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溫念念依舊被到了辦公室。
祁平已經來了,不過,他的臉上似乎掛了淤青, 所以戴了帽子遮掩住。
不老師都關切地問他是怎麼回事, 祁平支支吾吾, 隻說是走路摔了一跤。
沒一會兒,龔樹才也走了進來, 龔樹才就更慘了,整個眼角都淤青了,不忍直視。
“龔老師您也摔跤了啊?”
龔樹才輕咳了一聲, 不太自然地說“昨天喝多了, 上樓的時候,太太黑了,g, 怎麼祁老師也”
祁平臉低沉, 冷地看了溫念念一眼, 站在桌前,毫沒有閃躲, 眼神坦,理直氣壯――
“你們找到證據了嗎?”
祁平從包裡出u盤,說道“證據就在這裡麵, 不過,如果你現在坦白, 我們可以對你從輕理;如果你還是,我們就不會客氣了。”
江嶼走進辦公室, 直言說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樣不客氣。”
龔樹才說“這個同學怎麼又來了, 你跟溫念唸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是”
江嶼頓了頓,說了兩個字“兄長。”
說完他轉,對溫念念道“溫叔叔和葉阿姨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學校,讓我先在這裡看著,你不用擔心。”
溫念念說“沒事,我不擔心。”
老師們都沒想到,從來不管閑事的江嶼,竟然也會對這件事咬著不放,不過江家和溫家有,他和溫念念也是自小就認識,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
溫念念向祁平,說道“我沒有作弊,不管你們拿出什麼‘證據’,我都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
祁平和龔樹才相互對視一眼,將u盤掛在了電腦上,調出了考試當天的監控視訊錄影。
所有老師都圍在了電腦螢幕前,不同學趴在教務的窗邊,探頭探腦地朝裡麵觀。
隻有溫念念和江嶼兩人沒有湊過去。
溫念念當然知道自己考試的時候在乾什麼,所以本不需要看看;而江嶼則是無條件相信,也不需要看視訊。
視訊裡的溫念念,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做完了全部的試題。
後麵的時間裡,要麼趴在桌上睡覺,要麼百無聊賴地轉著筆
視訊快進放完,班主任對祁平說“祁老師,視訊很明顯,溫念念沒有作弊吧。”
祁平將視訊倒退回去,又放了一遍,並且將鏡頭拉近了,說道“做題的全過程,沒有打草稿,甚至都沒有怎麼思考,落筆就開始做題,諸位都是有這麼多年經驗的教育工作者,我試問一句,這樣的形,正常嗎?”
老師們同時沉默了。
的確不太正常。
不,應該說是,非常不正常。
祁平抬起下頜向溫念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還是那句話。”溫念念麵無表道“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
龔樹才忍不住斥責道“事已經很清楚了!肯定是你用了什麼高科技裝置,比如耳耳麥,讓別人在場外給你念答案,否則你不可能這麼快把這道題做出來!”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水杯忽然被江嶼給擲到了地上,摔了個碎。
老師們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江嶼。
連溫念念都沒料到江嶼會突然發怒,給嚇了一跳。
那個平日裡從來冷清,不易怒的翩翩年,居然會氣得扔杯子。
“江、江嶼同學,你乾什麼!”
江嶼還是保持著淡定疏離的儀態,平靜道“不好意思,手了。”
所有老師都知道,他當然不是手,他就是氣得砸了杯子。
“一切指控,都應該基於證據,而不是推理。”
江嶼向溫念念“走吧,差不多可以準備請律師走法律程式了。”
溫念念點頭,離開辦公室。
圍觀的同學沒想到事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溫念念居然真的準備要和這兩位主辦方人員打司,哪來的底氣?
難不,真的冤枉了?
龔樹才見兩人的態度如此堅決,心裡莫名也有些怵了,趕忙住了溫念念“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為防泄題,復試的試卷準備了ab卷,題目難度相當,這次考試選用了a卷,既然你說你沒有作弊,想必b卷對你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咯。”
溫念念轉過,看了龔樹才一眼。
龔樹纔信心滿滿地說“現場測試,所有老師都看著,如果你能做對b卷的三道題,哦不,做對兩道,我就算你沒有作弊!讓你參加決賽!”
溫念念冷淡道“即便我拒絕,我也可以參加決賽,隻要法院給我公正的判決,同時,你們對我的汙衊,也將到嚴懲。”
班主任低聲對溫念念道“打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初三在即了,念念同學,你要考慮清楚”
溫念念當然也知道,訴諸法律程式,肯定是有一段漫長的等待期,回頭瞭趴在窗邊看熱鬧的同學們,又看了看江嶼。
江嶼說“不管你怎麼選,我都無條件支援。”
溫念念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訴諸法律,即便最後法律判決了勝訴,但是周圍的同學就真的相信了嗎?
聞宴說的對,他們懷疑,隻是因為還不夠強,可以讓他們無話可說。溫念念思忖片刻,說道“可以現場測試,不過我也有要求。”
“你說。”
“如果證明我沒有作弊,你們要公開跟我道歉。”
龔樹才和祁平對視一眼,兩個人是拿穩了以溫念念過去的績,絕對不可能靠自己解出這種高難度題目,所以他們一口答應了下來。
辦公室清場,隻留了班主任和教務主任,以及龔樹才祁平四人,同時也有一臺dv攝像機,就擺在溫念念麵前,現場攝錄,留下證據。
這場考試吸引了年級上絕大部分同學,他們蜂擁而至,在辦公室外麵,等著看結果。
溫可兒就在其中,長了脖子探頭想往裡麵看。
臨走的時候,江嶼按了按溫念唸的肩膀,示意沉下心來,安心做題。
“放心吧,這些題目,我閉著眼睛也能做。”
江嶼笑了笑“我相信你。”
祁平用刀片拆開了原木的封袋,取出了試題,冷笑道“不要太自信了。”
班主任走出去維持現場紀律,讓同學們各回各班去上課。溫念念住了班主任,說道“孫老師,能不能讓他們留下來。”
沒有任何洗白會比同學們親眼所見口耳相傳來得乾凈徹底。
班主任自然也知道溫測測的用意,隻是擔憂地說“那會不會太吵了?”
溫念念輕鬆地笑了笑“對我而言,沒有影響。”
於是同學們依舊聚在辦公室外,興地看著溫念念現場做題,很快,溫庭軒和葉辛懿也趕到了辦公室門外,聽聞老師講了大概況之後,他們擔憂地向溫念念。
自家兒的水平他們其實也拿不準,不過不管發生任何事,他們都要保護,不會讓出事。
溫念念拿到試題,大概地掃了一眼,差不多心裡就有了數,班主任遞過來一張草稿紙,溫念念轉了轉筆,說道“不用。”
班主任懷疑地看著。
真的假的?
五分鐘過去了,溫念念隻是看試卷,卻還是沒有筆寫一個字。
祁平角微微咧開,果不其然,是個厲荏的什麼不需要草稿紙,是本不會做吧。
十分鐘過去了,還在看題。
十五分鐘也過去了依舊沒靜。
窗外的同學都有些耐不住子了,若是筆演算還好,可一不,就盯著那幾道題目看,這能看出什麼花樣來啊。
如果不會做,就早點承認,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呢。
江嶼袖下的手攥了拳頭,不由得為了一把汗。
可是他邊的季馳,角卻掛了自信的微笑,從始至終,他都是絕對相信溫念念。
終於,祁平忍不住開口道“如果你不會做”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溫念念忽然道“二分之一kai的平方。”
“你說什麼?”祁平不明所以。
溫念念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說“第一道題的答案,係統的總勢能是二分之一kai的平方。”
祁平猛地睜大眼睛,趕翻手裡的答案,而與此同時,溫測測繼續說道“第二道題,旋鈕相對於原自然狀態反向轉過的角度應為120度。”
“第三題,要測算出霍爾電的值,應保持電流方向不變,改變磁場方向,求出改變前後兩次測量值之差的一半。”
平靜地說出了三道題的答案,現場一片寂靜,原本鬧哄哄的同學驟然間雀無聲。
江嶼攥的拳頭鬆了下來,偏頭和季馳對視了一眼,季馳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笑了。
而在場的祁平和龔樹才兩人都傻了,他們看著溫念念,反復確定沒有戴任何耳機裝置,就這樣解出了答案。
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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