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思凝稍顯意外,覺得現在的小桃花,纔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抿笑了下:
「許不令知道是非,也不用盯著,喜歡的話,一起好好過日子不就行了,幹嘛想這些有的沒的?」
小桃花搖了搖頭:「師父說,人會變的,我不想大哥哥也變滿心功利的樣子,就現在這樣最好了。」
陳思凝也喜歡不求名利隻疼媳婦的許不令,對此微笑了下:
「放心好啦,江山易改本難移,許不令就喜歡家裡幾個姑娘,用他的話說就是給個皇帝都不換,變不了。」
小桃花經過這麼多年的接,其實也看出了許不令的格,但再讓和小時候那樣,粘著許不令一口一個『大哥哥』,總覺得彆扭得很。已經長大了,就這樣好的,反正不分開了,又不急著一兩下。
輕聲閑談間,被折騰一路的陳思凝,率先話語漸小,閉上了雙眸。
小桃花聽著外麵的輕雨幕,回想著楊樹湖畔的場景,有點睡不著,背過去,又拿出了一隻攜帶的銀元寶,放在手裡輕輕挲。
兩個人就這麼躺在床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
小桃花半夢半醒之際,忽然聽見『咯吱咯吱——』的輕微響聲,不遠的床鋪,好像在微微晃。
小桃花猛然驚醒過來,卻不敢,房間裡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到,但側耳傾聽,明顯能聽到兩道呼吸聲織在一起,還有思凝姐張到極點的討饒聲:
「相……相公,你慢些個,小桃花……待會醒了……」
「好,那我不,你自己來……」
「唉……」
……
小桃花瞪大眸子,有點不可思議。
思凝姐這是在……
我的天……
小桃花從小到大,哪裡經歷過這種事,臉頰瞬間漲紅,閉上眼睛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現。
隻是後麵細微聲響不斷,小桃花也不是曾經的害小丫頭了,過人的武藝給予了過人的膽識,稍微一細想,便發覺不對。
武藝這麼高,這種靜不可能不被驚醒,大哥哥怎麼可能連這都不注意?
難不是故意的?
「……」
小桃花眉梢微微一皺,想了想,直接翻坐了起來,轉眼看向不遠的床榻:
「思凝姐?」
「呀——」
一聲驚慌失措的呼聲,從夜中響起。
被褥下的陳思凝差點把許不令踹出去,慌慌忙忙地拉被褥,探出臉頰,張道:
「嗯?我在呢,怎麼了?」
小桃花心跳極快,表卻鎮定,做出一副睏倦的模樣,打了個哈欠:
「沒什麼,我出去方便下。」
說著便穿上鞋子,披著外,準備從黑的房間裡走出去。
陳思凝暗暗鬆了口氣:「你慢點,許不令好像到別轉去了,沒在外麵。」
小桃花嗯了一聲,佯作迷迷糊糊的模樣走向門口,隻是經過陳思凝的床榻時,被什麼東西絆了下,還有人拉了胳膊一把,使得往床榻倒去。
小桃花心裡張到極點,早有防備,抬手無聲無息過了兩招,可惜還是失去平衡,摔在了床榻上,接著熱乎乎的被褥便罩在了上。
「呀——大哥哥你……」
「相公,你做什麼呀?」
「大晚上的跑什麼,睡覺了,明天還得趕路。」
「許不令,你別太過分,我……」
「我就抱抱,不來,小桃花乖……」
「我不小了,大哥哥你先把手拿開,哎呀……思凝姐救我……」
「思凝,把抱著。」
「哦……」
「?」
————
毫不意外,第二天一大早,備欺辱的左大俠,便要牽著馬回長安,不再跟著許不令走了。
隻可惜已經跟了出來,想回去哪有那麼容易,許不令乾淨利落地把小桃花給抱進了懷裡,繼續往嶽麓山行進。
陳思凝雖然有心幫好姐妹解圍,但助紂為過後又哪裡好意思搭腔,隻是騎著馬跟隨,聲安著小桃花,試圖讓接現實。
小桃花打也打不過,被佔便宜又不是第一次,鬧了大半天後,又恢復了比較高冷的態度,對許不令不理不睬,一副『反正就這樣了,隨便吧,無所謂了』的模樣。
三個人就這樣騎馬日夜兼程,用了七天時間,跑過一千多裡路,來到了楚地的嶽麓山腳下。
許不令去過老夫子那裡一次,知道位置沒在嶽麓山上,進了周邊的山野,想尋找那個於世外的小村子。
隻是這次,路上更加空曠荒涼,連個拉著牛車接人的都沒有。
許不令翻下馬,帶著悶悶不樂的小桃花,和臉窘迫的陳思凝,進山野間的小道,憑藉記憶在山中搜尋,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才抵達深山裡的小村落,眼的場景,卻讓三人愣了下。
小桃花走在兩人後,本來在想著被許不令欺負的事兒,抬眼瞧見半山腰的村子,眼神微瞇,詢問道:
「這……這地方是遭什麼災了?」
許不令臉嚴肅,掃過曾經悉的村落。
村口的大樹還在,但已經變了幾塊,呈焦黑之,絕非人力所為,看起來更像是被雷劈的。
村落之中的房舍同樣如此,化為了一片廢墟,肅立在雨中不見半點聲響,看起來猶如被大火焚燒過的**,以前的村民全都不見了。
陳思凝自學習辦案,走在許不令側進村落,依照地麵上的痕跡,仔細觀察片刻:
「沒有搏殺痕跡,周圍也不見骸,不是山匪作,更像是雷擊引起了火災,燒毀了村落,然後百姓都搬走了。芙寶外公,就住在這裡?」
許不令點了點頭,心中疑難解,順著村中小道,來到老夫子曾經居住的房舍。
本來鬆玉芙執教的小學堂,和後方的房舍,損壞最是嚴重,房舍直接垮塌,廊柱碎焦黑,說是被幾百斤火藥炸掉多沒問題,但地麵平整,又不像是火藥炸塌的。
這老不死的,莫非被雷劈死了?
許不令眉頭鎖,讓兩個姑娘離遠些,從腰間拔出佩刀,緩步沿著村落行走,前往老夫子下棋的小樹林。
樹林裡的樹木,和村落的場景差不多,大多都呈現焦黑之,不過損不太嚴重,大部分樹木都沒倒下,有幾顆還萌生出了綠葉的芽。
許不令單手持刀,無聲無息在樹林裡前進,遙遙便瞧見了老夫子下棋的石臺,石臺旁邊坐了個持著黑傘的中年人,看背影絕非老夫子,正在認真看著手中的一本書。
許不令掃了兩眼後,收起了佩刀,快步走向棋臺,遙遙開口:
「徐先生,這裡是怎麼了?」
棋臺旁,徐丹青回過神來,收起手中書本,起回頭看了眼,文雅的臉頰上出幾分愁,搖頭道:
「許公子,你可算來了。我一直在外麵遊山玩水,前些日子回來,發現這裡被夷為平地,著實嚇了一跳,但仔細察看,又不像是被仇家滅門。四調查無果,才給你寫信,請你過來看看。」
許不令走到棋臺跟前,抬眼去,棋臺上已經沒有了棋局,隻剩下一顆棋子放在『天元』的位置,看起來是故意留下的,但寓意不明。
小桃花和陳思凝也走到了跟前,瞧見周圍古怪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都在四周打量。
許不令掃了兩眼後,目又回到徐丹青上:
「外公手下眼線眾多,你沒有得到半點訊息?」
徐丹青搖了搖頭:「我向來不管事兒,師父從來神神叨叨,也不和我說這些,這些年都是二黑和麴生兩個在邊搭手。這次回來,師父還有麴生、二黑都不見了,連村子裡的同門都不知所蹤,手底下的暗線自然也斷了。」
許不令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的看向周邊:
「這痕跡,絕非人力所為,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外公可曾留下什麼書信?」
徐丹青撐著油紙傘,聞言臉疑更甚,把手中的書本遞給許不令:
「就在棋臺上放了本書,以棋子在天元位置,其他隻字未提。」
許不令接過書本,卻見一塵不染的黑封皮上,寫著《通天寶典》四個大字,雙眼不由微微一瞇,稍顯錯愕:
「這玩意不是假的嗎?還真有?」
陳思凝站在跟前,打量一眼後,也意外道:
「前些年,中原江湖是傳出過一陣風聲,說找到左哲先留下的《通天寶典》,習之可以超凡聖、羽化飛升,但相公不是說,那是打鷹樓為了找傳國玉璽,放出的謠言嗎?」
小桃花跟隨左清秋好幾年,對左哲先的事兒倒是有些瞭解,輕聲道:
「據師父所說,祖師左哲先,曾留下三卷書,一卷是兵法,現在還在沿用;一卷記載帝王之,原本藏在北齊宮城,已經被大哥哥拿走了;還有就是祖師爺的畢生武學心得,一直未曾顯世,不知真假,我以為菩提島下麵記載的,就是第三卷書,怎麼這裡還有一卷?」
徐丹青搖了搖頭,稍微回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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