「我不幫你纔是幫了天下蒼生。」

陳慧著他，知道他的意思，像李有得這種人，在他眼裡就該死。要是不喜歡李有得，跟他不過是陌生人，大概也像是大多數人一樣在旁邊拍手好吧。「戚公子此言差矣。」陳慧道，「壞人是永遠不會的，下去一個李公公，還會上來一個馬公公，方公公，弄死了一個，還會有千千萬個在等著。可並不是每一柄劍上都有一

個劍鞘。」

戚盛文麵上的笑斂下，沉默地著陳慧。

陳慧毫不怯：「在劍北城，我要阻止李公公，還需要想盡辦法。但如今，我隻需要對李公公說兩個字：不行。」

戚盛文雙眼微微閃，他輕聲道：「陳姑娘真有信心。」

陳慧頓了頓才笑道：「因為……他自己陷囹圄前也要把我安排好啊。」戚盛文驚詫地看著陳慧，不是因為說的事，這事他也知道一二，而是此刻的神態語氣。類似的模樣，他是見過的，這是子提到心上人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