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 你對說了這麼多話,當然認識你啊。”林文珺躺在床上對江寧說。
“哦~”江寧覺得神奇極了。
小嬰兒無意識的睜開眼睛,很快又閉了上。
林文珺一直盯著小兒看。
陳姐笑說:“小孩子生下來越紅, 以後皮就越白, 姐姐長得這麼漂亮, 妹妹肯定也漂亮的。”
林文珺聽了隻是笑一笑, 輕輕圓圓的眉, 圓圓長得更像, 眉淡, 鼻子也沒那麼拔, 偏偏皮又不像那麼白。
看看圓圓,再看看寧寧, 問陳姐:“鼻子一, 是不是真的會高啊?”
陳姐笑了:“大十八變, 現在還太小了, 看不出來的, 以後肯定越長越好看。”
上輩子江媛鬨著要整容, 削骨頭墊鼻子, 還要開眼睛, 林文珺怎麼勸都沒用,一勸,就嚷嚷:“你就是舍不得給我花錢!”
那時林文珺以為江燁會勸,江燁連江寧打耳都不同意, 說什麼打耳要染,到江媛要削骨整容, 他反而同意了!
沒辦法, 林文珺也隻好同意, 完費那天,林文珺說:“錢也了,媽媽不是舍不得花錢,削骨是大手,要全麻這麼久,離腦子這麼近,萬一有影響呢?你再想想,你要是想整容,也可以先從開眼角墊鼻子開始啊。”
不行!非得做。
削完骨頭,鼻子裡麵管子把引出來,江媛醒過來這才知道痛。
整容醫生說,要達到江媛心中的那種“”,還得再三次刀,不斷打針,後麵的手,江媛一個都不敢做了。
林文珺抱著兒,挲的胎發,這輩子還是沒把生得像希的那麼漂亮。
江寧一聽媽媽這麼說,手就要替妹妹鼻子,可是妹妹的鼻子太小了,跟洋娃娃的一樣小,本不敢用力,隻是輕輕的,輕輕的一。
“我看人家會給孩子剪眼睫,剪一剪會長長的。”陳姐這麼說,上一個雇主就是這樣,“在小剪刀上抹一點嬰兒潤,剪下的碎就會沾在剪刀上,不會掉進眼睛裡。”
林文珺認真聽,又搖搖頭:“算了算了,太危險了,萬一傷到孩子的眼睛。”等慢慢長大,告訴,長的漂亮並不是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江寧就在一邊聽著。
等到江燁來接江寧的時候,仔細看了看小床上的二兒,第一當爸爸的時候,江燁還有激的心。
第二次當爸爸,就沒那麼新鮮了,左看右看都不怎麼像他,江寧生下來什麼樣?也這麼皺的?
“怎麼不像我?眉鼻子都像你,這怎麼沒像你?”
“不許說!”江寧立刻懂了爸爸的意思,堅定的站在媽媽這邊,誰也不許再說妹妹不好看!
江燁“嘿”一聲,拍了拍兒的頭:“還有姐姐的樣子,走了,明天再把你送過來。”走出門前問老婆,“你有什麼想吃的?要我帶來的?”
待產包裡都準備了,林文珺搖搖頭:“沒什麼要帶的,你帶寧寧去洗個頭吧,到店裡給洗好吹乾。”
江燁點頭:“知道了。”
還真帶兒去了發店,江寧坐在升降椅上,脖子裡係了塊白布,想問爸爸:坐著就能洗頭了?
但是店裡人太多了,不好意思問爸爸,又一直擔心,萬一的服了怎麼辦?等頭發上出許多許多泡泡的時候,江寧盯著自己鏡子裡的臉,原來坐著真的能洗頭啊。
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告訴媽媽:“以後媽媽沒空給我洗頭吹頭發,我可以去店裡洗。”
頭發太多,吹起來太累,妹妹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吹一會兒就要歇一會,現在好了,可以去店裡洗。
店裡除了乾洗服,還能乾洗頭發!
江寧對妹妹的興趣十分濃厚,看圓圓就像看個大洋娃娃,每天都拿新的故事書來念給妹妹聽。
圓圓也真的對姐姐的聲音更加敏,隻要聽見的聲音,就會睜開眼睛,好像在尋找什麼一樣。
“看得見我嗎?知道我是姐姐嗎?”江寧每天有一百個問題。
“還看不見呢。”
江寧不相信,每天在圓圓麵前重複:“我是姐姐,姐姐。”
念了幾遍江寧就發現了問題,問媽媽:“妹妹什麼時候能學會說話啊?”在圓圓學會姐姐之前,不是要圓圓很多聲姐姐了嗎?
江寧覺自己吃虧了。
林文珺直笑:“是啊,但會還給你的呀,要你幾十年的姐姐呢。”
江寧一時被說服,然後馬上反應過來:“那也是應該的啊!”反正吃虧了!
林文珺就在江寧很多個新發現,和很多個為什麼裡出院了。
到出院那天,一打開家門,林文珺就一口氣,屋裡七八糟的,哪還像馬上就要過年的樣子。
江寧的房間還算乾淨,江燁臥室裡的被子團一團,換下來的服沒洗也沒扔到籃子裡去,就這麼堆著。
屋裡大概有三天沒開窗通過風了。
陳姐趕把林文珺扶到房間裡,把門給關上:“你安心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裡馬上就乾淨了。”
隻有廚房裡是最乾淨的,一個碗碟也沒有,熱水壺的那一壺水已經放了三天了。
陳姐洗服拖地板桌子,再燒熱水,所有的房間打開通過風再關上,洗完的服曬到臺上,再把吃下來的糖紙倒乾淨。
把這個家,重新弄能住人的樣子。
兩個房間的空調打開,屋裡很快就暖和起來,晚上陳姐帶著孩子睡小房間,林文珺早早就讓江燁在江寧房間裡支起一張鋼床。
大概是整個孕後期都沒好好休息的原因,一生完孩子,這些疲勞重新找上,這幾天林文珺好像怎麼睡都睡不夠。
“我睡鋼床,我的床給媽媽睡,我床上還有電熱毯呢。”江寧看媽媽還很虛弱的樣子,抱住媽媽的脖子,親親媽媽的臉。
等陳姐忙完了,林文珺把到房間裡來:“過年之後鐘點工就來上班了,這兩周要麻煩你。”
這是陳姐來的時候就說好的,如果不是因為過年,本用不著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
“這是應該的,菜場應該還開著,我去買點菜。”陳姐常年在臺商家裡做育兒保姆,照顧產婦,照顧孩子,除了帶孩子,還燒得一手好飯菜。
那天林文珺說要生了,就從家裡帶了兩大瓶米酒水來,還有一份月子食譜。
“這是我學來的。”跟林文珺聊家常的時候說,“我一開始出來當保姆,就是最普通的打掃衛生。”
但當保姆工資低,高工資隻有去當涉外保姆,但那得會英文,們中間,有好多人連小學都沒念完,哪還能學得會英文啊。
陳姐乾了一段時間就發現,當育兒保姆,專門照顧產婦月子,雖然辛苦些,但比普通的保姆工資要高得多了。
要是雇主大方,掙得錢不比涉外保姆,而且還是人家搶著用!
林文珺跟閒聊:“以後有這種需求的人會越來越多,你要是能培養出兩個人來,專當月嫂,掙得還要多。”
陳姐從沒想過,還能開公司,盯著林文珺:“那……那我不敢想。”
“家政公司不也是租個門麵,在社區裡發發廣告,人都坐在那裡等活來,你要是有人,也能開出來呀,隻要市場有需求,以後說不定還要考證呢。”
陳姐坐在那兒半天沒說活,再想問問考證的事兒,林文珺已經睡著了。
晚上陳姐就了一手,給林文珺準備了麻油豬肝和薏米飯。
陳姐說:“鍋裡還煮紅豆湯,夜裡還桂園糯米粥。”量都不多,全都是油鹽脂肪的,“人生完就大補,容易不通,到時候可罪了。”
家裡的那些鹹鹹魚醬,林文珺通通不能吃,要忌口。
麻油豬肝又香,吃了三天醫院食堂,連江寧都跟著媽媽吃了整整一碗飯。
江燁回來晚了,手裡拎著幾大袋東西,進門聞見味兒就問:“吃什麼呢?給我也盛一碗。”說著把袋子拎到房間裡。
“江總回來了。”陳姐站起來,“隻有薏仁飯了,我給你下碗麵吧。”
醬豬肝當澆頭,下了一把麵條,端到江燁麵前:“我們那兒的人也吃麵條,就是比這個寬,筋道,等過幾天,我來和麵,做頓麵條給你們嘗嘗。”
蘇城人吃的麵,太細了,沒嚼勁。
“明天年三十兒,我一早去切點,回來頓包餃子吃。”
江燁吃了第一口醬豬肝就在想,這貴是有貴的道理,陳姐雖然一個人頂兩個保姆的價錢,但也值啊。
他一邊吃麵一邊跟林文珺說:“哎,那東西你拆開了沒有?你看看呢。”
林文珺還不能下床,刀口還在的疼,一看那些袋子就是服,今年過年前,不方便,全家人都沒去買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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