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爸爸？」

「嗯。」許寧青開口聲音有點啞，輕咳了聲，扯了個抱枕墊著，「怎麼了？」

許瓔把小鐵盒放到茶幾上，裡麵是各種的折星星的紙。

常梨認識這個，整理好服一臉正經問：「小梨子要折星星嗎？」

「嗯。」許瓔點頭，「但我不會。」

常梨出一條，作嫻，很快就折出一顆很漂亮的星星。

許寧青看折了一次便會了，照模照樣地也折了一顆。

許寧青隻當喜歡：「要折多。」

「這些紙都要折完。」

除夕，許寧青也沒什麼事，便跟常梨一塊兒完公主殿下代下來的任務。

他折的很快，常梨看了他一會兒，慨許寧青這一雙手實在是太漂亮了，修長骨，就是看他折星星都是種。

而後常梨把視線移到窩在許寧青旁邊的許瓔上。

小丫頭手裡也拿著一條，費勁的學著許寧青的樣子繼續折，腳邊還擺著幾個扁扁的失敗品。

這可就不像公主殿下的作風了啊。

許瓔像，對這種事沒那麼有耐心，尤其是做不好的時候。

很見這麼認真地學。

常梨瞇了瞇眼。

而後等許瓔去上廁所時悄悄跟過去。

「小梨子。」

「嗯？媽媽？」回頭。

「折星星是你們的寒假作業嗎？」

「不是。」許瓔頓了頓，小聲說，「是要送給我同學的。」

常梨忽然想起不久前，時念念打電話給要替江隨跟許瓔道歉，至於原因隻聽了個大概，似乎也是關於星星的。

常梨學著低聲音：「送給沈晨風的？」

許瓔睜大眼，明顯是被抓包的樣子，一把揪住常梨的手把拽的彎下腰：「媽媽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啊。」

常梨無奈地笑，看了眼還在客廳幫公主折星星的許寧青，心道許寧青這前幾十年春風得意，沒想到最後還是在自家公主上折得最慘。

許瓔又說：「不要告訴爸爸。」

「好。」常梨答應了。

大概是心虛，許瓔沒再在客廳待著，常梨洗了水果出去坐到許寧青旁邊。

心底生出幾分同，不由道：「別折了，休息會兒。」

許寧青懶洋洋地：「也不累，早點把這些弄完。」

行吧。

我勸過你了。

是你堅持要給婿折星星的。

今年的除夕夜是一家三口一起度過的。

許承和陳湉還在外麵旅遊，常梨爺爺也在山區做資助活，就連江妄一家也去臨市過年了，家裡傭人也回老家。

許寧青時隔多年，再次親自下廚。

廚房外，許瓔正和已經晉陞為老貓的餅餅玩兒。

廚房裡，烤箱裡的蛋糕一點點變得金黃，香味溢位來，煲鍋裡的湯正咕嚕咕嚕冒著泡，一旁砧板上的菜沫還沒洗凈。

而兩個大人正倚在廚臺邊接吻。

吃完晚飯不久，許瓔便打著哈欠要去睡覺。

等睡著，許寧青牽著常梨走出家門。

外麵下雪了，他們留下兩排一大一小的腳印。

這樣的夜晚很適合回憶從前。

常梨忽然想起，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年齡上的差距，經常會好奇許寧青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也擔心他不喜束縛，直到後來許寧青對說：「我會教你，怎麼馴服我。」

常梨小步跳著，濺起鬆的雪花。

歪著腦袋打量許寧青。

男人廓更了些，從前刻在眉眼中的風流輕慢也漸漸被時磨得不再那麼深刻，反而染上溫繾綣。

似乎有更深的東西沉澱下去了。

常梨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噗嗤笑了。

許寧青側過頭來：「笑什麼？」

「許寧青。」眼睛彎小月牙，亮晶晶的，「我馴服你了嗎？」

「嗯？」

那句話給常梨留下深刻印象，但許寧青已經不記得了，頓了頓，抬手攬著肩拽進懷裡，笑著說，「我是你的。」

「嗯，你是我的。」

「就這樣啊？」許寧青臉。

常梨：「我也是你的。」

回去時已經接近淩晨，常梨走累了，撒耍賴讓許寧青背著回家，一路上還提著從前的事咯咯笑。

常梨恃寵而驕，拿他從前剛開始追時的糗事兒翻來覆去的說。

許寧青被嘲笑一路，背著小姑娘進了家門，直接上樓。

他把常梨放下，反手關上門，把人推到牆上，低聲說：「你再說一遍。」

常梨慫得很快，立馬閉不說了。

許寧青啞聲笑了會兒，埋在頸邊咬了口，齒間輕輕磨了磨：「我得拆我的新年禮了。」

常梨一頓，紅臉。

而後抬手環過他脖頸，朝他耳朵吹了口氣：「悉聽君便。」

屋燈溫暖祥和。

今晚月真，風也溫。

他是永遠的神。

而是這天地間永遠的繆斯神。

我喜歡冬天的雪，雨後的，和任何時候的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