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滔滔不絕的給錢穆介紹著場子詳，很快兩人便來到大門口，跟門房打了聲招呼後，兩人進聖源業場。

“適才聽李管事所述，偌大之牛場每歲各項開支想必是相當不菲吧？畢竟場裡養著許多丁口，殿下給工人薪資如此之高，還開辦學堂醫院，更要如普通商戶一樣給朝廷繳納稅金，單單指這數百頭牛之出產，應該是後繼乏力吧？”

既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大明探索和推廣一種新的經濟模式，那錢穆就必須要搞清楚，這種新模式是不是備可以長久持續發展的力，若是如曇花一現，那本冇有在大明各地推廣的必要。

“此事錢先生倒是不用太過擔憂。

以牛場現有牛數量，每日產量足有萬斤之多，單是售賣純所得利潤便足以養活場裡大小數百張口，更彆說用牛作原料，產出的其他貨品，例如酪、乾、酸等新品也是廣市場歡迎，除去本錢，都能給場裡帶來不利潤。

再就是，打去歲去起，殿下又陸續投資建了養豬場以及家禽場、菜園子，這些新投資也正相繼給場裡帶來不利潤，隨著工人們越來越練，後續的利潤隻會更高。

殿下早就言明，等這幾項產業都穩定下來，到時會視形再予以投，使各項產業都在京畿一帶為業龍頭！”

對於錢穆的質疑，李大牛毫不在意，說話的語氣裡也是著滿滿地自豪與自信。

“李管事言辭之間有許多新鮮字句，令人聞之有耳目一新之，可見李管事也是讀過書之人、可這些新詞彙是從而來的呢？”

李大牛口中不時地蹦出一些從未存在於整個世上的字句，讓飽讀詩書的錢穆及驚奇又詫異，他聽得出李大牛讀書認字，但這些詞語不像是這位壯漢子首創的。

“哈哈哈哈！

我這人就是說，倒教錢先生見笑了！

崇禎八年時正值世，爹孃死家鄉，我和妹妹逃荒到汲縣街頭，眼看就要倒斃為野狗口中之食，幸得萬歲爺遣了錦校尉將我二人救到京師皇莊裡安置，不僅使我兄妹二人得大難，更是讓我，以及許多與我兄妹二人一般之孤兒吃飽穿暖、進學堂讀書認字，更讓人教我等生存技能，此等再造之恩，我李大牛，我的後代子孫永誌不忘！”

提起當年之事，李大牛有些哽咽，眼眶裡似有淚痕，最後幾句話裡著難以言表的激之。

他的一番描述也是讓錢穆心裡有些慨。

雖說當年的盪並未禍及江南，但他通過各種渠道也是知悉北地百姓之慘狀，在當時，聰慧絕倫的他已經有了一種大廈將傾的預，但卻對此無能為力。

“當年在皇莊時，殿下尚且年，便時常與太子爺去往皇莊，不計份懸殊，與我等一起玩耍。前幾年殿下自立後，更是不忘舊，將我兄妹二人提攜到邊效力，並於各方麵給予厚待，如此恩，我李大牛全家碎骨也難以報答！”

李大牛的緒更加激昂起來，錢穆從一旁看去，已是發覺他的似是正在輕微的栗，通過李大牛這番描述，一位善良英武地天潢貴胄的形象躍然於自己麵前，讓錢穆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嗨！我啥時候才能改得了這多說話的病，不瞞錢先生說，殿下說我是話癆之疾，難治得很！

哈哈哈哈！”

剛剛還在傷和激狀態的李大牛，突然之間縱聲大笑起來，彷彿是在聽到自己最疼的親妹子挖苦自己後，那種得意洋洋的模樣、在他這番變幻激烈地緒染下，一向不喜開玩笑地錢穆也不自地上翹。

“因著日常待在殿下邊，所以不知不覺間，殿下許多話語便學了來，這些新鮮語句便是如此來的！”

兩人一路前行，很多正在忙著乾活的工人都停下手中夥計，用好奇地目打量著有著俊秀麵龐的錢穆，待二人走過去後，工人們一邊做活一邊小聲議論著什麼。

“錢先生，前麵便是養牛的地方！”

說話間，李大牛帶著錢穆登上一緩坡，手指著緩坡下方說道。

錢穆放眼看去，隻見緩坡下一片麵積巨大的草地上，數百頭或是黑、或是黃、或是黑白相間的牛或站或臥，有的正在悠閒的啃食著草地上的牧草，有的則是閉著雙眸這夏末秋初的，有穿著襦的正在往水槽裡新增清水，也有的在用農歸攏著牛糞，更遠則是有數十名壯工，正在用長長的鉤鐮刀收割著牧草。

“咱們京城冷的早，彆看現下在日頭地下還覺著有些熱，再下去十幾天，這夏季裳便得收起來了，草場這牧草就發黃了，現下就得趁著青草茂盛時多多收割一些，準備到冬日裡喂牛所用。

錢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這數百頭牛可不是隻吃草料的，還要給它們預備秸稈、紅薯、蘿蔔、豆餅、玉米、高粱、米糠等若乾種雜糧，要不是現下咱大明不缺糧食，這一般人可真是養不起咧！”

李大牛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牛飼養方法，讓從未驗過這種生活的錢穆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明白每斤牛都來之不易。

“殿下早前說過，明年春天之時，要從塞外草原上雇幾戶韃子來此，專門給場裡育種，尤其是要試著將紅夷這花白牛，跟咱們大明本土牛進行雜，這樣的話，培育出來的牛會更加強健，產量也更高！

殿下說，這些都是萬歲爺告知的！

錢先生，你說，萬歲爺怎麼懂得如此之多？我曾聽學堂先生說過一句話，聖人無所不知，有人更是生而知之，這就是說的萬歲爺吧？”

聖源業從建場之初便有幾戶四海商行特意從塞外搬過來的蒙古牧民，為的就是傳授養牛的經驗，順便也能給牛看看病什麼的，現在牛場的規模越來越大，原先那幾戶已經不夠用，所以朱媺娖纔有了再搬幾戶的打算。

“錢先生，咱們繼續前行，我帶你去看另一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