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你說會領證，領了沒？”

“還沒。”

許雋又皺眉：“你說你磨蹭什麼？孩子都要給人家生了。季白攤上你這麼個慢子，也真不容易。”

許詡失笑不語。

——

在父親家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許詡給私人護理小劉打電話。很快小劉就開車過來接了。

局裡安排許詡生孩子前從事文職，每天基本能都準點上下班，也不用接案件。季白還是一如既往的忙，這幾個月一直出差，他跟許雋一商量，索請了個護理給。許詡本來覺得沒必要，但三個男人一致堅持，也就隨他們去了。

人還是從北京找來的，雖然同是人，但生得高挑結實，以前還當過兵，爽朗又細心，照顧許詡的日常起居，倒是面面俱到。

很快就到家了。兩人剛進屋，就見黑黢黢的客廳裡，沙發上躺著個人。小劉剛想開燈，許詡攔住了，輕聲說：“你先回去吧。”小劉點點頭，帶上門走了。

許詡打開臺燈，坐到季白對面。

他原定明天才回家的。大約是又連夜趕了回來，俊臉極爲疲憊，呼吸均勻悠長，大約是累級了，一點靜也沒有。

就像許雋說的，許詡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他了。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還真是又瘦了點，一下的鬍渣。許詡拿了條被子給他蓋上，不忍吵醒他，悄無聲息的進房了。

等許詡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聽到客廳窸窸窣窣有靜，也就好整以暇坐起來等著。

過了一會兒，就見季白出現在房門口。已經換了家裡穿的睡，鬍子也刮乾淨了，俊朗的眉眼在晨中顯得朦朧又溫和。

“吵到你了？”他走到牀邊坐下。

“沒有，我最近醒的都早。”

“我就在家裡呆幾個小時，一會兒還得回局裡加班。”他將摟進懷裡，“炸案還沒忙完。”

“嗯。”

“嗯什麼嗯？昨晚怎麼不醒我？算算我多久沒抱著你睡過一個整覺了？”

“唔……四十三天。”

季白眼中就有了笑意，低頭吻。過了一會兒說：“今晚我爭取早點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許詡看著他沉黑的雙眼，點點頭。

——

天大亮的時候，兩人一起起牀。

這天是週六，季白穿好服就要去警局加班。許詡著肚子，微笑說：“三哥，今天產檢要做B超，可以看到他的臉。我帶回來給你看。”

季白含笑點頭，心裡又想，晚上回來，不知道願不願意改口了？心頭一，低頭又反覆吻了吻的脣，纔出門去了。

下樓一坐進車裡，季白給大胡打電話：“最近林清巖怎麼樣？”

大胡打了個哈欠，他正坐在林家外頭的一輛車裡盯梢：“頭兒你回來了？他還是老樣子。最近每天都去醫院治療。”

“姚檬呢？”

“還是深居簡出，有時候陪他去醫院，有時候不去。”

季白：“好。知道了。”

大胡遲疑片刻，說：“頭兒，昨天局長到我和趙寒，還問，我們怎麼沒去查炸案。我們含糊過去了。這林清巖，還要繼續盯下去嗎？我看他也快不行了。”

連環殺手案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一開始季白每天能安排數人盯林清巖、保護姚檬。但隨著別的案子增多，尤其最近的炸案，整個警隊都忙得苦不堪言。這個時候，只有季白堅持安排人，全天候盯林清巖，連局長都有些微詞。所以大胡跟其他人一樣，也會有些疑慮。

季白沉片刻，答：“繼續盯，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