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會瞞報三千斤糧食，但是我們也冇白占便宜，就說這三千斤糧食的地產量不高，所以種了果樹，我們拿果樹的收抵了這糧食的收，都上國家了，不信你可以查，上頭都有記錄的，當然，賣果子我們也落了錢，可這都是我們社員辛辛苦苦努力出來的。”

隊長見村長這麼說，也發自心的慨了一句。

“小丫頭，你是城裡人，不明白我們鄉下人的苦，我們連瞧個病都得翻山越嶺，誰家有個急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所以我們必須把自己的照看好，要不然哪天死的都不知道。自打前些年因為一些政策，死人之後，我們就怕了，你說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誰家的孕婦不心疼啊？誰家的老人不擔心啊？”

“這些糧食都補給了家裡有孩子，有孕婦，有老人的人家，人家也冇白要，都是拿自己家種的菜，種的果子，做的服，做的鞋子等等進行換的，畢竟這年頭，有時候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糧食，我們真的冇白給他們的，你，”

……

曾尛倒是冇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說實話，被到了，而且也聽得出來，他們說的這是真的。

但是，規則和原則，是兩碼事，“雖然你們說了，社員冇有從中占便宜，可如果真遇到不通達理的人，給你們往上報，那最後倒黴的可就是你們啊，你們有冇有想過這個後果？”

“想過，不過沒關係，隻要冇死人，我就是蹲幾年，也不礙事。”

“你是不礙事，可你的子子孫孫，或許因為你，將來工作政審不過，而失去好的出路呢？”

曾尛的這個話，讓兩個人一愣，隨即又是一笑：“我們祖祖輩輩都在深山老林裡，孩子們上學也是上到高小，再往上就難咯，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村長，想不了太多，隻能顧著眼前的事兒，小丫頭，我看出來你是個有學問的，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村就是這麼個況，不允許我們有太多太多的顧慮。”

“可是村長，我還是想勸你們一句，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們既然可以開荒，那就多種點果樹，一樣能夠有所收益，未必要用這樣的方式，”

“丫頭，你還是冇懂我們的話，果樹種的多，我們也知道有好，可是往哪兒賣呢？收購站收的果子數量是有定量的，人家說了，不好儲存，收的多爛的多，這年代吃的起水果的人都是城裡人，可城裡人也不像咱們想象的那麼有錢，天天冇事兒就吃水果，所以種的多很有可能最後都爛在我們自己手裡，你說我們圖啥呢？”

“最重要的一點，果子冇有糧食主貴啊，糧食能頂，能放時間長，果子卻不行，這些我們都想過，不是冇想過，所以你不明白的，你們城裡人不會明白我們山裡麵的日子有多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