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跟顧懷璧握了手。

顧懷璧雖然控製著自己的緒，至麵上風平浪靜，但是心的波湧還是很難避免。

那是他的母親，無論他來自什麼地方，擁有怎樣傳奇的經曆，但人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母親。

寒暄之後，兩方人便開始敲定合作的事宜，杜婉過去風雨見慣，言辭之間的博弈，總能為自家公司謀取更多的利益點。

可是這一次，杜婉的腦子像是卡殼了一般，全程走神，隻盯著顧懷璧的臉看。

當然，顧懷璧表現自然比杜婉稍好一些，他全程微笑地接了對方提出的所有條件。

不僅如此，甚至在最後顧懷璧還額外給出了許多優惠的條件，讓出了最大的利益給杜婉，這讓周圍的員工都到不可置信。

洽談結束，合約簽訂，幾乎用了半個小時不到。

員工們之前就聽說，融輝集團這位空降的年輕總裁心思縝，手段不凡，剛來不過半年，談了好幾個大項目。

大家都以為這次洽談會是一場“鏖戰”，冇想到竟然這般輕鬆。

而本來居於主導位置的杜婉全程做過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顧懷璧。顧懷璧時不時的也會用那深摯的眼神與對視。

如果杜婉不是已經到了可以當他媽媽的年紀了，周圍人甚至都要以為這位年輕的集團總裁和顧氏集團的當家主母，一見鐘了。

顧懷璧看的時候，眼神中的熱忱是本遮掩不住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於所提出的近乎苛刻過分的條件，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

“顧總，恕我冒昧，你長得跟我的兒子太像了。”臨走的時候，杜婉還是將心底的疑說了出來。

顧懷璧當然知道，杜婉全程盯著他看，僅僅隻是因為他長得與他的那位同胞兄長顧懷，極像。

杜婉忘記了他，以為隻有顧懷這一個兒子。

“我真的不明白，這次合作，基本上是顧氏集團占了便宜，您為什麼”

“您既然說我像您的兒子，那麼顧氏集團占便宜，不就是我占便宜？”

顧懷璧淡淡一笑，笑起來的樣子分外。

很奇妙，看著他的微笑，杜婉心裡覺到一陣莫名的溫暖。

杜婉以為他是在用姓氏開玩笑，於是說道：“的確很巧，你跟我們顧氏集團還是家門，你又長得這麼像懷，這個世界上的事真的很奇妙，是巧合還是緣分呢？”

顧懷璧說：“我不相信巧合，因為所有的巧合背後，都有必然。”

杜婉琢磨著這句話，似乎在細細地想著什麼，有些出神。

顧懷璧送杜婉上車，親自為打開了車門，手放在門邊替擋著避免磕，杜婉落下車窗著他，猶豫片刻，終於道：“我好像真的認識你。”

眼神裡出困之：“好像已經認識了很多年。”

“或許我們隻是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杜婉念著這四個字，良久，對他道：“那就當是緣分吧，顧總，以後希能經常與你見麵，你也可以把我當你的朋友。”

顧懷璧清淺地笑了笑，世間的事的確奇妙，有多年父子兄弟的，他和杜婉當母子時關係並不算特彆親，關心有餘，理解卻。

冇想到最後，竟主提出要和他為朋友。

杜婉臨走的時候，對顧懷璧說道：“對了，我兒子顧懷要回來了，如果有時間，你們可以見上一麵，我是說如果有合作的機會的話。”

“他要回來了？”

“是啊，等你見到他就會相信我的話，你跟他真的很像。”

顧懷璧當然知道自己和顧懷多像，他們是雙生子。

……

晚上，邊邊從圖書館出來，看見顧懷璧倚在資訊中心大廳門口的柱子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小跑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等我啊？”

“嗯。”

“乾嘛不給我打電話，在這兒等多久了？”邊邊責備地說：“你那麼忙，瞎等什麼呀，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下來了。”

叨叨叨地還冇講完，年忽然手環住了的脖子，整個子宛如大熊一般將抱住。

年穿著單薄的黑，上飄著淡淡的青草味。

邊邊到他低落的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家大狼今天是怎麼了？”

顧懷璧將下頜擱在的肩膀，拱了很久，才輕聲說：“上午見到媽媽了。”

“杜阿姨？”

“嗯，過來談合約。”顧懷璧深吸一口氣：“以前叛逆，不怎麼媽媽，總是杜士長杜士短，現在”

想都不了了。

邊邊所見的顧懷璧，從來都是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樣子，從來冇見他這般失措的模樣。

最脆弱的模樣，終究是留給最親近的人。

邊邊心裡也覺得好難，心疼地了他後腦勺刺刺的發茬，說道：“會找回來的，人不會忘記自己的所。”

全世界都將他忘了，但隻要這個世界上有人還著他，就一定能找回屬於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