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領著人離開大約五十米之後,便停住了腳步,他正遲疑著自己是不是要折回去,忽然十四衛中的一人開口了:“長寧大人,剛纔那行刺國公爺的賤人想要什麼說,和世子爺很麼?”
“住,小主子的事,哪裡到你議論!”長寧臉一變,轉過頭,冷冷地瞪著那說話的人。
那人神不驚,並不因爲訓斥而惱怒,只是神有些鬱:“長寧大人,對我們有恩的是國公爺,我們誓死效忠的也是國公爺,弟兄們以前就曾經聽到一些不太好的傳聞,只是咱們從來不去想,也不去議論,世子爺是國公唯一的嫡出脈,我們自然是要護著的,但是有些疑問在弟兄們的心裡了太久了……。”
“那就繼續下去,難道國公爺會很高興看著你們在這裡質問他最疼的兒子,甚至被挑撥得要對世子爺不忠麼!”長寧厲聲呵道。
十四衛沉默了下去。
長寧雖然呵止住了十四衛,但是他轉過去的那一刻,卻閉上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世子爺,您可不要讓屬下失,不要讓將士們離心,軍心難齊!
……
十四衛們離開後,貞元做出側耳細聽的模樣,隨後看著西涼靖挑眉道:“不愧是正規軍出的死士,令行止,竟然沒有人打算在附近停留。”
西涼靖冷冷地道:“你到底要想說什麼,就說,別說這麼多廢話,本世子不想聽。”
貞元擡起頭,彷彿頗有點驚訝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哦,是麼,你不想聽,你總是這麼看起來固執又清高,其實誰又知道當國公爺遇刺的時候,你躺在我的牀上呢?”
“你——!”西涼靖大怒,臉鐵青地幾乎握不住自己手上的刀子。
看著低頭輕笑的樣子,西涼靖忽恨不得想直接一刀刺死,但是下一刻,他忽然瞇起了眸子,聲音一冷:“不對,你不是貞元!”
那‘貞元’公主作一頓,忽然擡起頭看著他,出個詭異的笑容來:“啊呀——竟然現在才認出來啊,貞元一定很傷心啊,同牀共枕那麼的人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說著忽然手上一,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朝西涼靖刺去。
西涼靖大驚,他到底武藝高強,又經歷過不實戰,形往後驀然一,瞬間就避開了那把奪命的匕首,但是下一刻,那把匕首卻忽然裂開,冒出無數小刺來直刺他全罩門。
西涼靖沒時間喚人,他銳眸一瞇,低頭俯首,一連數個翻,險險避開了那兇險異常的小刺,只是堪堪被破了腹部的皮。
但與此同時,他手上毫不留地狠狠一拳擊出,那‘貞元’公主竟然一反最初的靈活沒有躲開西涼靖的拳頭,被他一拳給擊飛,直撞兩棵樹才停住了去勢,跌落在地。
生生地吐出了一口鮮:“嗚……。”便幾乎再無力彈一般。
聽到響,長寧領著人就要往裡衝,卻聽見遠遠地傳來西涼靖的聲音:“不必進來,本世子很好!”
長寧等人面面相覷,卻只得剎住腳步,停在原地。
西涼靖慢慢地走近幾乎昏厥過去的‘貞元’邊,蹲了下來,手探了過去,在‘貞元’的臉上索了幾下,在到耳後時,他的手頓了頓,然後手一撕,便剝出一片細的人皮來。
他顰眉,將那人皮面慢慢地從那人的臉上撕下來,看著那張同樣豔卻分明是男子的臉孔,西涼靖只覺得很有些眼,但是又有些陌生,他在記憶力搜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疑地道:“你是……太平大長公主邊的那個男寵……芳?”
芳慢慢地支撐起自己劇痛的子,靠在了一株芭蕉樹邊,手了自己的脣角,懶洋洋地笑道:“是啊,世子爺還能記得芳,真是託了公主的福氣。”
西涼靖顰眉,他一向和朝中衆人一樣,避那驕傲又跋扈的太平大長公主不及,這芳更是他們這些世家貴子們最看不起的一類人,所以他更本就不曾太留意過這麼個一個人,會記得他,也是因爲那張臉孔與那個他最厭惡的男人有五分相似。
“說,你爲何要冒充西狄貞元公主行刺於我!”西涼靖冷酷地瞇起眸子,拔劍擱在芳的脖子上,毫不客氣地刺破他脖子上的皮。
芳能站著撐到現在,已經是極爲不易了,幾乎耗盡了氣力,所以面對西涼靖的劍,他亦無力避開,索懶洋洋地一笑:“怎麼,世子爺看見芳這張臉,是不是特別氣恨,很想殺了芳呢。”
“你……。”西涼靖微微顰眉,不知道爲何,這個男寵一看就是極爲虛弱的強撐之態,但是卻讓他有一種頗爲危險的覺。
“因爲,和這張臉很像的那個人,搶走了世子爺心頭的那一朵白茉莉吧?”芳吃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豔麗,這般笑起來,眉目之間的魅態竟讓西涼靖莫名地眼前一花。
但就是這種神,讓西涼靖回過神來,毫不留地擡手就是一,頓時四濺。
“嗚!”芳想捂住自己劇痛的臉頰,手指隙間不斷地流淌下來,他錯愕又憤怒——這個男人竟然將他最重視的面容給劃破了!
“你……!”
西涼靖眉目之間霾之裡現出猙獰來:“既然你知道這個,那麼一定知道本世子最憎惡的是誰,你卻頂著這樣一張讓人作嘔的臉出現在這裡,若是不想死得太慘,你最好說出來到底爲何行刺本世子!”
芳捂住臉,垂著眸子忽然吃吃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涼靖臉沉而猙獰,長刀一比:“你笑什麼!”
芳被他的刀得擡起臉來,了傷的面容上,鮮流淌,卻平添一份詭譎的豔麗。
“世子爺,何必惱怒,芳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只是不明白,那個冷酷又狡猾的子到底有什麼好的,竟能讓你們這麼傾心,只可憐了……不當被辜負的……呵呵。”
他吃吃地笑,笑容譏誚又蒼涼,忽然道:“你就不想知道貞元和你一夕歡好之後,發生的事麼?”
西涼靖臉梭然白了白,隨後厲聲道:“說!”
芳垂下眸子:“那日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我也在房子裡,只是在你們的隔壁,所以你未曾發現我罷了。”
在貞元離開之後,他便讓邊的人將他背起,悄悄地跟在了貞元後。
他見悄無聲息潛伏進城,卻也沒有如他以爲的那樣前往靖國公所在的府邸竊取戰略消息,而是在外面轉了好幾圈之後便悄悄地藏了下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芳伏在武士的背上,微微顰眉,看著在不遠屋檐下轉悠了一會兒的貞元,到某個小巷子,一轉,魚兒一樣地鑽了進去,最後在某一府邸停了下來,然後便攔住了換了一戰袍正準備離開的西涼靖,西涼靖明顯很驚愕與憤怒,但還是跟著一起折進了府邸。
芳不敢靠得太近,過了兩刻鐘之後,貞元便獨自離開,卻不見了西涼靖的蹤跡。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時候,世子爺已經被貞元用手段制住了吧。”芳抹了把流淌到脣邊的鮮,看著西涼靖笑了笑。
明顯說中了當時的形,讓西涼靖的臉鐵青,恨恨地道:“別拖延時間,你再廢話試試!”
芳挑眉道:“世子爺不必惱怒,芳只是習慣說話做事有個來龍去脈罷了。”
西涼靖看著他譏誚的樣子,心中惱恨,只覺得彷彿是那人在這麼看著自己,卻又不能即刻下手,泄了心頭恨,只好咬牙忍耐。
芳看著西涼靖滿臉忍,心中暗自舒服了顛,復又道:“後來,便去弄了些帶的繃帶,也不嫌棄髒,只纏繞在自己上和臉上,然後就悄無聲息地直接進了輕傷兵的營地裡。”
因爲貞元上穿著靖國公府親兵的服裝,所以立刻得到了不錯的招待,有了一個獨自呆著的地方,便也老老實實地呆著了。
芳的行不便,需要人揹著,所以也只能潛伏在較遠用那瞭遠鏡盯著,不能靠近。
他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只是卻又沒有頭緒。
如此便過了一個多時辰
直到忽然聽到城中軍號陡然響起,低沉的號角聲不消片刻響遍了全城,所有城裡的百姓早就在家中閉門不出,所有的士兵們在聽到號角後,都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過去,訓練之有素,讓芳在蔽看了都不得不嘆,這靖國公到底是經百戰,強將手下無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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