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等細封常把話說出，下邊已有一名西夏使者拍案而起，大聲道：“你們宋人真是太不講理，太蠻恨了，真當我西朝好欺不？”

隨著他這一聲吼，更多的使者跟著起怒瞪孫途，擺明瞭自己絕不妥協的態度：“宋人如此欺人，我們是絕不會答應的！”

見他們突然翻臉，廳外守著的幾十個護衛也趕沖將進來，一個個槍刀，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把那些作陪的大宋員們給嚇得不輕。立刻就有人打著圓場說道：“孫太尉，不必如此。他們遠來是客，隻是見解不同罷了。”

孫途這時也笑將起來，把手一擺，沖將士們道：“你們張什麼，客人隻是有些喝醉了而已，還不退下？”見此，那些將士才迅速退出門去，而他則繼續笑地看著那些那些憤怒的夏人道：“怎麼，我有說錯嗎？你夏國不是早在幾十年前就已向我大宋稱臣了？既然是臣子，自當有臣子的樣子，難道你們果有異心不？”

這句話還真就把他們給將住了。要是擺在幾年前，或許這些夏人還真敢與宋廷頂，哪怕當麵結仇都不帶怕的，反正宋軍也不敢隨意侵西夏國。可今時不同往日，雙方國力差距越來越大，再要與宋為敵的話，西夏可真有亡國之險了。這讓他們的氣勢瞬間一弱，隻能悻悻地坐了回去，隻口中低聲道：“即便如此，也不能這般不留半點餘地啊……”

而細封常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盯著孫途道：“這是貴國皇帝之意，還隻是你孫太尉一人之意？”

“這個嘛，既是我的意思，也是我朝陛下的意思。”孫途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隨即又道：“另外，這也不是與你們商量，而是我朝的態度。若是你們還想與我大宋有進一步的往來，這兩個條件便是本，做不到，一切免談。

“因為隻此就可看出夏國與我大宋從來不是一條心，現在所謂的臣服也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們又會倒向遼國，或是其他某個重新崛起的國家。這樣的事出過太多，我們總不能老上你們的當吧？”

“孫太尉，你我不淺，還有國師結桑蠟伬還曾多次助你救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嗎？”從公事上麵已經無法說服孫途，細封常就隻能之以了。

可孫途的回應卻讓他心中更是一沉：“公是公，私是私，孫某既為朝廷命，居於高位，就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事而影響了朝廷大局。你們當初對我的恩惠，我自不會忘，到時也必將回報。但是，此事關係我大宋利益，就絕無退讓的可能。隻有當你們再度正式下書向我大宋稱臣，同時斷絕與遼國的往來，去帝號稱國主後，我才會下令收回陳於邊境的兵馬！”

頓了一下後，他又把雙眼一瞇：“另外，我也不怕告訴你實，這次若非你們及時派出使者來東京，今年我西軍就會對西夏用兵了。你也該知道你夏人所以能夠立國，就是因為數十年前元昊其人竊據我大宋西邊大片土地，尤其是把對我大宋至關重要的河湟之地盡數奪取。這幾十年來，我大宋多仁人誌士都曾想過奪回那大片國土，現在北邊已然功拿回幽雲十六州，再奪回河湟之地，甚至把整個塞上江南拿到手中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這話立刻就讓細封常等人臉大變，額頭冒汗。他們是真沒想到宋人居然已經開始籌謀起了向西拓展了，這要是真的，夏國可真危險了。

要知道如今的夏國國確實有不問題，最嚴重的就是缺馬糧和鐵——本來馬匹和鐵除了自產還能從遼國買，遼國也樂於以低價把這些軍用資賣給西夏，讓其不斷拖住大宋銳。可現在，因為遼國，自難保，導致兩國間貿易幾乎斷絕，西夏國的馬匹和鐵就了一個大問題。

至於糧食，倒和遼國沒有關係，完全是因為之前夏國不休，導致糧食欠收的原因。而去年到今年，夏國又出了幾場天災，使得缺糧越發嚴重，最後也隻能想著把主意打到宋國頭上來了。

可現在倒好，這個要求還沒提呢，就聽說了宋軍即將出征的噩耗，自然讓他們到陣陣不安了。哪怕他們覺著孫途這說法多半是在虛言恫嚇，依然不敢完全不信啊。

在一番糾結猶豫後，細封常終於艱難地說道：“孫太尉你提到的這兩個要求確實太過難為我們了，也不是我等臣子能做主的，所以……”

“你可以先把訊息帶回去，與不隻看你家國主自己決定。”孫途表現得很好說話，隻是這回稱呼上卻已經變了，這使得夏人再度臉一變，卻又不好反對抗議。

見此，孫途又豎起了三手指：“對了，我還有第三個要求。”

“卻……卻是什麼？”想不到他如此得寸進尺，除了那兩個天大的難題外，居然還有第三個要求，這讓細封常隻覺著自己頭大如鬥，開始後悔自己來這一趟了。原先他也是仗著自己和孫途有過，覺著可以從此手說服對方纔當的使者，不想對方完全就是翻臉不認人啊。

孫途又是一笑：“這一事倒是簡單得多了。我早已知道你夏人最喜用間，不在遼國安了諸多諜，在我大宋也是一般。既然你們已臣服我大宋，那這些人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要你把他們的份名冊全部出來。”

“這不可能！”細封常當即大道，他隻覺著孫途提出的條件當真是一個苛刻過一個。最後一個更是人無法接，因為這關繫到的不是多人的命，更關繫到了整個夏國朝廷的信譽啊。

那些諜都是夏國朝中軍中最忠心的人，他們為了國家不顧自安危遠度千裡潛宋國各，時時小心，立功無數，那是真正的英雄。現在，孫途居然要他出所有人的名單，那就是要自己把他們推上絕路，這是誰都無法接的事。

一旦真這麼做了，損失自不必說，恐怕今後夏**民也不可能再有人甘心冒險做這等事了。畢竟任何一個諜來說，後的朝廷已是他們唯一能信任的保障，要連這點都沒有，那真就是送死了。

看著對方那一副斷然拒絕的模樣，孫途隻是笑了一下，也沒有多作迫。但隻這一笑，卻還是讓人到一陣力襲來，很明顯，若他們不肯答應這一要求，那夏人之前的請求也不可能通過，甚至大宋也會隨之出兵。

下邊的一眾陪酒的大宋員都看傻眼了，他們是真沒想到孫途今日會表現得如此咄咄人，一步步的完全不給對方留有餘地。每一個要求全將讓夏人很難接，損失極大，無論名還是實，都會給大宋帶來大把的好。

他們甚至都有些恍惚，隻覺著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要知道才幾年前，大宋還是那個總被遼夏等國各種敲竹杠，不得不了鼻子吃虧的冤大頭國家啊，別的且不說，是每年給出的稅幣，在許多員看來就是一件極難接的事。

可現在倒好，隻幾年工夫啊，孫途就開始強迫起夏國放棄自尊嚴，出諜名單了。當真就給人一種揚眉吐氣的覺來，也讓不人對孫途大生好，畢竟誰都知道，大宋能有今日，其子還是在孫途這個太尉的上啊。

孫途見細封常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倒也沒有再繼續迫，而是寬宏地一擺手道：“我知道你暫時也無法給我一個答案，所以大可和那兩個一樣，等想好了再說。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我或許能等，但前線將士的耐心卻有限得，所以你們得抓時間了。”

細封常苦笑了起來，這又有什麼區別呢？隨即，又帶了幾許期待地道：“這第三條可不可以變通一下，就讓我把人全部帶走。”這樣至能保住他們的命。

但孫途卻把頭一搖：“不。你說把人都帶回去了，卻讓我怎麼能信？這樣吧，你隻要給我五十個諜就可，其他人可以帶回去。但是，若今後再被我大宋府查到尚有西夏諜，那就意味著你們在向我大宋宣戰，到時戰火再起，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細封常知道已經不可能再談得下去了。同時，話不投機下，酒菜再可口也吃不下了，他隻能有些無奈地起告辭，得先去找人商議一番，再把這些事報與朝廷，最後由皇帝來作定奪了。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瞭解到了所謂的談判，本沒有什麼技巧可言，說到底還是實力說話，大宋現在強過西夏太多，所以孫途就能提出各種無理要求，而他們卻連當麵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帶著倉庫到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