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堂選人,執行的是閻王殿的標準,但標準也隻是基礎標準,細節上還是有所改的。
生死堂使毒,準確來說應該是毒堂,毒以醫為先,這就要求選人員最好能夠掌握基本的藥理醫理,如此才能更快地進狀態,也能將毒之一學習運用得更好。
當然,也不是一定強求要有基礎知識,遇到適合的人選,也可以進生死堂之後再進行相關的培訓,這就要求選的人要有好的記憶力,還要有求知和耐心。能學得快,學得。
至於忠心以及奉獻與犧牲神,這些都是最最基本的要求了。
之所以是這樣的條件,主要是還是因為白鶴染手頭缺人,沒有太多的時間像閻王殿那樣從小孩子時期開始培養人才,對人才的是迫切的,所以隻能盡可能的去選立即可用之人。這樣一來難度就大了許多,且可用的人駕馭起來更難,其忠心程度也不好教化。
但然,小孩子也得收,從小培養起來的人才是最可靠的。這個國君不是隻做一天兩天,得做一輩子,眼下沒有時間,過後可是有的是時間。
所以,選人的任務就分了兩派,默語這邊負責找稍加訓練就立即能用的,冬天雪那頭負責尋找可培養的孤兒。至於劍影,則是擔了未來的教頭之職。
默語說的人就在鄉城裏,三人戴了鬥笠出行,沒更多的人跟著。對此,溫丞相和苗城主還是放心的,畢竟這位國君的本事他們都是新眼見著過的,白鶴染要是能在鄉城裏出事,那跟著再多的人也是白給。
三人也沒坐車,就是徒步行走。劍影說:“教頭這種事其實刀最適合,我是刀的影子,不應該過於暴在下麵。”
白鶴染斜眼看他:“真的不想生活在下麵?”
劍影點頭:“真的不想。不過你也別覺得這是多委屈我,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委屈,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樂在其中,也願意把這件事一直做下去。”
“好。”也不矯,“那便一直跟在我邊好了,回頭我傳書回去,刀過來。隻是這樣一來,天賜鎮和上都城那邊就又了人。”
默語提議:“紅忘爺如今已經大好了,是不是可以讓小花多做些事?”
覺得可行,“一並記下,傳書的時候寫進去。”說完,又對劍影說,“刀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在他來之前,教頭還是你。隻是劍影,我沒有辦法把迎春過來,一來上都城那邊的生意確實也需要迎春,再者,我雖是歌布國君,可是眼瞅著就要對戰寒甘,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羅夜,近一年怕是都不太可能安安穩穩待在鄉城裏。”
突然提到迎春,劍影到是一愣,想說調不調迎春來為何要跟我說?默語白了他一眼,搶著道:“小姐這是為你好,惦記著你的終大事呢!我在文國公府裏住的年頭多,跟迎春認識得也最早,劍影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有那個意思,就別像無言一樣扯那些沒用的。你要是沒有那個意思,也趁早說明白,不可以含糊其詞。做男人要有擔當,何況你跟迎春你們倆在一起又不會耽誤侍候主子,可沒有那麽多理由讓你去找。”
劍影都沒等說話呢,默語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其中還提到了無言。
白鶴染知道,無言的事給默語留下了很大的心理影,以至於一說到劍影和迎春就想到了自己跟無言。說起來,這件事也是這個做主子的著急了。
於是拍了拍默語,告訴:“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要拿得起也放得下。我白鶴染的侍不可以慫,否則會丟了我這個主子的臉,知道嗎?”
默語點頭:“奴婢明白,請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麽做。”
劍影原本想說的話就沒說出來,調不調迎春來為何要跟他說,這意思還不明確麽?到是讓他想起在文國公府的那一天,他半夜趴在白鶴染的屋頂上跟迎春鬥,不由得翹了翹角。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今天再被提起來,似乎也沒有太過排斥。平淡生活中,如果多一個人來分自己的人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白鶴染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角上翹時的樣子,便也笑了起來。是一個俗人,雖然前世白家鬥,到最後隻剩下一個活人,但是從心裏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即使是個毒,也向往一個和睦滿的家庭,也向往邊有親有友,有來有往。
所以這一世一直都在努力,要把人生活向往的樣子,所以不介意自己邊的侍從年輕有伴,老有所依,會全力促每一份姻緣,而不是去做一個冷無的主子,剝奪下屬一切權力和自由。不能把自己上一世的悲慘,加注在別人上。
“留在上都城最好。”劍影終於又開了口,“上都城安全,誰都不至於分心。”
默語也抿著笑,至劍影沒有否定迎春,這就比無言強。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到了。”指指前麵,“我說的那人在一家書院教書,但他每天都會去前麵那個胡同口去等一個人,小姐一會兒看了就知道。”
三人繼續往前走,劍影不放心郊大營那邊,就又問:“營裏真的沒事嗎?”
白鶴染挑眉:“能有什麽事?他們如今都在陣中呢,咱們最後兩個時辰趕回去就。”
“不會有人提前出來?”
“不會。”答得堅定,“我布的陣,怎麽可能有人能提前出來,除非……”
“除非什麽?”
搖頭,不語。除非那個人在世,否則這世間即使是君慕凜,也沒有那樣高的陣法造詣。而那個人,是永遠都不可能回來的。
默語也意識到家小姐這個除非是什麽意思了,一時間,氣氛有些低沉,劍影覺得是自己壞了氣氛,於是想辦法往回找補,扯了別的話題:“主子以後不要稱孤王了,聽著奇怪。”
白鶴染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溫丞相告訴我一定要這樣自稱,顯得莊重。我這頭一次做國君,哪裏懂得那麽多,他們說什麽我照做就是,反正也不是什麽原則的問題。”
默語也道:“確實奇怪,還很難聽,不如咱們換一種法?反正咱們是新朝,都改朝換代了,以前的規矩自然也得改上一改,誰也說不出什麽。”
“那什麽好呢?”白鶴染琢磨了一會兒,“國君,君位,君王,那便稱本君好了。”
邊二人覺得本君很是好聽了,不再有異議。
終於,默語說的那個胡同口到了。遠遠就看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在跟一個六七歲的小花子說話。小花子是個男孩兒,上髒兮兮的,裳也破得不太能眼。生得到是虎頭虎腦好看的,就是太瘦,瘦得皮幾乎著骨,上本就沒有多。
那書生一灰衫,蹲下跟那小花子說話,還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小紙包遞過去。小花子又問了幾句,然後跑開了。書生站起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離開。
白鶴染輕“咦”了聲,“他的眼睛是看不見的,是個瞎子。”
默語點頭,“確實是個瞎子,小姐剛剛有讀嗎?”
笑,“自然是讀了,那書生告訴小花子,把這包藥倒進那戶人家的水井裏,就能讓那戶人家生病。生的病不致命,但也能折騰個一天兩天,遭遭罪。”
“那戶人家欺負過小花子。”默語說,“奴婢跟那小花子說過話,就在前兩天他乞討到那戶人家住著的巷子裏,正好有輛馬車疾行,他躲閃不及,被撞了一下。本來也沒什麽,他也沒埋怨,都活花子了,偶爾被撞一下都是常事。何況就是胳膊撞破點皮,沒有大礙。可苦主都沒說什麽呢,那輛馬車裏坐著的人卻不幹了,當時就停了下來,車夫揮起鞭子了他二十幾下,把他得一都開了花。”
劍影不解,“看不太出來他上有重傷。”
默語點頭,又指指那個瞎眼書生的背影:“他給治的,醫高明,用的藥也有奇效,那小花子說,才兩天工夫,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白鶴染很興趣,“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一沒耽誤救人,二沒耽誤害人,到是個人才。”
默語說:“準確來講也不應該算害人,最多算是報仇吧!”小姐覺得這樣的人可用嗎?
想想,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告訴默語:“找人的方向是對的,有本事,有手段,有正義,也有適合藏的外形條件及人特點。隻是這樣的人同樣也有故事,並不好收服。”
默語點頭,“所以奴婢請小姐幫忙。”說完又覺愧疚,低下頭,“原本這件事小姐是給奴婢卻做的,可是奴婢卻做不好。”
擺手,“沒事,那個瞎眼書生我去談,至於你,負責去談另外一個。”
默語一愣,“另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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