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雙來到了平日裡一直跟劍夢兒在這演練劍的院落。
若是平時,劍夢兒肯定老早的就在這裡等待了,可今天,當劍無雙來到這片院落時,卻並沒有發現劍夢兒的存在,只有一席黑袍揹負著雙手在靜靜等候著他的劍嵐。
劍無雙心底當即升起了一不好的預。
“嵐伯。”劍無雙依舊跟往常一樣開口喊道。
“你來了?”劍嵐轉,面龐之上毫沒有了之前的溫和,有的只是一臉的威嚴冰冷,“事想來你應該也知道了,就在今天,府主親自任命夢兒爲劍閣的新閣主,劍侯令爭奪戰後,便舉行接任大典,而那代表劍閣閣主份的信,應該在你上。”
劍無雙一怔。
代表劍閣閣主的信,便是劍侯府第一殺伐之劍,三殺劍!
這三殺劍,是他父親外出遊歷後沒多久託人帶回來的,這四年來一直由他保管,就是他後揹負的那柄長劍。
“出來吧。”劍嵐道。
劍無雙心都在抖,咬牙,看著劍嵐,低沉道:“我要見夢兒!”
“夢兒何等份,又豈是你說見就能夠見到的?”劍嵐冷哼。
“不見到夢兒,我絕不會將三殺劍出來。”劍無雙堅定道。
即便到了此刻,他心還有著一期盼,期盼這一切都只是因爲劍嵐的關係,而劍夢兒是不得已……
“放肆。”劍嵐一聲低喝,剛要怒。
“父親。”穿著雪白裳的絕劍夢兒從屋緩緩走來。
“夢兒。”劍無雙連看了過去,可僅僅只是第一眼,劍無雙心底那唯一的一期盼也瞬間化爲烏有,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劍夢兒的眼眸深那冰冷,那絕。
劍無雙頓時明白,今日之事,劍夢兒並非不得已。
“你一直在騙我?”劍無雙盯著劍夢兒,問道。
“騙你?沒有。”劍夢兒搖頭,“我從未許諾過你什麼,而且就算是你教我練劍,雖然是我要你教的,可我卻從未勉強過你,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場易,我陪伴了你四年,而你,教我劍,非常公平!”
“就是一場易嗎?”劍無雙慘笑著,又問道:“你應當知道,三殺劍,是我父親出去遊歷後託人帶回來的,那可能是我今後尋找我父親下落唯一的線索!”
“我知道。”劍夢兒點頭。
“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手持三殺劍取代我父親重掌劍閣!”劍無雙繼續問。
“我也知道。”劍夢兒再次點頭,“不過心願歸心願,對你而言,這心願一輩子都實現不了,畢竟說到底,你就是一個連靈力都無法凝聚的廢罷了。”
“廢嗎?”劍無雙心底不興起一自嘲。
就在今天清晨,他修煉大天造化訣,總算凝聚出靈力爲一名貨真價實的武者,而他第一時間就想將此事給劍夢兒分,可誰曾想到,在後者眼中,他至始至終竟然都只是一個廢?一個連靈力都凝聚不出的可憐蟲?
“劍無雙,事已至此,你就莫要再糾纏了,越糾纏只會顯得你越懦弱,如果你真不甘心,那就用你的實力,堂堂正正來挑戰我,在這世界,一切都靠拳頭說話,你實力弱,被利用被欺騙,又怪的了誰?”劍夢兒冷漠道。
“原來是這樣?說到底,還是我太弱嗎?”劍無雙淡淡一笑,可笑容怎麼看都無比慘然,“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傻子!”
“哈哈,蠢啊!蠢的可以!”
“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貨!”
“太可笑了!”
劍無雙咆哮著,神都近乎癲狂。
劍嵐跟劍夢兒在旁邊靜靜看著,目當中卻並沒有毫的憐憫。
剛剛的話,雖然絕,但卻是事實。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強食!
劍無雙慘然大笑著,而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腦海在這一刻也彷彿被億萬雷霆同時轟鳴而過一般,他的面龐已經扭曲,目更是無比複雜,一開始是難以置信,很快又是一片茫然,再接著,便是暴怒,甚至近乎瘋狂。
可僅僅片刻功夫之後,劍無雙的笑聲截然而至,再次擡起頭來,目卻漸漸迴歸平淡。
這片刻功夫的變化,劍嵐跟劍夢兒都注意到了,都頗爲無比詫異。
他們卻不知,就在這短短片刻功夫,劍無雙的心發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的天真、單純在這一刻都已經然無存,這短短的瞬間,就讓劍無雙彷彿經歷了數十年的滄桑一般。
深吸了口氣,劍無雙重新看向劍夢兒,目當中再無一曾經的,有的只是那冷到骨髓的寒意,而此刻被劍無雙盯著的劍夢兒,心都忍不住一。
這眼神,何等的冰冷?
就彷彿毒蛇盯著獵一般。
“劍夢兒,你說的沒錯,只有弱者纔會去裝可憐,博得別人的同,而強者,都是靠實力說話,既然如此……”劍無雙聲音冰冷,後三殺劍出鞘,伴隨著一劍鳴。
嗤!
鋒利的劍刃,在劍無雙手掌之上猛然劃出一道口……沾染鮮的手掌,猛然一握,產生一鑽心的疼痛,劍無雙面猙獰,盯著劍夢兒。
“兩個月後,劍侯令爭奪戰,也就是你接任劍閣閣主的那一天,我會跟你一戰!”
“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劍閣……永遠是劍閣的劍閣,是我父親的劍閣,是我的劍閣,旁人,不管是誰都休想染指分毫!”
“誰剛染指,我便剁了誰!”
鮮沿著手臂緩緩流落滴到地下,而劍無雙的話在這一刻也是那般的鏗鏘有力。
“至於這三殺劍,哼……”劍無雙看了手中這柄殺伐之劍,冷冷一笑,“你想要,給你便是!”
劍無雙將三殺劍甩給劍夢兒,隨後轉徑直離去,當即將踏出院落之時,劍無雙腳步一頓,清淡的稚話語,冷然吐出。
“兩個月後,我會找你!”
劍夢兒微微蹙眉,有些驚詫的盯著劍無雙逐漸消失的,顯得有幾分孤獨又寂寞的背影,手中握的那柄三殺劍,忽然變得重如千斤……
“哼,不過是一個連靈力都無法凝聚而出的廢而已,兩個月後就想來挑戰夢兒你?他還是先想辦法在兩個月爲一名真正的武者再說吧。”一旁的劍嵐卻依舊不以爲然。
劍夢兒的眉頭也當即舒展開來。
沒錯,一個到現在連靈力都沒有凝聚出來的廢,要在兩個月後跟一戰?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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