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許詡拖著疲憊的,慢吞吞挪去洗澡。季白一直含笑目送走進浴室,這纔看一眼牆上的鐘,揚聲說:“大胡找我有點事,我去他那裡一趟,一會兒直接去餐廳等你。”
“哦。”許詡沒太在意。
暮籠罩秀乾淨的城市,車子在清涼夜風中穿行。季白單手握住方向盤,從懷裡掏出戒指盒,眸中笑意淺淺。
他定的是近郊的一家非常安靜優的餐廳。雖然沒有準備俗氣的小提琴和紅玫瑰,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包場。但是會有翡翠綠的絨沙發和雪白的羊地毯,餐桌正對開闊匍匐的遠山。泉水從明的屋頂流瀉而下,將整個房間點綴得波盈盈。而星月會映在窗外蜿蜒寂靜的溪流中。
小傢伙,會不會答應他?
正想得出神,手機卻響了,是大胡。
“頭兒,回霖市了嗎?”
“回了。”季白想起今晚有球賽,大胡找他多半是看球,含笑道,“今晚我沒空,要陪許詡。”
大胡滯了一瞬,沉聲答:“頭兒,山區發現了一。”頓了頓說,“一非常奇怪的。你跟許詡趕過來吧。”
掛了電話,季白凝視手中戒指一眼,收進懷裡,打給許詡:“飯我們下次再來吃。有案子,我馬上來接你。”
案發地點在距市區相當遠的某縣山區裡,這裡是真正意義上的“深山老林”,雖然有國道和山路貫通,但屬於數民族自治縣,地廣人稀,附近幾座山都沒什麼居民。如果不是有農民恰好上山採草藥經過,本不會發現。
季白等人開車到了山腳,再沿小路攀爬上山。後來就沒了路,衆人必須小心翼翼在大片荊棘野草裡穿行。地形險要,季白一直讓許詡跟自己。遇到難走的路,就直接揹著過去。許詡趴在他溫暖寬厚的背上,著他在夜裡安靜的廓,因案件而繃的心,也隨之踏實鎮靜無比。
等刑警隊衆人抵達附近時,天際已經出微白。
這是半山腰上,一片地勢低窪的草地,已經用警戒線封起來。背後靠著巍峨懸崖,周圍有幾棵零落而繁茂的大樹。
看到第一眼,許詡心頭就升起非常奇異的覺這傳遞的,太強烈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人,穿著鵝黃的薄,下是一條黑修長,側蜷在微黃的草地上。黑長髮,堪稱的散落肩頭。鵝蛋臉上眉目修長,廓秀。
皮很白皙,臉頰、雙手、腳踝……在外面的每一寸,都晶瑩如玉,與下的暗綠的枯葉草地,形鮮明的視覺衝擊。而的臉頰甚至還有些紅潤,脣也塗著的脣膏,似乎還掛著一溫的笑意。
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一個鮮活麗的人,安靜乖巧的睡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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