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要去看六弟,姨母不讓。”他言簡意賅道。
“哦……”張昌定了定心神,心道他到底還小,容易坐不住陣。
口中寬道:“這未必是疑了殿下,多半不過是謹慎起見纔不讓旁人進去,也免得殿下擾了太醫的醫治。”
“可萬一呢?”寧沅隻說,“我現下……我現下特別怕,若親口問我,我怕是要繃不住的。”
這倒令張昌上了幾分心。
人都是這樣,能否做惡事是一回事,做完惡事能否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是另一回事。
人都如此,何況小孩子?
他便問寧沅:“那殿下想如何?”
掙紮與遲疑都寫在寧沅臉上,他咬著牙忖度了半晌,將心一橫:“唉!我隻覺得趕離了永信宮纔好。”一壁說著,眼底一壁流出了懇求,“我聽說今兒個德妃娘娘在殿中提起了讓太後太妃照顧我的事,父皇與姨母都有些搖了,隻是最後不了了之。公公您是前的人,能否尋個機會在父皇麵前幫我開一開口?去哪裡都行——隻要能離開永信宮,哪裡都行。”
他說得懇切,張昌不免心。
想了一想,又搖頭,皮笑不笑地回話:“這話殿下自己跟皇上開口,可比下奴開口管用。”
哎呀你還!
寧沅心底輕笑,臉上的焦灼未改:“可姨母已經疑了我了,我去開這個口,不是相當於送把柄給麼?”
這話一說,張昌的笑容果然卡了一下。
問鼎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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