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聞言，緩緩地勾起脣角，出一個悠然的笑：“我當然不是孤軍戰。”

那笑在年的臉上浮現出來的時候，讓男子都忍不住呆了呆。

年彷彿察覺到了他驚豔的目，笑得更燦爛了：“我好看麼？”

中年男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看見年的眼尾挑起一近乎妖異的弧度：“那就好。”

年轉離去，男子看著那年的背影，暗自遲疑，方纔他總覺得青爺似乎變了，那眉梢眼角不知怎麼有一子奇異的幽暗的氣息，讓人覺得很是魅。

大約是他的錯覺罷了，青爺那般驕傲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的表。

只是彼時，他並不知道，那年就像暗夜裡慢慢生長的曼陀羅，終於有一日，盛大地開出漫山漫城，以鮮爲養池。

……

“你就是要拜咱家旗下的青公公麼？”硃紅的司禮監大字牌下，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劉公公漫不經心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一明藍三品前奉墨太監服的年輕太監。

“是。”年輕的太監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

劉公公是聽說過皇帝陛下頗爲寵這個青公公，想來若是他日後努力，這殿前大總管的職位必定是跑不了的，他眼底閃過幽涼的：“本座真是奇怪，你這麼的大好前程不奔，怎麼想著到本座這裡來了？”

那年輕的太監輕聲道：“小青子在殿前就聽過公公大名，一向對公公敬仰不已，所以自請來侍奉公公。”

劉公公聽得這話，通舒泰，殿前伺候皇帝的人，自請來伺候自己，那自己又是什麼人？

他輕笑，這個年輕人，不是太聰明，就是太蠢了。

“擡起頭來給本座看看。”

那年輕的太監依言擡起了臉，那一瞬間，劉公公都忍不住瞪大了眼，手裡純金的煙桿子“哐當”一聲落了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公公眼底的驚豔和迷漸漸地平復了，含笑著扶起了那年輕的太監，手指掠過他的肩頭，最後停在他的腰肢上，擱停了許久：“你會是個有造化的。”

那年輕的太監垂下了幽莫測的眸子，含笑：“是。”

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很簡單，也很複雜。

當一個人拋棄了他所有作爲人的尊嚴，拋棄了所有的過往，卑微到最低賤的塵埃裡，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爲別人著想，想所有主子能想到的，想所有主子們想不到的。

不將自己視爲人，而是視爲一個真真正正的奴才的時候，一個覺不到痛楚的件的時候。

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水到渠。

就是這麼簡單吶。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爲了這宮裡最好的奴才。

然後忘了自己是個人，更不要說那些華麗而輝煌的前程往事。

再然後，他讓所有的人，都爲了他的奴才。

包括那個擁有天下的帝王，賦予他前半生非人人生涯的男人。

都在他的腳下匍匐卑微的螻蟻。

……

很多年以後，他靜靜地站在這世間最高的地方，俯瞰著這天下，脣角浮現出一抹幽遠冰冷的笑。

他已經不記得怎麼當回一個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的人都陪著他一起不做人罷了。

直到有一日，他在某個夜晚，看見那個小的孩子，竟然將一個試圖威脅的婢狠狠地推了下水。

那擡起眼的那一刻，他看見了眼底的。

那一瞬間，他看見眼底非人的。

他忽然生出興趣來……

原來這個世上也有和他相似的人，雖然上的人氣似還重些。

忽然想，如果這個孩子完全地變了和自己一樣的人，不知是否可以爲他漫長寂寞的非人時裡，增添那麼一點樂趣。

就像養育一朵小小的食人花。

……

等著盛開最極致妖豔的樣子

……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已翩然輕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上雪花

並肩看

天地浩大

－－－－－－題外話－－－－－－

完結了

九爺永遠在這裡，茉兒也是，白起、隼剎、白珍、魅六、魅七……還有司禮監的所有悲歡離合，寂寞喧囂，他們永不消逝地存在著另外的世界裡，你們點開網頁，翻開書，鮮活而生。

只是也許我們永遠沒法過這個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界限，可我知道，他們都在那裡。

對了！

月票這個東西，請看在九爺和茉莉的面子上，別投宦妃了，一定別投，投《國毒妃》去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