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沉默了,他的眼神裡帶著愧疚,可是卻是手足無措,只好看著小白一臉的悵然。
第二天一大早,孟沖就直奔淩音家的府邸裡去。坐了近四十分鐘的出租,終於到達郊外的淩音家不拘一格的別墅前。抬頭看去,孟沖不驚歎,這年頭還能看見這種樣式的房子。
首先映眼簾的是六高大的羅蠻架起的兩層突出的圓形的臺,上面整齊的放著幾盆不知是何的綠植。紅的磚牆和層疊的灰裝瓦疊起了這房子陳舊的外表,而那雕花的門欄則給它古典的神。這房子看著恍如隔世。
長方形的三層房子周圍布滿了爬山虎,麻麻的隨著春夏秋冬不斷變遷,現在看來正是綠油油的一片,遮住了那些老舊的突出臺和它木框玻璃的窗子。這如同80年代時最古典的建築,像是電影中舊時臺灣老人家的別墅,綠蔭萌萌,線搖曳,雖然看著有些暗,但是卻總是發出一老舊的味道讓人不自主駐足觀看。
正是豔高照的時候,老宅子正閃閃發的樣子。孟沖走近,看著面前巨大的鐵門和近在眼前的房子,突然糾結起到底按不按門鈴呢?好像人也能有人聽見。
就在糾結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房子裡走出來,正是淩音,穿著幹淨的白T恤和藍的牛仔跑了出來,看著孟沖的笑著,走到門前。
“你怎麼在這裡?”淩音一邊問一邊打開了門,自己走了出來。
孟沖退了幾步,有些尷尬,說:“聽藍意姐說你有些麻煩,我能幫忙。”
淩音先愣了一下,然後又展開明亮的笑容,說:“哦,你昨天走了,藍意姐就跟我說了,你是個偵探吧。”
孟沖有些囧,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但是還是猶豫地點頭。
“據說你很厲害呢。”淩音讓開門給,然後隨著走進來,“看你能幫我什麼忙了。”
孟沖走進去,看見兩邊整理整齊的草坪,兩邊都種著一顆開的正茂盛的槐樹,一眼看去像是一片草原。
“你家好有錢啊。”孟沖直接說。
淩音輕笑了幾聲:“是啊。但是都不是我的,我只是在這裡暫住而已,還是要有自己的房子的。”
“你家人就讓你隨波逐流了啊。”
“我們家裡人的錢都是自己賺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不爭氣而已。”
孟沖點頭,心裡有些敬佩。抬頭看著那恢弘的羅蠻,腦補中有種自己正在走宮殿時。正在腦補的時候,從正門正走出一位黑發白眉的中年男人,雙目炯炯有神,眉淩厲,穿著正式的灰西裝,走路像是踢正步似的,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個軍人正走來。
“大伯,”淩音看見,臉收斂些,然後再輕聲給孟沖介紹:“這是我大伯,淩援軍。”
孟沖微微一笑,收斂些放松,閉口不言。
“這是?”大伯的聲音很是沙啞,但是發音卻是很正。
“這是我的朋友孟沖,聽說我的盒子掉了,想幫幫我找。”淩音據實說了。
孟沖同意微微點頭,不過大伯聽了臉還是沉了下去,有些不滿地打量了一下孟沖說:“好奇可不是什麼好事。”
孟沖尷尬了,淩音卻出來解圍了:“沒事,孟沖還經常幫助警察呢,讓看看也好了。”
大伯微微有些驚訝,也微微有些生氣,但是也很快掩去,然後對著淩音正說:“我知道你很喜歡父親的那個金盒子,那畢竟是父親留給你的唯一東西。但是還是不要搞,出了事就不好了。”
淩音臉有些變了,但是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大伯再看了一眼一語不發的孟沖,自己走了出去,這時孟沖再回頭,發現已經有了一輛車在門口等著大伯了。
“你大伯是軍人了?”孟沖小聲問。
淩音半天沒答,孟沖將目從大伯威武的背影裡收回到淩音上,看著他有些憤恨似的瞪著地板,於是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喂。”孟沖道。
淩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有些迷茫地看著孟沖問:“什麼?”
“你大伯是軍人麼?”
淩音回頭看了一眼大伯出大門的背影,說:“是啊,原來曾經參過軍,從小就對我們很嚴。”
說著,他們走上了用黑白瓷板鋪的大樓梯,看著眼前一張巨大的萬馬奔騰圖,孟沖還有些沖擊。
“我們?”孟沖問。
“哦,是我還有大伯的兒淩季,還有二伯的兒淩悅。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然後一起去了國,只是們比我厲害多了,也比我懂事得多。”淩音說著說著就沉了下去,自卑的一眼就看出來。
不過孟沖也不會追究這個,繼續問:“你父親不是在外市做生意麼?你怎麼不跟著?”
淩音搖頭,說:“爸爸是在我十歲的時候被爺爺罵出門的,那時候我媽媽剛死一年,爸爸就喜歡上了一個名聲不太好的人,還讓懷孕了,爺爺看不下去,所以把爸爸趕了出去。之後,我就一直跟著爺爺住在這裡。”
他們走上了二樓,二樓面前有個巨大的圓形舞池似的空間,面前是一面多窗子的牆,但是都是磨砂的,都看不見外面。舞池是三角形的瓷磚拼接的,看起來像是非主流的藝品,但是也充滿了古典皇室的氣質。
“我能去你爺爺房間下面的房間看看麼?”孟沖問。
淩音點頭,領著往左邊走,那走廊是木頭的,但是打著蠟看起來都能照鏡子了。孟沖好奇,這房子裡的工作人員都到哪裡去了?還是老爺子死了就辭了?
“下面那間原來是我大姐淩季的,現在空著了。”淩音說。
走廊的鏡頭是扇窗子,一眼能看見不遠的一山。走廊上只有四扇門,他們走到最裡面的左邊的一間,門的樣式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老式的手柄門,上面雕著些連續的花紋,因為這走廊的有些暗,突然覺得這門實在老氣,一個孩住著大概有些沉。
孟沖仔細看看門把,是幹淨的,但是淩音一推開門才知道,大概這個宅子裡的一切都是幹淨的吧。房間不大,布置也很簡單,靠近門的是大櫃,正中的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大床,上面鋪著的一套用品,洗的有些褪了,但是還是鋪的整整齊齊好像早上剛剛打掃過一樣,對面是個不小的臺,靠著臺和房間的牆邊是張白的書桌,上面放著幾本書是用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大概還有一臺老舊笨重的臺式電腦,也是蓋得嚴嚴實實的。淩音站在門口,孟沖一個人走了進去,但是還是猶豫下腳,因為這個木板的地面實在是彩照人,穿著鞋子。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四看看,看見唯一沉灰的大概就是雪白的牆上著的兩張海報了,而再往前去看看書桌上,蓋著玻璃的書桌上蓋著幾句名言警句,還有幾則剪的散文,有幾片楓葉著,最顯眼的大概就是一張大頭了,裡面兩個生並抱著一個男生,看起來清純,但是也能明顯看出中間的是淩音,只是不知道哪個是淩季,哪個是淩悅。
收回視線,孟沖站到臺邊。臺自然是水泥制的,雖然小,但是別墅外的山水還是盡收眼底,一側目,孟沖真的服了府裡的清潔了,房間拐角種的一株吊蘭居然還沒有凋謝,而是好好的開著。長的那麼大,真不知道養了多久了。
踏出去看了兩眼,松了一口氣,還好臺的護欄上不是幹淨的一層不染的,要不就要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平行時空裡了。
“你大姐在國呆了幾年了?”孟沖問。
“大概快有十年了吧。”淩音說,“從大學開始。”
“那這裡還一直保持這樣幹淨?”
“是啊,是爺爺說的,一切都要像是有人氣的。”
“那你們家要有多人打掃啊?”
淩音算了算,說:“大概有個十幾人吧,他們只有每天早上來的,我都沒有認全。”
孟沖驚訝地挑眉,走了出去,淩音關上了門。
“何必那麼堅持呢?”孟沖不能理解了。
淩音搖頭:“爺爺就是喜歡所有人都在的覺,全家其樂融融的。所以每年過春節的時候,就是爺爺最高興的時候,姐姐就會回來看他了。”
“那你爺爺去世的時候?”孟沖問。
“姐姐今天晚上才能到呢。在一家大企業裡坐風險預測員,沒有那麼容易請假的。”
“你爺爺去世多久了?”
“已經十幾天了。”
孟沖皺眉:“那還沒火化麼?”
“沒有,花錢保存著,說是一定要等著人到全了才行。”
“可是人沒去就宣布囑……”
“哦,這是爺爺堅持的。他說他的前後事一定要立刻就辦,別等著什麼老黃曆了。他可不喜歡。”
“老爺子也太個了。”
淩音笑了,領著孟沖從一邊準備上三樓。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跑了上來,孟沖和淩音一起看下去,是個看起來才二十幾歲似的清純孩急忙跑了上來,抬頭看見淩音就開心地跳了起來,說:“快快,爺,大小姐回來了!”
淩音一聽就高興地裂開了角,立刻幾步了下去,興地問:“真的麼?!”
那個好像僕的孩狠狠點了點頭,他們倆就無視了孟沖一起跑了下去。
孟沖一愣,隨即出了一個安穩的笑容,然後繼續往上走去。
腦子裡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是這一切都要看這個如同電視劇裡的世家,到底守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