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男人歪倒在客廳的巨型沙發上,一酒氣,兩頰酡紅,眼睛更紅,就像是染了一般。
他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搭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眉心都皺了小山。
“那我應該怎樣呢?對聶臻負責任,娶是嗎?那你呢?綿綿呢?我就可以辜負嗎?”
所以這是一個死題,無解。
他怎麼做,都是錯的。
就像說的,聶臻是,綿綿也是。
他終究要辜負一個,他辜負哪一個都是。
有時候想想,老天真的特別會跟他開玩笑。
經常給他一些希,又立馬會給他一個殘酷的真相。
無論曾經現在,永遠這樣。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麼破這個局,他隻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會覺得他在推、他在不負責任。
“綿綿……能不能不要跟慕戰結婚?跟他退婚好不好?”
這句話他說得特別艱難,他甚至知道會做什麼反應。
畢竟他現在在打臉,當初,將推給慕戰的人是他。
其實,他也完全可以跟當初一樣,隻要稍微給慕家老兩口施點,就能將這個婚退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做,這樣隻會適得其反,隻會讓這個人更加反。
所以,這件事必須征得的同意,必須來做。
“我為什麼要退婚?”綿綿角譏誚的弧度更濃,“我懷著他的孩子,嫁給他不應該是順理章、天經地義的嗎?”
“你不他不是嗎?如果你他,當初你就不會瞞他孩子的事,你也沒打算嫁給他不是嗎?”
或許連男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沙啞聲音裡的那一低聲下氣。
可綿綿的關注點並不在他的口氣上,而是在他那句“當初你就不會瞞他孩子的事”上。
也是帶著幾分試探的心思,才說的那句,我懷著他的孩子,嫁給他不應該是順理章、天經地義的嗎?
還以為這個男人會揭穿的謊言,會承認孩子是他的。
可從他的這句話來看,他到現在還在堅持說孩子是慕戰的。
就嗬嗬了。
所以,在他的眼裡,還是那個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跑去找他,說是他的,要他負責任的人?
之所以會接,隻是因為是綿綿。
“如果沒什麼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慕戰在呢,讓他看到我跟別的男人一個電話打那麼久不好,他也會不高興的。”
說完,故意將電話拿開,扭過頭朗聲對著漆黑的房間道:“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
然後,再將電話放在耳邊,“他已經在催了。”
聽筒那邊男人的聲音立馬就變得危險起來。
“你在他家,還是他在你家?”
“我們婚都定了,孩子都有了,我在他家,還是他在我家,重要嗎?反正都是我們的家。”
為了增加真實,也為了結束對話,又故意對著空氣說了一句:“馬上馬上,你澡洗好了?”
末了,又拿起自己的手背放在上吧唧親了一口,嗔道:“哎呀,討厭啦,人家電話還沒掛呢。”
然後,就聽到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對方將電話掛了。
華帳暖,皇上隆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