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比了比手裡的食盒:“瞧,這還有爺親自下廚做的幾樣小菜,定大小姐吃的舒舒服服的。”
西涼茉瞥了一眼,沒說什麼,心卻好了很多。
唔,千年老妖惡起來人膽寒,但若是想要哄人高興地時候,手段倒是心肺的。
行船了一日,到底還是到了上京。
西涼茉懷有孕,還沒過三個月,所以只能坐著八人小轎一路擡回千歲府。
剛剛在前院下了轎子,一道白鳥似的影一下子就衝著飛奔過來:“翎姐姐!”
但是那道人影還沒靠近西涼茉,就被人拎住了領子。
“小子,你悠著點兒!”一道蒼老而古怪的聲音在百里後響起。
西涼茉去,一個面的做西狄人打扮的乾瘦老頭兒正一手拎著不斷掙扎的百里,一邊目灼灼地看過來,西涼茉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不是那弄暈的古怪老頭又是誰?
老頭兒在到的目之後,竟然難得不好意思地別開眼,一臉彆扭傲慢的樣子。
西涼茉沉默下去,該稱呼他爲天魔老祖?老魔?還是……
“老魔頭,你要做甚!”
沒等西涼茉想好,已經有一道冷冰冰、邦邦的聲音已經毫不客氣地替解答了這個疑問。
高挑修長的影也擋在了的前面,一副死人表地睨著天魔老祖。
天魔老祖在遭到自己寶貝孫子的如此冷遇之後,瞬間就垮了那張彆扭傲慢的老臉,瞬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西涼茉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然後滿臉黑線地看著面前的老頭兒一臉幽怨地瞪著自己,彷彿自己是搶了他寶貝的壞人似的模樣。
隨後,百里青很不耐煩地冷道:“老魔頭,你嚇到我的丫頭了,本來肚子裡的娃兒就不老實,若是讓你這麼一嚇,今晚又把飯菜吐出來的話,我就把府邸裡所有的剩飯剩菜全都給你塞裡!”
天魔老祖原本臉一,正要嚎啕大哭的模樣,卻陡然聽見百里青的那句話,立刻瞬間瞪大了銅鈴似的眼珠子:“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說什麼!”
隨後,他瞬間把目釘在西涼茉仍舊平坦的肚子上,瞪著眼道:“肚子裡有小娃娃了?!”
對於老祖這種完全線的說話方式,西涼茉有點好笑,又有點無語地瞥了百里青一眼:“怎麼,你沒和爺爺他們說麼?”
按理說老醫正和婆婆應該早知道了懷孕的事,怎麼到現在還不知道?
百里青冷嗤一聲:“我爲什麼要告訴他,老頭和婆婆也不許告訴他!”
天魔老祖一聽,眼睛裡瞬間又滾下兩泡淚,一臉哀怨地看著百里青,抖著:“你……你……你……就這麼恨爺爺麼,爺爺……爺爺又不是故意的,居然連我有小重孫了都不告訴我!”
百里青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告訴你,好讓你再把扔掉麼!”
天魔老祖,滿臉褶子都皺到了一塊去,淒涼地看著百里青,咬著袖子道:“嗚嗚嗚嗚……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爺爺,你好殘酷,你好無,你太過分了!”
西涼茉:“……。”
默默地手了把自己的大,讓自己不要在這種悲傷的時刻因爲如此雷同於上輩子瓊瑤的對話而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
看著百里青那種傲的表,再瞅瞅天魔老祖可憐兮兮的表,西涼茉又默默地天,其實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估計阿九完全沒有發現他和天魔老祖其實很像、很像……。
百里青不耐煩和天魔老祖的糾纏,只沒好氣地道:“走,咱們回房!”
西涼茉繼續默默地跟著他進房間,同時同地瞥了眼即使天魔老祖在那跟百里青磨嘰,卻還是被老祖揪住領的百里,他跟只無辜的小白貓似地不停劃四肢,卻還是不能逃出‘魔爪’,只能眼,淚汪汪地看著西涼茉。
好在百里青走了幾步,忽然想起自己還忘了什麼,便轉過,惡狠狠地瞪了眼天魔老祖:“把兒給我!”
天魔老祖此刻老盯著西涼茉的肚子,又記起老醫正和婆婆的警告,卻還是趕鬆了手,讓百里青把百里一把拽過去。
百里青沒好氣地白了天魔老祖一眼,然後一手扯著百里,一手拽著西涼茉便進了房間,順帶邦邦地丟下一句:“把門關上,別讓本座再看見閒雜人等出沒!”
衆侍衛們趕上前把門關上,連公公有點無奈地上前對一臉‘我被棄了,很傷心’的天魔老祖恭敬地道:“老祖,您先回去吧,等著千歲爺氣消了,想必不會怪罪您的。”
天魔老祖咬著袖子,可憐地皺著老臉看了連公公一眼:“是嗎?”
哎哎哎,他把青兒惹了,青兒最像他,惹了就很記仇,要怎麼嘛!
對於這個越老越離譜,越像小孩兒的老頭,連公公也很有點無奈,卻也只能略作指點:“這,您當初是差點弄丟了夫人,奴才想著夫人不生氣了,千歲爺也不會氣惱太久的。”
天魔老祖一聽,略顯渾濁的老眼瞬間一亮:“哦,那娃娃喜歡什麼,老頭子給弄來,就高興了吧!”
連公公:“這個……這個……。”
他了汗,他還真一下子想不起夫人特別喜歡什麼,胭脂花、金銀珠寶,夫人不缺,更是調製香的高手,似乎夫人還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特別不可缺的。
連公公想了半天,最後只得敷衍道:“這……這您不妨去親自跟在夫人邊的人打聽,奴才也不曉得。”
天魔老祖笑瞇瞇,一臉自負地著山羊鬍須道:“哼,那小娃能有什麼想要的,老頭兒搞不來!”
只要那小丫頭高興就行了嘛,簡單得很!
看著天魔老祖揹著走,得意洋洋地走掉,連公公抹了把汗,搖搖頭,也轉離開。
只是他並不知道,天魔老祖後來果然讓西涼茉開心了,但是百里青卻……一點不開心。
原因爲何,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老子是——
眼前這一頭,西涼茉回來沒幾日,便聽到了朝上,隼剎已經以正式的新赫赫可汗的份,奉上了結盟書,願意向天朝稱臣,但是也提出了餘下他的要求,其他要求暫且不議,但是出乎西涼茉的意料,其上表之中關於和親的東西長篇大論,也不知道是哪個儒生幫他寫的,其中中心意思只說了要覓一個他滿意的王妃。
至於何謂‘滿意的王妃’這種事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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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茉想了想,也只讓百里青簡單、隨意地敷衍塞責了一番,說是等到他平定了被驅逐到漠北的原來王庭之後,再議此事,只先將互市提上議程。
簡單說來就是,天朝可以不手赫赫的王權之爭奪,但是勝負輸贏,他們也不會手,若是你有本事就拿下整個赫赫,一切再議。
而隼剎也沒有說什麼,甚至一向刁鑽的哈蘇也難得沒有多話,因爲天朝的其他條款,包括互市、技工和學者們進赫赫,同時只要求赫赫人必須給予尊重和保護等等這些事聽起來怎麼都是好事,至比所有的赫赫貴族都要娶一個漢人妻子,孩子也有優先繼承權聽起來好多了。
於是朝野上下又這麼張忙碌地過了一個多月,隼剎便要首先歸國了。
聽到這個消息,不管是在天朝呆得不耐煩的赫赫人還是西涼茉邊的人,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白蕊拍拍口,雙手合十做阿彌陀佛的樣子出來:“唔,佛祖保佑,那可怕的赫赫人終於滾蛋了。”
這個月,都在絞盡腦想怎麼避免在隼剎提出來要娶白珍之後,能讓白珍逃過此‘劫’。
雖然西涼茉並不將隼剎的要求放在心上,但是白蕊總覺得白珍的態度有點怪怪的,甚至有點不清楚白珍到底在擔憂什麼。
白珍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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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頓了頓,又道:“起碼白起不會三天兩頭沒事,私下就去找隼剎的麻煩。”
白起私下和隼剎打過幾次架了,雖然他用激將法讓隼剎不得不同意這種私下的較量只侷限於男人與男人之間,不扯上家國,但是白珍知道了以後,還是很擔憂。
甚至爲此和白起吵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除了被氣得腦仁疼,就是被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