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救了我姐？我姐醒來就一直在唸叨姐夫的名字，是不是我姐夫回來了？”

林孝先認真想了一下：“這我不知道，他們的任務是跟蹤潘英，見潘英跑了就追上去了。”

“那楠姐是怎麼被發現的？”莫曉曉問道：“是誰把楠姐送回來的？”

“李司機，他說，很長時間沒看到我姐回來，不放心，就過去找了……”

房間裡又一次陷了沉默，不過對大周而言，也不算是全無收獲，起碼他現在知道潘英那一的傷是怎麼回事了。

大周看看手錶道：“行了，既然老大沒什麼問題我就先回所裡了，我去跟老大道個別。”

蘇蘇攔住他道：“我姐現在還有些恍惚，你就不要去了，醫生說讓靜養。”

大周憨厚點頭：“那行，代我跟問好。”

言罷跟眾人道別便快步下樓離開了，他這麼一走林孝先率先鬆了口氣。

一手搭在王向的肩膀上，他嬉皮笑臉道：“覺有警察在邊你有點張啊，都漂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這麼放不開呢？”

王向冷冷睇了他一眼：“我看張的人是你。”

林孝先噗嗤一聲笑道：“還真是，我以前就怕警察叔叔。”

莫曉曉又道：“向，既然楠姐已經沒事了，不如我們也走吧。”

“嗯，我也先走了。”林孝先跟著附和。

幾個人一起下樓離開，司機已經把車停到了門口，莫曉曉和王向上車，林孝先則去路邊開自己的車。

一上車，莫曉曉就有些著急的問王向：“那個……方真的回國了嗎？”

後者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窗外方錦程和蘇楠的家，頓了頓。

“司機說回來了。”

莫曉曉瞬間捂住了，眼眶發熱差點沒哭出來，心異常激，曾幾何時一度懷疑方錦程是不是已經……

“那，那為什麼不去告訴楠姐？楠姐這段時間有多擔心啊！”

“錦程不讓司機說，我見那司機似乎有所瞞，才嚇唬他，要去調取行車影像。他回來的匆忙，行車影像應該沒來得及理，這才萬不得已的承認了。”

莫曉曉有些搞不懂：“既然已經平安回國了，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還要藏著？”

“有些事我也不是全都清楚。”

王向看又是著急又是生氣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疼，握住的手道：“放心，很快就會結束了。”

莫曉曉有些恍惚的看著他：“真的嗎？我不忍心再看到楠姐苦。”

後者點頭，算是給一個保證，哪怕這個保證他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實現，但總歸會有結束的一天。

蘇楠本來渾渾噩噩躺在臥室的床上，冷不丁聽到外麵有人談的聲音，才慢慢穩定心神，集中力的去聽外麵是誰。

但他們似乎刻意低了聲音，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理所當然來。

直到人走了，安靜下來了，蘇蘇和蘇賀才推開房門進了臥室。

“姐……”蘇賀蹲在床邊抓住蘇楠的手，眼的看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已經氤氳了一片水。

蘇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好多了。”

蘇賀不說話，隻是蹲在那兒，將的手在自己的臉上。

蘇蘇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別跟個小哈狗似的蹭老姐，你以為自己還小嗎。”

蘇賀還是不理，隻是將頭埋在床上，半晌之後抬頭，睫洇了：“姐，我放假也沒什麼事，你以後出去的時候帶我當保鏢吧。”

蘇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行，不過你先把手機給我拿來。”

大男孩忙不迭的將手機遞給蘇楠，仍然杵在旁邊眼的看著。

蘇蘇道：“你出去吧，醫生說要靜養！”

“那你怎麼不出去！”

“我要陪著老姐，有什麼需要的我好幫忙，老姐不舒服了也好及時跟我說。”

“那你出去吧，我陪著老姐。”

蘇蘇瞪他一眼，無奈他的堅持，隻好放棄：“那我去跟芬姨說一聲，還不知道老姐已經醒過來了。”

蘇楠應道：“嗯，去吧，往輕了說。”

“哦……”

蘇楠的手在手機上劃過，隨手點開了收藏的一條簡訊，那是前段時間收到的一條威脅簡訊。

找王向中查過號碼，無 果。

那簡訊上說，如果輕舉妄就會要了方錦程的命。

沒錯，方錦程還活著，不管昨晚看到的是真是假，方錦程還活著這件事一定是真的。

不要輕舉妄？

不敢拿方錦程的生命安全冒險，但如果一不，這件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姐……”蘇賀道：“你昨晚真的看到姐夫了嗎？”

蘇楠看他，眼神有些迷茫：“我也不確定……”

“我相信你。”蘇賀道：“姐夫一定已經回來了，而且他仍然在暗中保護著你。”

蘇楠出一個笑來，順帶安他道：“放心吧，就算是最壞的結果，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蘇賀不說話了，不知為什麼，看到大姐笑著的樣子反而比看哭的時候更讓人揪心。

這個新年對蘇楠來說，算是過的終難忘了。

有了兒子不說，自己還掛彩了，唯一憾的是，這次邊沒有方錦程了。

休養期間李川也得到了訊息，給蘇楠來了個電話問候，想知道況怎麼樣，要不要過來看看，被拒絕了。

李川又道：“老爺子似乎心裡有事，我問不出來，什麼時候你有空了來一趟吧，老爺子知道你生了之後很高興。”

蘇楠應了下來，當初錦程的爸媽就讓問問老爺子，因為年底事多，還沒來得及去看老爺子。

等上的傷養好了就去，不為別的，隻是拜年。

然而沒過兩天，大周又給送來了一個勁訊息：“那個誰！潘英！又被揍了！我猜這次還是林孝先下的手！打的夠狠！不過最狠的還是他上那些個針眼，看來這傢夥非進戒毒所不行了！”

蘇楠蹙眉：“林孝先？”

大周打著哈哈解釋道：“之前那個林孝先跟我說了，是他派人找潘英麻煩的，沒想到被他給跑出來了，他還說了，跑一次他再揍一次！老大，你說我們要不然把他給放了吧，您這仇得報！”

蘇楠道：“你想什麼呢，該給他治傷就治傷，不過這次小心了，別讓他再跑了，人就先暫時關在戒毒所，要嚴加看管。”

大周道：“拋開別的不說，就是擾社會治安暴力襲警，就夠他的了，不過還得等你好了，過來指控。”

蘇楠道：“我好的差不多了，你把人看好，過幾天我去看看。”

“好嘞！”

蘇楠也並沒有好利索，隻不過最近頭暈的次數了很多。

從臥室出來，保姆見出來了，抱著孩子給蘇楠看：“寶寶最近漲飯量了，一口氣喝了一大瓶。”

小傢夥一看到蘇楠就轉著黑漆漆的眼珠子，下意識的開合。

“哈哈，寶寶看到媽媽想喝了。”

蘇楠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的，的母本來就，這段時間躺在床上打點滴吃藥，已經完全不能餵母了，隻能讓孩子天天喝。

“媽媽沒有了……”蘇楠臉有點蒼白，一手指頭著孩子的腮：“等爸爸回來，讓爸爸給你喂……”

忍不住腦補了一番孩子趴在方錦程的上喝的畫麵，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隻想快點結束這場噩夢，快點結束手上的未解之謎，這樣才能像個合格的母親一樣陪伴著孩子，親自喂養孩子。

對孩子的虧欠也讓自責不已。

蘇楠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對保姆說道：“先把孩子帶回房間吧，我見個人。”

“好。”

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你到樓上來一下。”

很快，司機小李便出現在二樓的起居室。

蘇楠道：“你坐吧。”

小李猶豫聊一下，在蘇楠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曾經為軍人的涵養讓他站的時候筆，坐的時候如鐘，隻是看蘇楠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閃。

“喝點什麼？”蘇楠笑道：“開個玩笑，隻準備了茶。”

小李侷促不安的點點頭：“喝茶就行。”

桌上的玻璃杯裡，綠茶正在水中浮遊，一片片展開葉脈。

起居室靜的可怕，蘇楠問道：“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小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掩飾自己的無措：“想聽我說什麼？”

“我傷的那天晚上不是你救的我吧？”蘇楠麵平靜的看著他道：“我當時也沒昏迷，也還算清醒，我看到那個人不是你。”

小李驚訝道：“在我找到之前就已經有人過去了？”

蘇楠道：“對，而且我看到了，那個人是方錦程對不對？”

“方？”小李不由拔高了聲音：“方回來了？”

蘇楠挑眉：“你至於這麼吃驚嗎？你不是已經見過他了，不是他把我抱到車上的嗎？”

小李頭搖的飛快：“，這其中可能有點誤會，我……”

“誤會？”蘇楠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當時神誌不清了吧？”

“您當時可能還有意識，但頭部到重創也是事實，在那種況下，您認錯人，或者出現幻覺也是很正常的事。”

蘇楠知道他是咬定牙齒不肯說了，雖然有八的把握，那天看到的人就是方錦程，隻要小李咬牙不承認，也沒辦法百分百的確定。

甚至心底一個聲音還在給心理暗示：也許真的不是方錦程，也許真的隻是出現了幻覺。

“行，我知道了，我隻想說的是，如果你想讓錦程平安回來，最好跟我說實話。”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