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緻上來,拉著許清嘉在庭院裡捉對廝殺比試了一番,結果才發現這男人自己懈怠已久,而許清嘉多年堅持鍛煉,竟然打他不過。
胡捂臉長嘆,如今文不武不就,最終在中丞大人麵前一敗塗地,簡直太也傷心!
他們夫妻倆在院子裡捉對廝殺,三個孩子外帶一個海哥兒圍觀,就跟在街上看把戲一般。完了孩子們還要安胡:「娘,你肯定比不過爹,又何必想不開要跟他比呢?」
胡:「……」
說好的安呢?這是補刀黨吧?!
迎風傷,孩子們將他們「文武雙全」的爹圍在當間捧臭腳,胡怏怏回屋,路過孩子們的時候,幽幽一句:「最近營養過剩下,你們的零食零用全部取消!」
許小寧還好些,如今還不曾親自出門花過一文錢,遠遠不曾領略過金錢的魅力,但許小寶與許珠兒最近因為際而開支巨增,都是從娘親這裡拿銀子的。
「不要啊娘——」許小寶哀嚎一聲就追了上來。
許珠兒跟在許小寶後,聲音甜的能出來:「我娘最年輕最漂亮最厲害了。爹爹那是讓著你呢,若論真功夫,爹爹肯定打不過你!」
胡心慨:這段時間的出門應酬這丫頭總算學機靈了!
許小寧茫然的看著哥哥姐姐,不太明白眼前發生的事兒。
許清嘉整進屋,後跟著小尾許小寧與海哥兒,見到一兒一在房裡向其母大獻殷勤,一個端茶一個捶背,好話說了籮筐,偏老婆板著臉毫無化的跡象。
他以拳抵咳嗽了一聲,許小寧扯著他的襟:「爹爹生病了,爹爹要喝苦藥葯了!」另外那倆個小沒良心的隻抬頭瞧了一眼,又立刻去結老婆了。
許清嘉覺得:今晚他應該給兒加一加功課,講一講論語裡麵的孝悌了。
——他這當爹的連銀子也比不上。
為此晚間歇了之後,他還向老婆抱怨,沒想到胡來了一句完的註解:「爹親娘親都比不上銀子親!」
中丞大人覺得,現在該傷心的是他了!
他咬著老婆的耳珠問:「那阿心裡,是銀子親啊還是為夫親?」
「當然銀子親了!」胡輕笑:「你哪有銀子討人喜歡?」
暗夜裡,似乎都能聽到中丞大人的磨牙聲:「……那我就讓你瞧瞧到底誰討人喜歡!」
胡天胡地鬧了半夜,倒好似回到了年夫妻。
第二日朝會,許清嘉進了宮纔得到一個訊息:皇三子的生母徐氏從昭儀直接晉陞為貴妃了。
不僅皇三子生母晉位,就連皇四子生母也從才人晉為妃了,因其姓周,上賜字:惠。如今的封號便是周惠妃。
這訊息不止讓許清嘉多想,考慮今上早不替皇三子皇四子生母晉位,偏要在這當口晉位。
開了年皇三子已經是十六歲的年了,皇四子也十五歲了,倆皇子都到了議親的年紀,等了親就要出宮建府了。
出宮建府也就意味著皇三子皇四子可以參政了。
本來朝中如今已經立著兩名年皇子了,外加帝黨清流以及一直被打的世家,再來兩名皇子,這朝堂上的水就更渾了。
對於許清嘉這樣的臣子來說,他隻要忠心辦差即可,但對於太子來說,就真不算是好訊息了。
當日許清嘉從史臺出來之後前往東宮,就覺到了詹事府裡太子僚屬的不安之意。據說早朝散了之後,太子是被皇後召進宮裡去了,一直都沒回來。
詹事府裡的人見到許清嘉,都拉著他議論此事。他見得這些人都有幾分浮躁,不免要向詹事馬清揚道:「大人,若是太子殿下回來,見到大家慌浮躁,心裡做何想?」
馬清揚經他提醒,將那些扯著同僚議論的詹事府同僚都訓斥了幾句,眾人這才定了心神去做事。
太子回來之後,倒瞧不出他有什麼憂心之事,隻將皇後賞賜的點心給詹事府僚屬賜下,「母後最近有小恙,本王多日不曾進宮請安,母後擔心本王,便召了本王前去。」
作為太子,他原本倒是不必向僚屬解釋的,不過詹事府這幫人,除了新近從今上手裡討來的許清嘉之外,其餘卻是他多年心腹,比之朝中眾臣,以及名為投靠太子實際上一直依附著國舅的一班臣子們,反是詹事府這幫人與太子關係最親近了。
於是話題就順利轉到了皇後的上去了,大家都隔空向皇後娘孃的殿閣方向行禮,一麵向表示恩,一麵又問候的。
事實上大家都心裡明白,皇後最近小恙大約是真的,但卻不是的,恐怕是心裡的。
今上忽然為皇三子皇四子生母晉位,不止讓朝中眾臣私底下議論不休,就算是就中貴眷都紛紛議論。
胡出門宴飲,就不止一次聽到眾人議論即將出府的皇三子與皇四子的生母,不過後院的婦人討論政治也隻是偶爾幾句,還都特別委婉含蓄,大家更多的還是將目放到了皇三子與皇四子的婚配上,議論哪家的貴能配皇子,進門就做正妃。
近兩三年,皇三子與皇四子都頗得皇帝歡心,雖然及不上寧王在政事上的倚重,但平日卻十分討今上的歡心。就連秋獵,今上都喜歡將皇三子皇四子帶在邊。
往年太子不好,寧王獨擋一麵,今上還手把手教導皇三子與皇四子打獵,盡顯慈父風範。
傅開朗的夫人就悄悄告訴胡,聽傅國舅的意思想讓傅家的兒能夠嫁到皇子府,做個皇子正妃。
胡就跟聽天方夜譚似的:「你們……太子跟其餘皇子……」不是競爭關係嗎?怎的傅家的兒還想著爭皇子妃呢?
傅二夫人早知不是肚裡彎彎繞的人,在政治上的敏銳遠遠不及自己,對政客的無沒有領略過。
對自己那位公公倒是能瞭解幾分:「……反正若是能捨一個兒,給太子拉個盟友來,是非常劃算的了。就算不能拉盟友,將來……那也隻是舍了一個兒而已。」很慶幸自己的兒如今年紀還小,而大房的兒今年及笈且未訂親,年齡正當。
一時之間,胡發現,皇三子與皇四子的王妃之位竟然引的不人家心,還有相的人家跟惋惜:「可惜你家珠姐兒年紀尚小,不然生的也這般好……」
胡回家將自己閨摟在懷裡,不斷挲著纖細的腰肢,暗自慶幸大周朝還算是人化,不必像辮子朝一樣必須先皇族選過了淘汰了才能自行婚配。至小丫頭可以由他們夫婦把關,好好給選個良人。
小丫頭不明白娘為何這般摟著自己,不過許久不曾被娘親摟在懷裡,也出胳膊來摟著娘親的腰肢,還拿腦袋在懷裡蹭了又蹭,隻覺得娘親上香香的,永遠也聞不夠。
娘親的親昵落在許小寶眼裡,回頭便拉著許珠兒問話:「娘怎麼啦?我瞧著好像有點不對頭?」
許珠兒還沒心沒肺,「娘親那是喜歡我才抱我的,哥哥你是嫉妒了嗎?」
「不對!」
許小寶總覺得不安。
他家娘親從來天不怕地不怕,都敢拎著大刀跟敵人砍了,還有什麼為難的事呢?再說家裡有什麼為難的事爹爹都一手辦了,娘親現在沒事兒就隻在家算算帳,琢磨點吃的,再盯著他們三個,怎麼還會出那種表?
等許清嘉有暇,許小寶便將此事悄悄告訴了他。
許清嘉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們夫妻相知甚深,因此他也不曾繞彎子,直接問起胡那日抱著兒不放,可有什麼事發生。
胡起先隻淡淡道:「沒什麼,就是許久沒抱過了。」
許清嘉原本都已經轉過去讀書了,可讀了兩頁,想起許小寶的鄭重之,便又轉頭來問:「不對啊,你肯定有事兒!」
胡都被他問急了,「你當日又不在,連這個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就是……三皇子跟四皇子不是要選妃了嘛。」
許清嘉頓時笑了:「就算是皇子選妃,咱們珠兒才幾歲?你著什麼急呢?!」再說老婆的子他是瞭解的,就不是貪慕富貴的人。
胡這次神變了,十分的鄭重:「傅二夫人說傅家有意與皇子結親,舍了一個兒為太子拉一盟友。我隻盼著自己的閨將來一定嫁的可心可意,的婚姻不是為了政治聯姻而存在。」
都說玩政治的冷心冷,什麼都可以捨得。傅國舅舍孫而為了得一盟友,大約是不會顧忌後院長媳的了。
而卻做不到無視這一點。
所幸許清嘉一向重,家裡的事也與商量,從來不會自行決斷,要比傅大夫人幸運太多。
許清嘉沒想到擔心的是這個。
京中聯姻的風俗向來如此,要麼為權要麼為財,自己過的幸福,便思慮兒的姻緣,想來被京中聯姻給嚇住了,這才胡思想起來。
他拿著書徑直過來在腦門上輕敲了一下:「你在想什麼呢?我自己尚且不肯委屈,難道會委屈了我的兒?!」
胡討好一笑:「我就……我就不安了一下下嘛。」也不知道怎麼就讓他給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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