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博士最近很苦惱。

事要從上個月說起——

正逢暑假，溫椋被溫立飛接回中東。

溫椋可是擊館的扛把子，每天都有人不遠萬裡跑來京都，就為了一睹天才手的神武英姿。托的福，擊館的名氣越來越響亮，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但自從溫椋走後，律二的擊俱樂部生意是一落千丈，堪稱慘淡。大概是因為錢賺得了，律二最近心很不好。心不好，律二就想喝點兒小酒，麻痹麻痹自己的神經。

適逢秦楚剛為守門人的掌門人，經常忙得見不著人，律二約不著秦楚，就隻好去找葉博士訴苦。但葉博士是個沒有老婆兄弟朋友陪，也能躲在研究所裡待二十四個小時的醫學研究狂人。

律二約了他好多回，也沒有約到葉知溫這個大忙人。

七月十五這天，律二開車來到研究所，攔住了剛了白大褂的葉知溫。「老葉！可讓我把你給逮住了。」他將葉知溫拖到車上，按在副駕駛上。

葉知溫試圖推開律二下車。

律二一手按住葉知溫肩膀，另一隻手出安全帶，將葉知溫綁在安全帶跟車椅之上。他勾著頭係安全帶，聲音不聽地說道「老葉，秦大拋棄我有可原，畢竟他是結了婚，有老婆有孩子有事業的大忙人。但你就不同了，你跟我一樣都是單漢，你能有多忙？」

「不管怎麼說，今晚你必須陪我喝酒，不醉不歸！」

哢噠——

律離將安全帶進了卡扣裡。

葉知溫被律二剛才話中『單漢』三個字給傷害到了，他冷笑，「滾你媽的，老子是潔自的優質單漢，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結婚。」

「你就不一樣了，你濫濫，花心半生，你以後能找到老婆，那一定是看在你人傻錢多的份上。」葉博士怒極了，也是會說髒話的。

從葉知溫裡蹦出來的字，把律離的心得千瘡百孔。

他也不是個肯吃虧的，當即反相譏「你是優質單漢，那怎麼沒見秦四姑姑接你？」律離的牙齒被淬了毒，說的話能把葉知溫給毒死。

他關上副駕駛的門，從車前頭繞到駕駛座。「我可聽秦大說過，聽說你肖想他媽，結果被他媽無地給拒絕了。」

葉知溫臉沉，一語不發。

律離驅車子離開研究所，他先開車帶葉知溫去一家粵菜館吃了頓晚飯，然後才拽著葉知溫去酒吧。

年輕的時候，律離喜歡去那種音樂勁燈閃瞎眼的夜店裡尋歡作樂，過了三十歲，他漸漸上了在靜謐優雅的環境裡獨自品酒的樂趣。

兩人去了一家清吧。

清吧，回著一首不知名的英文哼唱小曲，律離開了一瓶酒，給葉知溫倒了一杯，問他「需要加冰嗎？」

葉知溫盯著杯中淡黃的，心裡像是裝了一窩火，即將燃燒。他揭開灰襯衫第一顆釦子，結骨上下滾了兩下，才啞聲道「不需要。」

「好。」

葉知溫悶頭喝酒，一言不發。

律離聽到一首德文歌，他聽不懂，就問葉知溫「你好像懂很多外語，是吧？」

葉知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說「懂一些。」

律離突然說「嗦嘎破。」

葉知溫一愣。

「說什麼呢！」他放下酒杯，非常嚴肅地跟律離說「律二，你寂寞太久了吧？我可是個男人。」

律離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我剛才說了什麼？」

葉知溫氣得又喝了一口酒，「你自己說過的，你忘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律離態度很誠懇，他子朝前傾，他盯著葉知溫麵前那杯酒，好奇問道「嗦嘎破，是什麼意思？」

葉知溫懷疑律離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律離說「是有人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但我聽不懂，我也問了邊的幾個朋友，沒有人聽說過。我想著你語言天賦高，你也許知道，就問問你。」

聽他這麼一解釋，葉知溫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對我」葉知溫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見律離眼地著自己，在等自己解釋，葉知溫忽然笑了一聲，「原來也有能讓你律二一籌莫展的事。」

律離「別掉我胃口了。」

葉知溫這才解釋道「嗦嘎破，應該是希臘語言，羅馬音saapo。意思是」葉知溫不好意思對律離說那句話，便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他著酒吧收銀臺方向，低聲說「是我你的意思。」

律離一呆。

他眼神竟是變得震驚起來。

「你怎麼了？」葉知溫對發生在律離上的事有些好奇，他問律離「那句話，是誰跟你說的？」

律離還在發獃，似乎兒就沒有聽到葉知溫的問題。

葉知溫見律離跟個啞一樣不說話，他索不再搭理律離，獨自喝酒，看書。他快把第一篇散文看完的時候，忽然聽到律離聲音幽幽地說「怎麼會呢？」

葉知溫抬頭冷漠地看了律離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律離撐著頭，歪頭著屋頂橫樑上的燈，他被那絢麗的燈刺得瞇起了眼睛。「怎麼會這樣呢？」

律離隔一會兒嘆息一聲，隔一會兒就要問一遍為什麼會這樣呢。葉知溫擔心他神失常，趕倒了他杯子裡的酒，結了賬，拽著律離就往酒吧外走。

兩人都住在東陵小區。

葉知溫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喝了酒他是絕對不會開車的，他了代駕來。代駕把車開進東陵小區就走了，葉知溫跟律離的房子在同一棟樓裡，律離就住在他家樓下。

葉知溫先把律離送回房間，把他按在床上，了他的鞋，喂他喝了一杯水。「好好休息，明天記得還我酒錢。」

律離擺擺手，「多謝。」

葉知溫離開律離家，本來打算走樓梯上樓的，正好看到電梯到樓下了，喝了幾杯酒的他有些懶散，也打算坐電梯。他剛按下電梯開門鍵，電梯門就開啟了。

葉知溫想也沒想就低頭走了進去。

踏進電梯廂，葉知溫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雙純黑的絨麵高跟鞋。

葉知溫很詫異，他視線緩緩上挪，看見了人間——

一雙纖纖細勻長而細緻，是見的漫畫長，膝蓋上放快到的位置，可看見一件紅包。

翹，長，蠻腰，傲

人間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