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同李蓉一麵閑聊，一麵吃飯。

李蓉在皇後麵前話，多是皇後在說話，一頓飯吃完，皇後也有些累了，打算午憩，李蓉便告退了下去。

回去路上，坐上轎攆，思索著皇後的話。

上一世李川的確是娶了上雅，然後又娶了四位側妃，上雅與脾氣相近，年就認識，後來因為上雅去幽州才分開，等回來之後為弟媳，但也不影響兩人的關係。

娶側妃這件事，對上雅是沒多大影響的，是個心智極堅的人，平日看著高貴冷艷，悉後張口就是暴躁大姐，一切以家族為先，剩下的都是自個兒的好，喝酒下棋作畫，過得極為瀟灑。

李川不寵時，李蓉還特意為想過辦法，結果上雅就看著賬擺擺手：「別波及我的後位、給個麵子就行，其他時候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要不是他是皇帝，誰耐煩搭理他？」

一句話把李蓉堵了回來，但李蓉也知上雅絕對不是強歡笑，那麼個名士子的人，估計是真的見著李川就煩。

但是沒影響上雅，不代表沒影響其他人，四個側妃鬥來鬥去，鬥到最後，死了兩個，出家一個，還有一個想得開些，和上雅待在宮中養老半生。

這樣一算，上輩子，倒是誰都沒個好結局。

明知結果如此，還要循著軌跡讓一切重演嗎？

李蓉扇子輕敲著手心，靜靜思索著。

秦真真是決不可再宮的，甚至至此之後，與李川再不麵最好。

而上雅……

李蓉猶豫了片刻，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捲起簾子，同靜蘭吩咐道：「你派去上府，若上雅小姐回來了，立刻讓人來報。」

「是。」

「還有，」李蓉想了想，「你讓裴文宣給我寫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委託送信的人將信給我，拜託我去一個我和他都能見麵的地方過去，說有東西要給我。之後讓他日日帶著那東西，隨時聽我傳召。」

「是。」

靜蘭應聲下來。

李蓉吩咐完這一切後，便放下簾子，靠在簾子上休息。

裴文宣的信第二日通過公主府的人傳了過來，裴文宣的信有一大堆東西，李蓉看了一眼他按照的要求寫的信，確認這廝已經領悟要點沒有差池之後，便將信放在了上。

而後開啟了裴文宣的信，看見上麵就三句話：「嫁如何決定？可遇到棘手之事？以及，殿下甚富。」

李蓉看見這個「殿下甚富」，忍不住笑出來，將信拿走，看了裴文宣給的雜七雜八的其他東西，發現是他統計的的財產數目，以及開銷預算。

李蓉一麵看著清單，一麵從靜蘭手中接過茶杯，靜蘭看著李蓉的笑容，不由得道：「殿下在看什麼？笑得這般高興？」

「裴大人還是很能幹的。」

李蓉單手舉著杯子喝了口茶，隨後將茶杯放了下來，將裴文宣送過來的賬目丟了用來燃紙的火盆。

洗漱過後，李蓉便得了訊息，說妃已經訂好了幾位公主的教學地點，李蓉點了點頭，起過去，發現妃定在了花園的水榭之中。

「娘娘說了，」引路的太監道，「夏日燥熱，在水榭涼爽，殿下在這裡同幾位公主講經，再好不過。」

李蓉應了一聲，步水榭，剛進去，就看見那六位妹妹已經都到起了。

這六位妹妹裡，兩位妹妹長樂和華樂都已經年過及笄，長樂是四貴妃之一的梅妃所出，份高貴，頗寵，慣來與李蓉不大對付。而華樂是妃的兒，繼承了妃一貫笑麵虎的姿態，私下裡卻是十分暴戾。剩下四個公主年紀都不到十五歲，看上去就是幾個孩子，同李蓉年紀差別太大，沒什麼集。

李蓉進去之後，長樂轉頭看過來，頓時笑起來：「喲，姐姐來了。」

李蓉笑起來：「你們倒來得早，坐下吧。」

說著，李蓉就坐在了首位上，幾個公主陸續坐下來後，長樂瞧著李蓉，笑著道：「聽說姐姐被指婚給了裴家嫡長子，姐姐慣來寵，如今指婚之人，必然也是天之驕子，份非凡吧？」

李蓉沒說話，攤開麵前書卷：「今日先誦《金剛經》吧。」

「怎麼，」長樂見李蓉不答話，高興起來，「姐姐可是有什麼不好說的？那裴公子是不是朝中大員？不過他也年輕，就算比不得蘇侍郎，也至有個六品噹噹吧？」

「長樂，」李蓉抬眼瞧，溫和道，「今日講經，你若不喜歡的話，姐姐還可以教其他的。」

「哦？」長樂挑眉，「姐姐還能教什麼？」

「靜蘭，去未央宮，將司正嬤嬤請來。」

靜蘭得了這話，領命下去，長樂不明所以，接著道：「姐姐，你就說說嘛。」

「長樂，」旁邊華樂趕勸道，「我聽說那裴文宣就是個八品小，您可別姐姐心窩了。」

李蓉不說話，氣定神閑喝著茶。

沒了一會兒，一個老婦人手握著戒尺，跟著靜蘭走了過來，進屋之後，朝著李蓉行了個禮。

「殿下。」

「本宮命教幾位公主當公主的規矩，本想講經，但今日看來幾位妹妹連基本宮規都忘了，便讓司正嬤嬤再給各位教一遍吧。」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一白，李蓉轉頭看向幾個小一點的公主道：「長樂和華樂學就好，其他妹妹還小，便就罷了。」

「平樂你敢！」

長樂一拍桌子，抬手就指著李蓉，李蓉輕輕一笑，氣定神閑喝著茶：「目無尊卑，一個公主拍什麼桌子？司正嬤嬤，你看如何置？」

「掌打手。」

「掌有失天家麵，」李蓉淡道，「打手吧。」

旁邊人不敢，長樂嘲諷一聲：「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我？」

「誰不敢你，」李蓉抬眼看向眾人，「本宮可要誰了。本宮乃嫡長公主，妃之名而來教導幾位公主，今日本宮是連個宮規都立不住了嗎？！」

說著，李蓉猛地站起來，抬手指了長樂，怒道：「把給我住！」

話音剛落，靜蘭靜梅便沖了上去，一把抓住長樂，旁邊長樂侍想要衝上來，李蓉一眼橫掃過去，冷道：「你們可想好了，犯上可是要杖斃的。」

幾個丫鬟嚇住，司正嬤嬤上前去，抬手毫不留十個板子打到長樂手心。

長樂尖出聲，李蓉神平靜如初，隻道：「打完了就出去吧。我還要給其他妹妹講經。」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青年說話之聲，片刻後，青年一簾子，便都愣了。

李蓉抬眼去，見到是一個俊男子，他穿著黑綉金鳥雀的外套，裡麵著了一件單衫，手中握著一把小扇，與蘇容卿有幾分相似的眉目間帶了蘇容卿沒有的狷狂。

他後站著正同他說話的蘇容卿，捲簾之時，蘇容卿笑容未消，簾子被徐徐拉起，蘇容卿的目便自然落到李蓉上，說話之聲戛然而止，與李蓉靜靜相。

一站一坐，兩相對視，旁邊黑男子最先反應過來，急急跪在地上，大聲道：「微臣蘇容華攜臣弟見過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皇後：「蓉蓉，妃讓你去參加宮鬥唉，你不怕嗎？」

李蓉：「去兒園打小朋友有什麼好怕？」

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