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許小寧一場抓週宴,讓許珠兒與許小寶充分見識了已婚婦們的戰鬥力。
許珠兒是接了娘親的任務,回頭便絞盡了腦將各府小娘子們的格都寫在了紙上,連閨名年紀都有。索這丫頭記不錯,竟然記的分毫不差。
過後胡拿著小丫頭工整的記錄欣賞了半日,都有幾分捨不得給段夫人了,還特意問了問許小寶:「小寶覺得哪種孩子好?溫的還是活潑的?」
話說這時候沒有男同班同校,從子上扼殺了小男孩小孩子們跟同齡異相的機會,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婚後的婚姻質量。
胡自己以前懵懂,可是當了娘就想的多,這時候想起來曾經的大天朝男同校,隻覺這種與異從兒園小班一起長大,一路從小學初中爬上去,就算十幾歲心有憧憬,好歹不影響異間的正常往,簡直是得天獨厚的為以後的幸福婚姻鋪路啊。
至讓大家在這種集學習的氛圍裡學會了與異正常相往啊。
萬一家兒子以後見了姑娘就臉紅呢?
許小寶大約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被他娘問的當時就哽住了,本來之前還笑著的小年立刻坐直了子,麵部表都嚴肅了起來,十分鄭重向他娘表示:「娘,我真的沒有跟著別人去街上看小娘子!」
這是同伴們最近出門玩新近發現的樂趣。其中尤以段家二子以及傅二郎最為熱衷,隻是他們每次看完了回來評論,都覺得街上的人還及不上府裡的揚州瘦馬,都生出了自古江南多人的慨來。就連段家兩名沒去過江南的小郎也搖頭晃腦的嘆,被東鴻小朋友各自在腦門上拍了一掌:「再瞎說我回頭就告訴段家伯母去!」
卻不知段夫人若是聽聞兒子們開了竅,不知道得多高興。
那裡拿著許珠兒寫好的各家閨秀的名錄瞧了一宿又一宿,苦於府裡沒有兒,不能明正言順的邀請小娘子們來家玩而暗暗著急。
胡聽了兒子的話,暗暗憂傷。說不得這兒子是讀書讀呆了!這麼正常的一個問題,他都回答的這麼板正。
想前世的小外甥自從上了兒園就混的風聲水起,仗著自己模樣長的討喜,不知道哄騙了多小娃跟他玩,後來上了小學也還往家裡領小姑娘來玩,他媽扳著指頭數了數,發現兒子最開始喜歡刁蠻氣胖呼呼的孩子,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審固定了,帶回家的都是溫笑的小姑娘。
胡大姐每次都變著法子的做好吃的招待兒子帶回來的這些小朋友們,暗暗琢磨未來的兒媳婦是哪種型別的。至也能瞧出個端倪不是?!
怎麼到上就這麼難了呢?
胡覺得,其實倒是很樂於做吃的招待兒子帶回來的小娘子們的,可惜……此間風俗大是不同,這種念頭隻能深埋心底,為憾事了!
想想他親爹通判大人,似乎十幾歲到胡家,就……不大懂得與正常相,大家至多算是個點頭之。
那種戲文裡唱的以詩傳呢?連個詩都沒收過就嫁了這書呆,胡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虧大了。
扳著指頭算一算,自己連都沒談過就了已婚婦,一眨眼就了三個孩子的娘,而且……還是奔三的人了。時真是過的飛快。
已婚婦心氣兒不順,放過了被問話問的越來越嚴肅臉的兒子,當晚就揪著通判大人算舊帳,索要詩。
許清嘉沒想到老婆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兒還盤算著兒過幾年都要到婚嫁之齡了,沒想到改天就跟丈夫索要詩。讓他說什麼好呢?
不過通判大人才高八鬥,當場做了十首詩給,句句意纏綿,直讀的已婚婦春-心-盪-漾,眼含秋波瞅了男人一晚上,等孩子們都被下人帶去睡覺,通判大人哪裡還忍得住?上去摟著老婆就深吻了一記,都老夫老妻了,竟然好像昨天才一見鍾,看著對方的眼神都要燃燒起來。
通判大人一瞬間就回到了十八歲,還想起當年在書院裡的時候,大家都給自己的未婚妻寫個詩什麼的,唯獨他未來的老婆是個提著屠刀的小丫頭,子暴烈就不說了,偏偏……還是個文盲。
真是想起來就很心塞。
任是許清嘉滿腹思,也覺得自己送封詩出去,對方都未必看得懂。
他又未功名就,想想也覺得不能胡髮-春。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竟然有機會教他給心上人寫詩,別管這是老婆還是未婚妻,總歸這個人就在他邊,歲月安好。
通判大人被勾起了多年憾事,索將老婆摟在懷裡,坐在書桌前一首接一首的寫了起來。
胡坐在他懷裡,隨著他下筆輕輕唸了起來,每念出一句話,夫妻倆便目匯,相視一笑。
誰能想象得到,兩個人加起來都一個甲子了,竟然寫了一晚上詩。外麵丫環們起先還候著,後來都各自悄悄兒歇下了。第二日來房裡侍候,看到滿書案的詩文,丫環們不識字,隻當通判大人詩興大發,都小心給收了起來。
等到許小寶與許珠兒起床洗漱之後來正房吃飯,看到那一摞字紙,便立刻興的想要前去觀閱他們親爹的墨寶,被胡一個箭步上前,張開雙臂在了書案上,「都過去都過去,不許看!這是我的都是我的!」
通判大人一回頭就瞧見老婆這模樣,頓時笑出聲來。不過想到那一首首香艷的詩,還是咳嗽一聲,「你們都過來吧,別過去了,小心看了你娘揍你們!」
胡朝他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麵皮賊厚,明明是他寫的香艷的詩怕孩子們看到,還要混賴在上。是不願意孩子們看到,可是為著這個也不會揍孩子們。要揍……自然隻揍他!
通判大人朝老婆投過去一個纏綿的眼神,胡立刻溫了起來。
許小寶與許珠兒莫名覺得爹孃很是奇怪。
等到二人吃完了早飯,又與許小寧玩了一會兒,去前院上課的時候,許小寶便忍不住與妹妹嘀咕:「娘護著桌上的字,到底是什麼啊?」
許珠兒賊頭賊腦瞧瞧後跟著的丫環小廝,見他們都在十步開外,便小心與許小寶通訊息:「哥哥你還不知道吧?娘不讓咱們看,不定是替你相看的小娘子呢?」
許小寶立刻出震驚的表,「不……不會吧?」他纔多大啊?他家娘親未免也太著急了一點!
許珠兒更得意了:「你不知道呢,小寧抓週的時候,聽說傅夫人以及段夫人,還有幾家夫人都在暗底裡議論,要給孩子議親。當晚娘親就盯著我默寫了好幾張此次前來的小娘子們,從年紀到相貌到。哥哥我覺得有兩家的小娘子真不錯哦……」
小小年許東鴻再次提筆給武小貝寫信,帶著些自己也說不清的矛盾心理。
「……小貝你知道嗎?娘親竟然已經開始給我相親了……據珠兒這丫頭說,是要及早觀察……我怎麼覺得娘親這麼不靠譜呢?先不說小娘子們現在怎麼樣,也有小時候漂亮長大了變醜的啊!都是這次小寧的抓週宴鬧的,前來吃酒的夫人們都懷著各種目的,我都懷疑傅夫人說不定已經有了目標。畢竟傅大哥的歲數也到了可以訂親的年紀了……」
原本還在為著弟弟太粘人而煩惱的武小貝接到許小寶這封信,頓時嚇了一大跳。
本來大家都在起跑線上,還是個稚氣未的年,忽然進這麼的話題,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信纔好。
是要安大哥,娘親的眼一向很靠譜呢,還是要教唆他極力反抗這種盲目的婚姻呢?
武小貝心裡頓時升起了淡淡的惆悵,被類似於「你怎麼能比我還要及早進人生大事呢說好了什麼事都一起呢?」這種古怪的緒所左右,總覺得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他決定先停一個月的回復,靜觀其變。
萬一他這裡寫了信教唆哥哥反抗婚姻,娘親那邊已經瞧中了人家,給小寶訂了親事,他豈不是拆了娘親的臺?
這裡胡還不知道兒背後的小作,與通判大人最近玩趣玩上了癮,轍二人晚上關起房門來過二人世界,或準備了酒菜把酒同歡,或準備了筆墨互寫詩,不過……胡寫詩的水平僅到打油詩的地步,隻寫了兩首就被通判大人停了。
——就算是詩,通判大人也是有品味的!
不過收詩的胡就十分幸福圓滿了。
總覺得,最近似乎找回了點的覺,而且是熱度一直在上漲,也許很快就到了熱時期也說不定了呢。
隻是每次寫完了詩,第二天兒子閨起床來正房,看到書案上堆著的字紙,在被娘親急停之後,都互相換個詭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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