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珺終是跪在父母前放聲痛哭出來,“爸,是兒不孝!”
“快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宋瓷跟韓湛將韓珺抱住,三人跪在雪地上痛哭了一場。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這一個年,韓家過得特別熱鬧。韓珺與韓淼韓諍十二年未見,闊別重逢的姐弟三人再也不會像年那樣見麵就互懟。
他們客客氣氣地相了兩天就又恢復了本相。
大年三十的下午,韓湛讓他們三姐弟對聯,韓珺寫的字最好看,便負責寫對聯,韓諍跟韓淼便負責。
對聯的時候,韓珺站在門框下,指揮韓淼跟韓諍對聯。
“歪了!”
“上一點。”
“下一點。”
韓珺怎麼看都不滿意,韓淼跟韓諍被韓珺指揮的沒了脾氣。
韓淼一掌將對聯按在門上,站在凳子上,回頭罵韓珺:“韓珺你找打是不是!一會兒上一點,一會兒下一點,是你眼睛不好使還是不好使?”
韓珺下意識回嗆:“是你們手殘!”
韓諍也袖子不乾了,“不乾了不乾了,就你厲害!”
罵完,三姐弟對視了一眼,突然又笑了起來。
徐騫黎傲跟周薇三人站在遠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徐騫跟黎傲的臉上都出了懷唸的神態,周薇問他們倆:“兩位姐夫,韓諍跟兩位姐姐從小就是這種相模式嗎?”
黎傲點了點頭,“嗯。”
徐騫告訴周薇:“他們三姐弟很喜歡互掐,有他們在的地方,就別想安靜。”
這次過年韓家特別熱鬧,韓躍雲兩口子從舜臣市趕了過來,韓旺旺與江臻兩口子也來了。千防萬防,他們的兒江笙最後還是被江家家的瑾瑜給拱走了。
小兩口三年前生了一個可的兒,。
江臻的兒子江擎還沒結婚,他是個工作狂,對沒有興趣,也可能是還沒有遇到對的人。江擎跟姐夫瑾瑜從小就結下了梁子,現在關係依然很差,見麵就互相嘲諷。
韓躍雲的小兒子韓澈(韓軍軍)也結婚了,老婆是一名大學教授,兩人有一個18歲的兒子韓鈺,在國外讀書,今年沒回來過來。他們兩口子也隨著父母一起來了小表叔韓湛家裡過年。
韓讓跟南煙煙也來了,他們的兒韓以善了考古專家,跑去西安工作去了,得正月初五纔回來。
宋翡跟江在團年飯前才趕到龍山莊。
江從公安局退休後又乾起了老本行了一名演員,他年輕時候因為模樣長得太俊限製了戲路,如今老了沒有了偶像包袱,五年前演了一部歷史電影,沒想到還得了個影帝獎。
江昨天在京都錄製春節聯歡晚會,所以他跟宋翡是最遲趕到韓家的。
這一大家子人湊到一起,得有二十幾口人。好在韓湛家的餐廳夠大,二十幾人分兩桌而坐也不覺得擁。
韓湛實在是開心,在席間喝了許多酒,等大飯吃完,韓湛也醉了。
吃完飯後,黎傲兩口子帶著黎遠誌回半山別墅去,還得陪黎離跟蘇蓓蓓吃團年飯。韓讓跟南煙煙也回孤兒院去陪那些孩子們過年。
瞿盼歸鬧著要放鞭炮,但韓湛喝醉了,沒法陪瞿盼歸去玩,便讓江跟宋翡他們帶著瞿盼歸去放煙花。
韓家采購了許多環保煙花,瞿盼歸將那些煙花擺了一排,膽大包天的跟著江他們一起點燃煙花。
砰砰砰——
這一夜,龍山上的煙花響了半夜。
韓湛醒了酒,坐在泳池旁的長椅上,裹著他的軍大,吹著寒風,手裡捧著保溫杯,旁坐著他最的人。
韓湛目溫和地注視著滿院子的後輩子孫,他握住宋瓷的手放在自己大上拍了拍,嘆道:“瓷寶!”
老了後,韓湛很這樣宋瓷了。
宋瓷比韓湛小10歲,今年58歲,韓湛瓷寶已經不合適了,老婆子又顯得太老了,孩子媽又覺得不親,多數時候都管宋宋。
宋瓷聽到這聲瓷寶,抬起頭來,目平和地注視著韓湛。“突然這麼麻,想做什麼?”
韓湛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最後隻是將宋瓷的手放在邊親了親,有些慨的說道:“仔細回想我這一生,一切,好像是從遇見你開始,纔有了驚人的變化。”
“都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你,我的一輩子會是什麼樣子。”
宋瓷已經很再去想上一世的事了,知道沒有的韓湛會過怎樣的日子。
他會一個人孤獨一輩子。
宋瓷撒了個謊,說:“那你大概也會遇到另一個合你心意的孩子,與婚,生孩子。”
韓湛聞言搖頭。
“不會的。”他灰藍的眼睛略顯蒼老,可凝視宋瓷的目卻很深。韓湛用額頭抵著宋瓷的額頭,他說:“你是我,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追逐的那個人。沒有你,我是不可能幸福的。”
宋瓷到了一甜。
著頭頂盛開的煙花,靠著旁男人的肩膀,說:“韓湛,努力再活二十年,我陪你去踏遍華夏山河。等哪天你走不了,想停下來歇息了,我也陪你。”
想陪韓湛在每一個夜晚睡,也想陪韓湛土為安。
韓湛聽懂了宋瓷的暗示,他反握住宋瓷的手,允諾:“好!”
“外公!要跟外婆一起來放孔明燈嗎!”瞿盼歸拿著一盞電子孔明燈,站在遠喊他們一起去放孔明燈。
韓湛拉著宋瓷站起,“走吧,去放孔明燈。”
“外公,放孔明燈要許願哦!”
“知道!”
大家各自提筆在紙上寫上心願,藏在孔明燈裡,然後放飛一盞盞孔明燈。
飛升到空中的孔明燈,宛如一顆顆星星,指引著華夏大地上那些無家可歸的亡魂找到回家的路。
瞿盼歸問韓湛:“外公,你寫的什麼啊?”
韓湛沉片刻,才說:“河清海晏,山河永存。”
這是外公一生最大的願,也是韓湛最大的願。
韓湛拍拍外孫的羊角辮,又問:“那你呢,盼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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