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詡疑:“我不會撲克。”
季白笑笑:“可以學。這個可以鍛鍊思維能力。”
“哦。”
打的是雙Q升級,季白和許詡一夥兒,另外兩人一夥。第一局許詡邊學邊打,自然輸的一敗塗地,季白的連勝戰績也被連累終結。旁人大呼過癮,因爲在這個圈子裡,於計算的季白一直是個不可戰勝的神話。
季白也不急,只告訴許詡要記牌。第二局果然有了起,他們只是小輸。到了第三局,變小勝了。有人鬱悶的看著許詡:“你真的是今天剛學?”
許詡答:“嗯。我剛想好應該怎麼算牌了。”
季白淡笑:“別給他們留活路,一次打到,咱們就回去休息。”
許詡:“明白。”
衆人默然。
……
此後果然一路長勝,連贏七八局,眼看離勝利不遠了。但對方牌技不如,運氣也有發的時候,抓一手超級好牌。這一局到最後幾張的時候,許詡遲疑了。本來牌不如人家,如果冒險,或許有反敗爲勝的機會。但是季白能不能領會的意思?
想到這裡,就擡眼去。季白原本低頭喝茶看牌,忽的也擡眼看著。兩人對視片刻,各自垂下眼,心知肚明。
這一局還是勝了。
之後幾局再遇險境,兩人如法炮製,不聲換個眼神,再複雜的策略竟也心領神會。季白一直是副慵懶樣子,許詡大多時候又垂著頭,竟沒人察覺兩人的小作。
最後一局更是將對方殺得片甲不留,猴子把撲克一丟,焦躁的抓頭:“靠,這牌打得太憋屈了,不打了!太欺負人了。老子縱橫牌場數十年,第一次輸得自尊心碎滿地!”另外那人也長吁短嘆。
季白笑笑,看看手錶,起準備走人。
許詡也站起來,只是看他們這樣,倒有點愧疚,開口:“你們不必緒低落。首先我和季……三哥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的確比較強,因爲我們經過職業訓練;而且,剛纔打牌的時候我們有換眼……”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乾燥略帶煙味的大手捂住了。許詡微微蹙眉,季白已經把往後拉,笑著對衆人說:“走了,明天還有正事。”
一出酒吧,季白似笑非笑低頭看著:“你怎麼這麼實誠?不讓他們輸慘了,能放我們走嗎?”
許詡:“原來如此。”
季白和舒航對視一眼,都笑了。
舒航開車送他們回去。
轎車安靜奔馳在夜微涼的北京城,許詡靠在後座,略有些疲憊,也沒有說話。倒是季白和舒航一直聊著。
許詡發現,拋開刑警隊長份的季白,真的很不一樣。這個他顯得散漫、犀利,甚至有點浪子般的玩世不恭。
這種差異並不難理解。他年紀輕輕擔任刑警隊要職,更沉穩嚴厲的姿態,自然更能讓衆人信服,也讓犯罪分子膽寒。
但許詡注意到,這一晚他看起來言笑晏晏,可眉宇間冷漠疏離的覺也更明顯,有種親而遠之的意味。
也留意到,那些朋友儘管熱絡關懷,卻從沒人問起他的工作況,想必也沒人真的理解和興趣,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們是把他當一個傳奇,但是也是一個漸漸離他們圈子遠去的傳奇而已。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上殘存的這點桀驁、懶散、玩世不恭也會消失,只剩下所悉的那個鐵冷峻的刑警隊長。
想到這一層,許詡肅然起敬,也有些,再向他在夜裡淡淡含笑的英俊側臉,倒著種溫暖人心的堅毅。
“到了。”舒航笑呵呵的把車停好,立刻有穿著制服的高大青年過來,替許詡和季白打開車門。
許詡微微一怔,季白下了車,看一眼面前燈火輝煌的五星大酒店,又看向舒航。
舒航打開後備箱,把兩人的行李提出來:“你頭回帶小徒弟來北京,我們能讓住招待所?那邊我已經退了,定了總統套。這裡離H大更近,明早8點,我來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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