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得著移步來到他麵前的朱常，沖虛覺得心跳得發慌，口乾舌燥，連聲音變得外強中乾：“你要乾什麼？”

朱常俯下頭盯著他：“我記得你剛纔說過，你有後嗣？”

這一句話將沖虛心中最後防線徹底擊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著怔怔盯著朱常，剛纔眼裡的強橫傲意全都消失不見，就象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被人用刀進了的肚皮，除了乞憐求饒之外冇有任何想法。

對方驚恐萬狀的表冇有逃得過朱常的眼，心中最後一點疑問如同日出雪融水落石出：“我明白啦，景王爺真是神機妙算……乾清宮那個位子，估計是您準備給阿蠻坐的吧？在你的計劃中，一心保著繼位的朱常洵果然就是個兒皇帝，就是傀儡。”

書房的氣氛在他說完這句話突然變得無比抑，所有空氣在這一刻隨著他這句話全被乾，以至於沖虛真人氣息瞬間變得重之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朱常，阿蠻瞪大了眼睛，以他的聰明本能的察覺出有什麼不對，癟了忍著淚卻不敢哭：“朱大哥，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朱常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懂最好，朱大哥不得你不懂。”說完之後霍然起，來到李太後邊，不知為什麼，李太後居然將頭扭到一邊，不敢看他。

“皇祖母，因為母親的緣故你一直不喜歡我，這個我很早就知道。”此刻朱常的笑容和語氣一樣變得古怪：“你明明早就認出阿蠻是他的後人，卻故意將他養在宮中，視如珍寶，難道您也打著和他一樣的主意麼？”

“哀家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冇薄待你，你記恨也隻由得你。”臉如死灰的李太後抿了，聲音雖冷靜，臉已蒼白：“哀家承認是早就認出阿蠻的來曆，可絕冇有讓他取你而代之的意思，信不信在你。”

朱常微笑搖頭，沉思半晌不語，以目環視眾人……書房原先幾大主角的戲份都已近落幕，現在隻等他這個最後主角登場軸了。這齣戲的演到現在，可謂彩紛呈，**迭起，論過程之曲折起伏，劇之突兀彩，結局之峯迴路轉，都不得不讓人喟歎。當然這隻是看戲之人的，做為在局中之人，朱常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再無彆的可言。

似乎終於有了決定，朱常幾步來到沖虛麵前，眼眸閃，在他臉上一寸一分的逡巡審視：“事到如今，話都說完了，我隻想問你一句，你這次有死無生的闖宮來，彆說你是來送死的。”

沖虛表現的有些出乎意料，帶著一臉無於衷的漠然，淡淡道：“我壽數將儘，在死之前有心願一定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