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弄那些七八糟的,清淡點。”
寧玉合溫潤臉頰一紅,把被褥展開蓋在清夜上,然後也躺了進去,聲道:
“為師知道分寸……呀令兒,你慢個些……”
猴急猴急……
寧清夜閉著眸子,都不想去看,稍微躺了片刻後,還是慢吞吞滾了一圈兒,靠在了寧玉合的跟前……
月上枝頭,姑娘們在各自房間裡三三兩兩的閑談,滿枝離開,氣氛都安靜了許多。
陳思凝孤一人坐在桌子旁,麵前放著兩條小蛇,心不在焉的喂著食。
春暖花開天氣很舒適,兩條小蛇也活躍起來,察覺到主子心不在焉,覺得主子可能是有心事,便晃來晃去的試圖逗主子開心。
隻可惜,陳思凝確實有心事,但絕非悶悶不樂,而是剛剛竇初開,滿心都是郎的模樣,哪有心思搭理兩條獻殷勤的小蛇。
“思凝”
陳思凝正暗暗回味這上次‘喂藥’的細節,房間外忽然傳來脆聲呼喊,連忙坐直,把角了,擺出風輕雲淡的模樣。
房門,著暖黃春的崔小婉,從外麵走進來,眉眼彎彎滿是笑意,進屋就把門關上了。
陳思凝稍顯疑,站起來,詢問道:
“舅娘,你怎麼過來了?”
崔小婉把門關上後,來到桌旁坐下,抬了抬手讓兩條小蛇睡覺去,然後拉起陳思凝的手,認真道:
“思凝,我聽老許說,你倆已經有私了是吧?”
“什麼私!”
陳思凝臉一紅,有點不了直來直去的舅娘,勾了勾耳邊的發,稍顯尷尬:
“嗯,就是……就是關係近了些。”
崔小婉展笑了下:“那不就是有私,和我跟老許一樣嘛。”
“不一樣,我還沒和許不令那什麼……舅娘,你今晚不給許不令侍寢嗎?”
“今天到大白了,我喜歡和母後一起,就不湊熱了。”
崔小婉轉眼看向陳思凝,想了想道:
“方纔我聽母後說,老許準備辦婚事,娶滿枝和清夜過門。”
“是嘛。”
陳思凝勾起角:“那不好嗎,滿枝唸叨一晚上‘清夜沒義氣’,明顯是等急了,剛好爹孃都在跟前,乘這個機會把婚事辦了好。”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奇怪道:
“思凝,你不吃醋嗎?”
陳思凝一愣,似醉非醉的桃花眸中,稍顯不解:
“我吃什麼醋?這是很正常的事呀。”
崔小婉搖了搖頭,一副長輩的架勢:
“滿枝和清夜進了門,就你姐姐了,你堂堂南越三公主,人好看武藝也最高,嫁到許家當最小的妹妹,一點都不吃醋?”
陳思凝本來沒吃醋,被這麼一拱火,還真有點酸酸的覺。撓了撓頭:
“不對,哪怕滿枝們先進門,我也不是最小的吧?舅娘你不是也沒進門,還有玉合姐。”
崔小婉手兒撐著臉頰,有些無奈:
“我是你舅娘,我敢著母後上,你敢在我上嗎?長尊卑要不要了?”
“呃……”
陳思凝表一僵,好像還真是如此,無論小婉什麼時候進門,都得姐姐。
念及此,陳思凝眨了眨眼睛,有點遲疑了。
崔小婉這才滿意,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尋思了下,你娘親走得早,爹爹也去關中就藩了,這婚嫁之事,得有個人給你做主才行,總不能隨便找個小轎子就抬進來了。你我一聲舅娘,我就得盡長輩的責任,就和母後一樣。要不這樣吧,等辦婚事的時候,把你名字也加上去,我坐在上麵當婆婆……”
“啊?!”
陳思凝猛地坐直了些,稍顯驚慌失措:
“這……舅娘,哪有這樣的?我和許不令才親個,過幾天就嫁人,是不是太快了?”
“太快?”
崔小婉算了下:“你們在南越認識,都大半年了,我還以為早就了呢。你覺得快的話,那就算了,再等個三五年,等東南西北都打完了,我們一起進門也行。”
三五年?
那豈不是滿枝的孩子都滿街跑了……
陳思凝眼神一苦,抿了抿,不知該如何作答。
崔小婉看起來單純,心思卻比誰都清楚,早看穿了陳思凝的想法。湊近幾分,認真道:
“思凝,我在北齊的時候,就看出來你饞老許子了,天天晚上做夢哼哼唧唧……”
“舅娘,你……你別說,夢裡麵誰能控製的住?”
“唉你不用害,我也饞的,母後比我還饞。喜歡的郎君,饞饞有什麼丟人的?不饞纔有問題呢。”
崔小婉拉著陳思凝的手,一副過來人的架勢:
“你現在即便不嫁,又能拖幾天?恐怕撐不到月底,好些,就被老許吃乾抹凈了。到時候一個名分沒有,你又沒法和我一樣看的淡,豈不是見誰都尷尬,你說是不是?”
陳思凝眼神古怪,想否認,但私下裡閑談,還真就被崔小婉說到了心坎裡,不太好搖頭。
陳思凝不算花癡,但和許不令相遇之後,是真開了眼界,明白男人能有多強、多俊、多暖心。
別的不說,就前幾天,兩個人被大蛇困住那次。當時許不令抱著,被大蛇纏的死死的,骨頭都快勒斷了。許不令為了讓輕鬆些,拚盡全力撐開周圍的空隙,那份比鋼鐵還堅韌萬分的安全,足以讓任何子傾心。
兩個人看似同生共死,但若不是貪功冒進被襲,以許不令的本事,哪裡會被大蛇纏住,差點一起死在荒山野嶺。
事後,陳思凝其實很愧疚的,但許不令卻沒責備半句,眼睛裡隻有發自心底的關心。當時睜開眼睛,發現許不令要親,又連忙裝暈,還不是因為,在那一刻起,心就已經放在許不令上了。
心已經有了歸屬,和許不令同床共枕,是遲早的事兒,陳思凝甚至暗暗有點走了大運的覺。
聽見崔小婉語重心長的話,陳思凝遲疑了許久,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聲道:
“他想要的話,我……我也反抗不了。父王讓我過來,便是想聊聊和親的事兒……”
“那不就得了。”
崔小婉一拍手掌:“房花燭的時候圓房,你也能順理章接,總比老許一高興,就不明不白把你收了的好。”
陳思凝暗暗琢磨了下,還真覺得這話有道理,如果能按照禮法,房花燭掀蓋頭後再那什麼,誰又願意提前做那種突破忌的事兒呢?
陳思凝沉默片刻後,若有若無的頷首,還想說些什麼。
隻是崔小婉見陳思凝答應,連忙就站起來,往外麵跑去:
“老許,搞定了,把思凝名字加上,我去給準備嫁妝。”
“嗯?!”
陳思凝一愣,連忙站起來,但想反悔顯然來不及了。
房間外,一直在聽的許不令,臉上全是笑容,張開胳膊抱著小婉轉了圈兒,又在臉上親了口:
“婉婉真厲害。”
“嘻,這邊也親一下。”
陳思凝臉漲紅,跑到跟前,懊惱道:
“許公子,舅娘,你們倆……你們怎麼能這樣?”
崔小婉抱著許不令的脖子,笑瞇瞇道:
“舅娘是為你好,別害嘛。”
許不令麵帶笑意,鬆開小婉,捧著陳思凝的臉蛋兒就嘬了口:
“是啊,答應就好,回去準備吧,咱們房裡見。”
陳思凝眼神又又惱,把許不令的手兒掰開:
“許公子,我剛纔是私下閑聊,不能作數。”
“不作數?”
許不令眉頭一皺,把陳思凝抱了起來,往屋子走去:
“那就是不嫁咯?不嫁也行,事兒還是要辦的,今晚上剛好有時間,你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來吧來吧。”
崔小婉興致:“思凝,我來幫你裳。”
陳思凝一急,連忙抓著房門,不讓許不令抱進去,張道:
“慢著慢著,我……我考慮下行吧?至讓我和父王商量下,這麼大的事,我……我哪裡敢私自做主……”
許不令挑了挑眉,把陳思凝放下來,含笑道:
“好,認真考慮吧,反正婚書我剛剛已經讓人快馬加鞭給你父王送去了,到時候你沒出場可是按逃婚算,你看你父王怎麼收拾你。”
“婚書都送出去了?”
陳思凝掙紮的作一頓,得到確認的眼神後,倒是有點慌了。
婚書若是送到父王那裡,父王怕是高興的合不攏,答不答應,結果好像都是一樣的……
陳思凝抬眼瞄了瞄許不令,剛有所遲疑,便又被許不令抱起來往屋裡扛,隻能連忙點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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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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