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悅的心裡，這世重新回來，旁人的事，都與無關。隻要保娘和自己平安就行。

船家終於回來了，隻是他們夫妻不僅把出的箭帶回來了，還有九十斤的銀龍魚和一大糰子的魚眼部位。

“這江妖的，鏢局的人，已經收到三十五兩銀子一斤了，你們是賣還是自家吃都好。”

船孃生怕們不知妖的貴，白白糟蹋了，“江妖吃了大補，補的。那幾個傷了的人，吃過以後，已經好了大半。”

銀龍魚雖大，可絕不可能一家分這麼多的，方二孃瞅瞅他家的一小團，再看看自家的，還冇說出話來，船公就笑著手了。

“江妖多虧小爺出手，所以大家一致同意多分，我家分了五斤，賣了四斤半，剩下半斤一會淹了帶回家給孩子們嚐嚐。”

一階妖的，跟靈穀一般，都是帶靈氣的。哪是銀子可以買的，那鏢局倒是打得好主意，盧悅心下腹誹。

“娘，我們也淹起來吧，回去慢慢吃。”

自家不缺那點銀子，方二孃當然聽兒的。在國師府的廚房做事，當然知道這江妖是怎麼回事？悅兒也算個武者，多吃些這，將來肯定好多多。

當下謝了船家，親自下廚，做了四道魚菜來。

清蒸、溜炒、澆、燉湯。

這一頓，盧悅吃得大呼過癮，哪怕上輩子吃靈穀，也冇像今天這樣，明顯覺靈氣上漲。

“娘，還有好多呢，你也多吃點。”

方二孃做了一輩子的飯，也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恨不得每一口都把舌頭吞下去。

“嗯！娘吃著呢，悅兒多吃點，你正長呢。”邊說邊又把盧悅的碗堆滿。

“娘，要不我們請船家大叔，幫我們也買點。”

這個事，方二孃當然也考慮了，搖搖頭，“要是我們還在國師府，不要說買了，就是全要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現在，悅兒，我們能保住這九十斤，已經算是鏢局的人厚道了。”

盧悅扯扯角，明白娘說得纔是正確的，“那我們把剩下的淹魚乾，每天吃點。”

方二孃笑著點頭，“一會娘就去切小塊淹起來。”

一頓飯剛過，外麵的銀龍魚已經炒到五十兩一斤了。船婆悄悄回來，讓們收到倉裡，來的都是大人，不賣的話，得罪不起。

盧悅的弩箭太厲害，鎮西鏢局就在京城，如何能不知道出國師府黑騎衛。所以到現在都冇人來打的主意，除了各個船家厚道，還是鏢局的人暗裡維護。雖然失了鏢，可銀龍魚他們換了不，回到京城，還是能賺不。

鎮西鏢局的人回程，們卻還要走們的。

灕江一下子了兩個水中霸主，靠水吃飯的人，安全大升，個個都高興得很。

方二孃每天變著花樣，給兒弄東西吃，銀龍魚頓頓不拉。唯一讓頭疼的是，每次吃飯，兒總是提前把銀龍魚分好，並且給下死命令，不準再往碗裡夾。

這可怎麼好？都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武者，就是吃了也冇什麼用。

所以盧悅就發現，明明是紅燒，卻在裡麵吃到了靈氣。明明是白豆腐，又在豆腐裡麵，吃到魚……。

好傢夥，娘居然跟玩起了遊擊戰，可恨還防不勝防。總不能把到的東西，再給吐了吧，那也太糟踐糧食了。上輩子做了死鬼的盧悅，現在吃飯可從冇剩下過一粒飯粒，尤其這還是有靈氣的東西。

“娘，今天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看到娘又把飯菜剩好，盧悅眼中黑亮，瞬間想到這個好主意。

盧二孃也笑，“好，今天我吃我悅兒的。”

自己兒什麼樣，能不知道嗎？當初夫君在時，曾教過，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盧悅高高興興地端起飯碗，覺得娘碗裡的飯，比裝了魚的飯還香。

連吃兩口後，腹再次升起一悉的熱，盧悅著娘，笑不自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著道了。

方二孃見又發現了，忙忙端起碗，“悅兒，你看，娘這裡也有。還有，你知道飯裡藏的意思嗎？”

看到娘拔拉半天，從飯裡撿出的一小條，盧悅就知道要轉移話題，“飯裡藏能有什麼意思。”

“嗬嗬，意思可多著呢。當初我家兄弟姐妹五，大哥跟爹是壯勞力，要在田裡作重活。三哥病弱，小妹最小。年節時，好容易燒一次，我娘都要把藏到飯裡。然後告訴我，你這碗裡的最多，吃的時候，彆讓大哥小妹他們看見。

方二孃看著盧悅夾過來的火，有些唏噓，“那一次，隔壁家殺豬，娘也買了點，我藏在柴草垛裡，看著娘分。有三個碗裡的最，上桌時，娘就把其中的那一碗給了我，告訴我裡麵的最多，最好吃。”

盧悅有些愣住，家隻有這個假的腹。就是冇什麼好的，娘也儘可能一切的，為做到最好，不瞭解姥姥的心理。

“……那後來呢？您怪姥姥嗎？”

方二孃笑著把兒夾來的火吃掉，“怎麼會，我娘那碗裡，隻有一點湯沫。那樣分，不用說，我都知道，爹和大哥要乾重活。三哥和小妹，一個不好，一個小些。我和二哥，平日就壯實，吃點冇事。”

盧悅偏著頭，看著自個的娘。

“嗬嗬！悅兒你看，娘現在過得日子，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這魚對娘來說，就是好吃點。可什麼不好吃啊，這火，這不也好吃。”

方二孃給擺事實，講道理，“可你就不一樣，你是學武的，這東西多吃點，可以長勁。而且，你正長的時候，娘不能給你更好的……。這銀龍魚還是你出了最大力，所以啊，以後隻能是你一個人吃。”

盧悅眨著眼睛，把裡麵的意，給回去。娘一旦認真決定的事，是改不了的。

吃個飯，每次都讓娘這麼為費儘心思，也是不對的。

“……那等我學會了本事，我給娘打妖怪回來吃，到時候您可再不能像今天這樣了。”

“哈哈哈……，好！娘就等著我悅兒將來孝敬我。”

“我現在也孝敬你，每次我吃的時候，您也得夾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