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朋友回過來。

慕靳裴“吵醒你了吧？”

駱鬆在開車，“沒。”朋友排練剛結束，他接上人在回家路上。午夜，路上的車不多。

慕靳裴“明天在不在醫院？我到你辦公室坐坐。”

“你有空？”

“不忙。”

通話結束。

慕靳裴走到臺，想看看北京夜景，纔想起這是別墅，三層，能看到的隻有自家院子，還有院子裡的汽車。

秋風瑟瑟，樹葉嘩啦作響。

淩晨。

季星遙被疼醒。

睜開眼，屋裡黑漆漆一片。

確定，不是夢，那種疼鉆心。開了燈，跑去衛生間。

大姨媽來了。

如釋重負。

上回來大姨媽還是三個月前。上個月覺不對勁，怕出病，就去看醫生。醫生給開了藥調理，還特別叮囑，別熬夜，別給自己太大力。

創作《星遙3》期間，晝夜不分，困了就睡，醒了就畫。

無形的力占了整個畫室。

上週，《星遙3》完。

今天，《星遙2》拍出不俗的價，還被前輩裴鈺認可。

這幾天從沒有過的輕鬆。

季星遙從洗手間出來，去廚房燒熱水喝，聽母親說過，痛經時喝生薑水能緩解。

廚房乾乾凈凈什麼都沒有。這套公寓隻是偶爾休息的地方，回國至今，基本都在畫室度過，睡覺也是在畫室沙發上湊合。

疼得死去活來。

季星遙用力小腹，一點用都不管。

聽說生孩子就這麼疼。也可能更疼。

捱了一個小時，季星遙疼的額頭滲汗。實在不了，給父親發訊息季董，還在忙呢？

淩晨之前，父親從沒休息過。

季常盛嗯，在開會。你早點睡。

季星遙媽媽呢？睡了沒？

季常盛還沒到家，在路上。

季星遙那我回去一趟。換上服去敲對麵那套公寓的門。

張伯住裡麵。

張伯是的司機兼保鏢。從有記憶開始，張伯就是的司機，三歲學畫，風裡來雨裡去都是張伯接送。

那時張伯還年輕。

如今，長大了，張伯老了。

張伯高大帥氣，卻至今未娶。

問過母親，張伯怎麼不結婚。

母親讓可千萬別當著張伯麵問他這些，那是他的傷心事。母親並沒跟講細節。就沒追問。

“張伯，是我。”季星遙又敲了一遍。

門開啟。

張伯忙問“遙遙你怎麼了？”

季星遙“有些不舒服，您送我回家，我找我媽。”

去醫院看醫生他知道，去的科室不適合他跟隨，每回都在車裡等。現在他也沒多問，那是孩兒的**。

“你等等。”張伯轉回屋拿車鑰匙。

又針紮般疼了半個小時，季星遙眼前一片黑，快疼暈時纔到家。

“你說你這孩子，是不是畫畫畫傻了，疼這樣了你怎麼不去醫院打針？”尹荷給季星遙捂小腹。

季常盛去廚房熬薑湯。

季星遙籲口氣“沒事兒，我還能堅持住。”不想打止疼針，“我腦子要留著創作。”

尹荷心疼道“偶爾打一次也沒事。”

“那不行。”

季星遙靠在母親肩頭，“再疼忍忍就能過去。”微微偏頭，“媽，爸爸有沒有告訴你好訊息？”

尹荷笑，“何止是告訴，奪命連環call。”不由欣，“幸虧當初沒著你跳芭蕾，不然一個畫家就被我耽誤了。”

季星遙天生條件好，適合跳芭蕾，可就是不興趣。

尹荷擔心“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垮，這段時間好好調整自己，出去旅遊順便散散心。”

季星遙振振有詞“我又沒煩惱需不著散心，我窩在畫室的快樂沒人能懂。”上這麼說，還是給母親寬心“等週末我找加萊姐喝茶逛街。”

尹荷真不信能捨得浪費時間逛街喝茶，“要不這樣，你跟媽媽去舞團看排練，說不定能給你帶來創作靈。”

季星遙想了想，點點頭。

尹荷迫不及待問“明天就跟我去？”

季星遙“下午我去舞團找你，上午我去趟醫院，問問醫生我還要不要接著調理。”

喝了一大碗生薑紅糖水，折騰到淩晨三點，季星遙才漸漸睡著。

次日。

季星遙睡到自然醒，父母早就去上班。

簡單吃了早飯，趕去醫院。

“婦產科，駱醫生的號。”

“抱歉，駱醫生今天沒有門診。”

季星遙腦袋，可能是疼糊塗了，來之前忘了看駱醫生的門診時間。沒掛號，直接去樓上找駱醫生。

希運氣好，駱醫生今天沒手。

季星遙趕得巧，駱醫生剛從手臺上下來。他前腳剛進辦公室，後腳就到了。

‘叩叩’很輕敲了兩下。

“請進。”

季星遙推門，“駱醫生，又來打擾您了。”

話音落，表微怔。

慕靳裴怎麼會在這？

風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