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翟延霖又震驚了,「程老侯爺今天才七七,程二姑娘即便是孫,也不能今年便出嫁吧?」
翟老夫人搖搖頭,不置可否,而是說:「靖勇侯年紀不小了,著急子嗣,二菇娘趁著熱孝出嫁,也不奇怪。」
翟延霖頓了頓,問:「那程大姑娘怎麼辦?」
翟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所以我說,程大姑娘能嫁我們家,纔是造化呀。」
翟延霖懂了,他張了張,一時竟然不知該怎麼說:「程老夫人……也未免太著急了。還在孝期,先不說熱孝婚妥不妥當,單說程大姑娘,即便私下定親也來不及走六禮,若二姑娘先出閣,大姑娘麵上怎麼過的去?」
就是麵無啊,翟老夫人耷拉著角,懶得多說。道:「程家倒是找了個好聽的名頭,說祖父倚重,讓大姑娘替祖父守孝。這話真假我們不必去辨認,反正程家這樣說,我們就這樣信。反正一年結束之後,程瑜瑾能得孝名,程家兩個姑娘都能好好嫁人,我們若是娶程瑜瑾回來,麵子上也好看。大家各得其利,有些事,也就沒必要執著於真假了。」
道理確實如此,貴族中多得是心照不宣的場麵話。即便京城眾府都知道程瑜瑾是因為什麼才耽誤一年,隻要沒人說穿,麵子上好看,這件事就能圓圓滿滿地揭過去。翟延霖見過許多類似的事,若是從前,他聽到後問都懶得問,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程瑜瑾,心總是覺得憤憤不平。
那樣一個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這等折辱?但是翟延霖也隻是想想罷了,若是為了一個子和靖勇侯府惡,那就是天下之大稽。先不說程瑜瑾現在和翟家沒有關係,就算程瑜瑾換了庚帖,嫁蔡國公府,翟延霖也不會為了一個人影響自己在朝堂上的外應酬。
所以翟延霖隻是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既如此,等霍家下聘那天,我再去宜春侯府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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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程老侯爺七七過後,霍家很快便送來了聘禮。程瑜墨出嫁的日子,也一下子在眼前了。
程老夫人的屋子裡,滿滿當當坐了一屋人。此時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阮氏終於找到機會,和程老夫人提起嫁妝的事。
「……娘,墨兒要去的畢竟是侯府,年紀輕,一過門就是侯夫人,若是嫁妝不夠份量,如何收服靖勇侯府眾人?又如何堵住京城悠悠眾口?娘,霍家聘禮都送來三千兩呢,我們若是陪嫁的了,豈不是讓靖勇侯府看輕?」
今日霍家抬聘禮時引來許多人圍觀,大小丫鬟都圍在主院迴廊上,每一樁每一樣都在眾人眼睛裡抬進來,東西值不值錢,用不用心,本瞞不過眾人的眼睛。霍薛氏是極要麵子的人,聘禮每一樣都做足了場麵,阮氏和程瑜墨臉上有,極為得意。但是外人一走,們便急忙忙來找程老夫人商量嫁妝的事。
霍家聘禮給的鮮,程瑜墨若是陪嫁怯,豈不是讓全京城的人恥笑?原本程老侯爺臨走前給程瑜墨兩千兩嫁妝,算上公中出的,阮氏對這個數量非常滿意,但是現在,阮氏的心思又活起來。
公中錢就這麼多,若是程瑜墨要的了,那剩下的肯定多在大房上。大房程恩寶還小,娶婦是十來年後的事,程瑜瑾日後的婚事指不定是什麼水平呢,不如將的份例先挪給程瑜墨,等一年以後,再補回去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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