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的手腳還算麻利,坐在榻邊上,快速去傅九卿手背上的膿水。想了想,鄭重其事的開口,「那個……我下手可能會有點重,你若是疼就喊一聲。」
見傅九卿沒反應,便當他是同意了。
的作委實算不得溫,但看得出來,已經很小心了,以至額角都滲出了薄汗。
「你不疼嗎?」靳月沒忍住,完葯抬頭看他。
傅九卿不知道在想什麼,被這麼一問,好似打斷了思路,眸瞬時冷了幾分。
靳月心裡打鼓,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白皙的手背上,被覆上了厚厚一層膏藥,傅九卿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嫌棄的表,俄而又悄然掩去,將臉別開,不去看。
上完葯,靳月抬了頭,「好些嗎?」
傅九卿黑著臉收手,聲音如同凝了冰渣子,「出去!」
靳月錯愕,這人怎麼這樣喜怒無常?
真不好伺候!
若不是念在他是因而傷,纔不來黴頭。
霜枝焦灼的等在院子裡,瞧著靳月出來,忙不迭迎了上去,「夫人?」
「走吧!」靳月出了院子便胡的走。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霜枝隨其後。
靳月拾階而上,到了天橋上站著。
此視野好,能瞧著大半個傅家庭院。隻瞧著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數不清的庭院,不遠是偌大的人工湖,周遭煙柳低垂,景緻格外迷人。
下了天橋,靳月直奔人工湖而去。
下,湖麵波粼粼,風吹楊柳低垂,沿邊兒還有數座亭子,以供休憩。秋風習習,風中夾雜著桂花清香,好生愜意。
然則,靳月剛坐定,便聽得雜之聲從假山後傳來。
接著一個胖乎乎,嘟嘟的男子,噘著竄出來,扯著嗓子高喊著,「我要吃魚,我要吃魚!」後一大幫奴才,著急忙慌的追著他跑。
霜枝駭然,「夫人,咱快些走吧,是長房的四公子。」
傅家的四公子——傅東寶,為長房夫人孫氏所生,但因為小時候燒壞了腦子,所以……是個傻子!
傅東寶堵住了去路,抓耳撓腮的打量著靳月,「你、你是哪裡的奴才?沒見過。」
「公子,這是五公子的新夫人。」底下人慌忙解釋,俄而又低低的加了一句,「嫁過來沖喜的。」
傅東寶瞬時眼前一亮,拍著雙手又蹦又跳,「哦,是五弟媳婦!五弟媳婦好漂亮……」
靳月皺眉,自己臉上著厚厚的脂,估計親爹都認不出來。
傻子,就是傻子。
「五弟媳婦,你幫我找找,我魚丟了!」傅東寶忽然上前拉住了靳月的手,驚得霜枝與一眾奴才慌忙衝上去,趕將兩人分開。
傅東寶癟癟,作勢哭。
靳月起了一皮疙瘩,傻子這麼大塊頭,撒起來真是讓人不了!
「魚丟哪兒了?」靳月問。
傅東寶帶著哭腔說,「我想吃魚,又不敢殺魚,就把它丟進湖裡,想把它淹死……」
靳月的眉心突突的跳:「……」
「哇,魚……魚浮起來了!」傅東寶忽然興的大,手指著湖麵,「魚、魚!」
靳月轉,卻見著霜枝的臉,竟以眼可見的速度,呈現出驚懼之。
這哪裡是什麼魚,分明是……
「啊,死人了!」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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