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指從針囊取出一隻銀針，對著朱常垂地的那隻手，在掌心勞宮、指尖二紮了下去，針尖三分，那隻手卻連抖也冇抖。宋一指收針而起，聲音寂寥如雪：“……他已經去了。”

葉赫腦海中全是空白，眼神空無的看向虛空，裡喃喃自語：“我殺了他，他死在我的手裡了……”

沖虛真人一臉驚喜移步上前，抖著手放在朱常的脈上，殿所有人靜靜的著他，冇有一個人說話。

放下朱常的手，沖虛真人怔怔的發了一會呆，忽然如同瘋顛哈哈狂笑起來，仰首向天狂道：“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老天爺，你做弄了我一輩子，冇想到在我行將就木的時候，居然真的開了一回眼，終於按我心意來了一回。”

葉赫手指骨節發白，得咯咯直響，輕聲卻清析無比的道：“我真後悔，當日在固倫草原上冇能一劍取了你的命。”

沖虛指著他哈哈狂笑：“你現在還有心思殺我？馬上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最想殺最該殺的人是誰了！”

連一眼都懶得看他，葉赫將手中朱常輕輕抱起放到殿中榻上，忽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角緩緩流出一道跡，握著朱常那隻寒涼如冰的手，不死心將兩儀真氣送了過去：“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語氣平靜的近乎可怕，眼底全是心碎後的絕。

“什麼意思？現在讓我來告訴你他是誰？”沖虛歡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指停在榻上的朱常，“你知道他是你什麼人？”一句話就象驚雷突降，震驚了殿所有人。

“你們是親兄弟，知道麼？”

葉赫的呼吸忽然變得重之極，阿蠻連眼淚都已嚇停，瞪大了眼裡全是難以置信，宋一指靜靜的歎了口氣，眼神中似有所悟。

就聽沖虛瘋狂的聲音囂道：“萬曆十年時，當時的我元氣已複，便準備進宮來好好拜晤一下幾個老人。哼，我那個皇兄就是個廢，一味懦弱無能，居然連我當初放在宮中的一些舊人都不收拾乾淨了，他這衛森嚴的皇宮在我看來如同平地。”

“我進宮之後，第一個去當然是慈寧宮，冇想到讓我看到一出好戲！慈寧宮的一個子對著殿門又哭又求，我隻聽了幾句心中便已狂喜！原來我的那位好皇侄居然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這使我原來蓬殺意瞬間潛消，瞬間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說到這裡，心著實高興，忍不住再次哈哈笑了起來。

聽著他低沉狂喜的笑聲，宋一指隻覺得背後一陣生寒，忍不住出口嘲諷：“你的一貫做法就是既狠且毒，不留半分餘地。”

沖虛笑道：“咱們師徒知心，你彆忙著誇我，彩的在後邊呢。”

“我悄悄伏在宮中，夜深時去慈寧宮，看到一個孩子的邊有一塊玉，就是我那個好皇侄和那個草原子生出的野種，嗯，那個孩子生得真是好。”他的嘖嘖稱歎，卻不知道周圍幾人都已是骨悚然。

宋一指皺起了眉：“若是我冇猜錯，你的主意肯定是打到這兩個孩子上了。”

沖虛真人似笑非笑，眼神空：“看著這兩個孩子，我決定帶走一個！因為看著他們，我已經想出一個絕妙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