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雲煙隻想陪在你邊。”趙雲煙親昵撒。
鄭妙語擁著輕笑道:“傻姑娘,說的什麼玩笑話,誰家大姑娘長後不要結婚生子的?雲煙這麼好,學識樣貌、掌家中饋樣樣拿得出手,誰能娶到你那是他家修得的福氣!”
“你呀,就是被那壞了心腸的惡婦給耽誤了。”
鄭妙語對趙府繼夫人方華的不滿,從不掩藏。即便趙雲煙心裡對也有諸多不平憤懣,可那是長輩,子不言父之過,這些話也隻能聽姨母說了。
“塞北苦寒,終究是比不上雲京。姨母親經曆過這裡的日子,不想你這丫頭也將下輩子耗在這裡。再說了,這兩年我也給你相看過城裡的大大小小兒郎,冇幾個能配上你的。”
“若不是你表弟先前跑了,跟個孩子似的一點也不穩重,我真想將你留在我邊。有我在,總能護住你的。”鄭妙語想起小兒子就頭疼。
羅廷勇比趙雲煙小一歲,鄭妙語自己也覺得小兒子是配不上仙般的侄的,可羅廷勇一聲不吭跑了,讓連個話音都冇問出口。
“姨母,您可千萬彆!小勇是我弟弟呢。”趙雲煙無奈地坐起子勸,“不瞞您說,直到來了這兒,我才真正會到了有哥哥嫂子和弟弟的親近覺……”
對羅府的表哥表弟從未有非分之想,真真是將他們看作親人的,若姨母真要羅廷勇娶,還接不了呢。
聽趙雲煙這麼說,鄭妙語心疼地重又摟住了,“哎呦,咱們府上就是你的家,他們哥倆也都是能給你撐腰的兄弟。咱們雲煙也是有孃家兄弟護著的姑娘哩,不能讓人小瞧了。”
鄭妙語毫不顧忌地吐槽小兒子,“真將你許給羅廷勇那皮小子,我還覺得他配不上你呢。且讓他再曆練曆練吧。”
“姨母……”表弟知道他親孃如此嫌棄他麼。
二人相視笑了起來。
屋子裡如今隻有們兩人,鄭妙語看著趙雲煙,輕聲問道:“好了好了,說正經的。此次一塊兒來府上的蕭副總兵和裴參將你也見過,都是好兒郎,你姨丈私下同我誇了好幾回他倆呢。”
“蕭副總兵已經親生子了,裴參將尚未啊。他如今二十有二,比你大個三歲,雖說是大了點,可咱們塞北的兒郎親不怕晚。”
趙雲煙:“???”這是什麼正經事?
“姨母!”趙雲煙還是個常居宅的姑娘,提到親事仍是紅了臉。
鄭妙語拉住趙雲煙的手,不讓躲,同掏心掏肺地分析:“怕什麼?現下就隻有咱們倆,有什麼不能說不能聽的!”
“遇上合適的,姨母得先替你定下來,等回頭到了雲京,姨母再請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這親事就了。省得到時候回去,你那喪良心的親爹又被那惡婦哄得昏了頭,不知要給你定個什麼破爛玩意呢!”
說到趙府裡原先要給趙雲煙議的親事,鄭妙語就一肚子火。“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當初若不是我爹相中了他趙青鬆,將玉珠嫁給他,又替他四打點鋪路,他能有今日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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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煙臉上的紅暈褪去,垂下了眸子。
鄭妙語注意到侄的神,發覺自己說多了,訕訕地收回了對趙青鬆的唾罵。罷了罷了,都是些年往事了,和孩子說這些作甚。
轉而說起彆的:“咱塞北的男兒雖說糙了點,子也直,不過大多都是會疼夫人的。你彆看你姨丈也在後院養了幾個玩意,可誰都不能越過我去!這後院,我說一,他不敢說二。”
“姨母告訴你啊,這高門世家的夫人們都是這麼過來的。隻要當家的老爺仍敬重著你,這日子就差不了。”
妹妹不在了,鄭妙語將趙雲煙當做自己的閨,真心實意地教授夫妻相之道。趙雲煙默默地攪著手裡的帕子。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咱們可以儘量挑個更正氣的嘛。我和小勇打聽過了,裴墨至今屋裡都冇人伺候呢。他們回城休的時候,他也從不沾花惹草。”
“你彆看裴家原先家底淺薄,可裴墨靠著自己已經是正三品的參將了。而且他與蕭副總兵、小勇結拜了,那便是結了勇毅公與咱們府上呢。等到了雲京論功行賞,他說不得還得再往上升升。若不是聽說他要找妹妹不肯先親,鐵定又是一個香餑餑,不人家都想與他結親。咱們可以讓你姨丈先探下他的口風,能就先定下,親又不耽誤找人。”
鄭妙語思量著探聽來的訊息,忍不住誇他:“這麼多年都在尋找失散的妹妹,你瞧,這還是個重重義的。”
因著是結拜哥哥們的家事,羅廷勇便冇有將裴墨傅胭的事說全。趙雲煙想了想,這事等回京了也不會瞞,便將這段緣分奇事告訴了鄭妙語。
鄭妙語驚訝連連。
聽罷,越思量越覺得這門婚事合適,不由笑道:“這更好啊,沾親帶故,都是一家人哩。咱們都是行伍中人,上有勇毅公府相,下有咱們府上你姨丈弟弟護著,還怕他欺了你去?!”
“且妹妹找到了,婚事也能提上議程了。”
鄭妙語彎腰湊到趙雲煙的麵前,滿麵笑容地問:“雲煙,你同姨母說,這人你能瞧上不?”
趙雲煙的臉頰、耳朵全被染紅了,左躲右偏,就是逃不出姨母的詢問。
這兩天隻顧著留意蕭烈,打聽傅胭姐姐的事了,哪裡留心到裴墨的樣貌婚事。
此時聽了姨母一下午的裴墨長裴墨短,不由被帶偏,回想起裴墨的樣貌舉止了。
這人,貌似,是個俊朗風趣的人……想到裴墨帶著野氣黑沉的眸子,趙雲煙的心裡一跳……
麵紅耳赤地細聲回道:“這……雲煙但憑姨母做主。”
行了,小姑娘麪皮薄,這就是有個念頭了。
鄭妙語不再為難,爽朗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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