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看著舞臺前方,“所以,別放棄,失敗也是因為你在努力往上爬,努力爬上山頂看看吧,也許會有你期待已久的風景。”
整個淘汰過程節目組還放著容易讓人景生的音樂,結束錄製後大家便紛紛道別,最後回化妝間卸妝時心一時半會兒也很難高漲起來。
常梨卸完眼妝,把頭發放下來撥到前,坐在化妝室的椅子上把手機重新開機。
剛一開機許寧青電話就打進來。
常梨角翹了下,舒氣甩掉低落的緒,一接起來就笑著:“這麼心有靈犀呀,我剛一開機你就想我啦。”
那頭安靜了兩秒,常梨剛要“喂”一聲,許寧青開口了:“梨梨。”
他聲音很緩,“你爺爺突發心臟病現在在醫院。”
常梨有片刻的茫然,怔愣著:“……什麼?”
而後又很快清醒過來,這樣的訊息沒有讓慌張的不知所措,反倒立馬進一種反常的鎮定當中:“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在做手了,你放心。”許寧青語速難得這麼快,“我馬上就到你拍攝地了,買了最快的兩張機票,趕過去正好,別怕,會沒事的,馬上就能見到你爺爺了。”
常梨一路上想到了很多從前的事,那些原以為早已經忘記了的時記憶,現在像是開啟了一本塵封已久的舊書,帶著灰塵與的微博,都歷歷在目了。
不是脾氣很好的小姑娘,也不像外表上看起來的那樣乖巧。
小時候鬧別扭也會對爺爺發脾氣,好像理所當然,就把自己最不懂事的一麵留給了自己最有恃無恐不會離開的人。
爺爺自己白手起家到如今人人都得尊敬一聲“常老”的地位,可想而知年輕之時的傲骨和鋒芒,可在這裡卻從來沒有脾氣。
一路上,開車到機場,取機票上飛機,起飛,兩個小時的航程,又馬不停蹄的打計程車趕去醫院。
打電話過來讓不要急,路上小心,手還在進行中。
常梨沒有哭,好幾次以為自己已經流眼淚了,可抬手往臉上一卻還是乾燥一片。
心底也不,隻是沉,一種一腳踩下去是空的的覺。
許寧青跟一塊坐在計程車後座,握著手,隻安靜陪著,沒有說話。
常梨直到走進醫院坐上電梯,電梯門即將要開啟時才到一種深重的恐懼,這輩子對於親隻有兩個來源,不知道如果其中一個來源真的切斷以後會怎麼辦,該怎麼辦。
電梯門開啟時,還有片刻挪不腳步。
許寧青手指在手心掐了下,牽著,低聲:“走吧。”
手層走廊很安靜,沒有人,剛走出電梯就聽到後傳來的聲音:“常董的手很功,放心吧,各項生命征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還要觀察一會兒,麻醉也還沒退,明天才會醒,家屬也需要明天才能進病房探。”
常梨回頭,看到站在站在醫生前麵紅著眼眶的。
在那一刻,一直過於平靜的心跳驟然加速起來。
“!”喊一聲,跑過去。
“梨梨啊。”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
常梨第一次真切的覺到把自己帶大的真的老了。
如今都讀大學,怎麼可能不老。
可從前的確是沒有到過。
“沒事了,沒事了。”不斷重復道,“手很功。”
“我聽到了。”常梨很快說。
錄完節目一路趕過來,到醫院也已經到淩晨深夜,看著老太太熬紅的眼睛,布滿。
“,這裡有我呢,你先跟琴姨一塊兒回家睡一覺吧,等明天爺爺可以去探了你再過來。”
“可是……”
常梨溫聲打斷:“我在這守著,你別擔心,爺爺剛剛救回來,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啊,要是你再……”
停頓了下,“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麼辦了。”
小姑娘遇到這種事依舊能保持著清晰條例,不慌不忙不哭不鬧,完全像個大人,是許寧青沒有想到的。
他站在常梨旁邊,也說:“您先回去休息,我人來接你回去,我在這裡陪著梨梨,沒事。”
老太太原本仍不願意回去,好一通勸纔回家去了。
許寧青把老太太送上車,又去一旁便利店買了兩罐咖啡,回了病房。
走廊拐彎之際,他忽然聽到哭泣聲音,腳步一頓。
抬頭便看到小姑娘一個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彎著背,手掌重重在臉上,眼淚不斷從指溢位來,滴落在地上。
起初哭的很剋製,肩膀抖的厲害,卻隻是嗚咽,到最後才慢慢泣不聲,哭的崩潰又絕。
許寧青原本一路腳步倉皇,看到這一幕才突然停下步子,而後慢慢走過去,蹲在常梨麵前,將人輕輕摟進懷裡。
他把那兩聽咖啡放在一邊地上,輕輕拍的背,哄著:“哭吧,我在呢。”
常梨止不住哭,好在許寧青隻是耐心的抱著讓繼續哭。
一路上四個多小時的路程讓心底的力升到最頂,到這一刻才終於發。
還不能探,病房層安靜無人,隻有月過走廊盡頭的窗格灑進來,許寧青和常梨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小聲說著話。
剛剛哭了太久,臉上都是乾繃著的,從包裡翻出巾紙,一點點著臉頰。
一邊斷斷續續的小聲跟許寧青說話:“其實我哭是因為突然想起一些事,覺得自己對爺爺也不好。”
所以忽然洶湧而來的一種愧疚。
許寧青安靜聽說話。
“我小時候是和爺爺一起住的,那時候剛剛開始畫畫,特別迷,有點像那種電影裡鉆研數學的那種孤僻癥。”
“有一年夏天,天氣特別熱,生病住院了,因為不好也不能開空調,病房裡也是一消毒水的味道,我不喜歡,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心裡暗暗的還是不太願意一直留在那陪。”
“我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我的心思,後來讓我先回家去,我當時……”抿了下角,緩聲,“我當時的確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覺。”
“還好爺爺現在沒事,不然我不知道我要愧疚多久才能消化,就算是長大以後讀了大學,我其實也不回家,今年過年甚至還隻是給他打了個視訊通話。”
“而他為了我理完所有事回來了北京。”
倚在椅背上,後腦勺抵著墻:“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壞的,脾氣也不好。”
許寧青攬著肩膀,抬手蹭了蹭眼角:“以後我們一起對他們好。”
他湊過去在額頭親了下,低聲,“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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