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都是初聞邊關了的訊息,連頭緒都沒有整理清楚呢。
本來所有人都覺得謝危去了,一切自然妥當。
誰能想到,連這位當朝帝師,如今都有可能為虎作倀,說不準還是背後真正的罪魁禍首!
此刻聽得皇帝質問,他們哪兒敢出聲?
大殿外,一瞬間雀無聲。
沈瑯當真是越看越怒,恨不能一道命令下去將這些酒囊飯袋都拖出去斬了!
蕭姝已經披上了宮裝。
靜立在邊上看了許久,眼見眾臣無有聲息,眼底卻不由寒閃爍,考慮片刻後,竟輕聲道“聖上,燕氏賊子邊關舉兵,卻先去攻打韃靼,此舉頗有些奇異,不合常理。依嬪妾愚見,並非毫無轉圜的餘地。至於兵馬所需糧草一事,纔是重中之重。”
沈瑯聲音冰冷“你倒有想法了?”
蕭姝立刻跪伏在地,讓自己表現出一種絕對順從的姿態。
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罕見的清晰“若無糧草,則大軍不行。若能查明賊子舉兵之錢糧從何而來,斷其基,方能釜底薪之計。嬪妾想起有一人,或恐知悉一二。”
眾臣都驚訝地看向。
連沈瑯都不由一震“誰?”
蕭姝抬眸,斷然道“錦衛副指揮使,周寅之!”
從燕臨率領大軍進攻韃靼的那一日起,薑雪寧便每日到城外去看上一遭,連日來聞得捷報頻傳,卻久久未有沈芷的訊息,夜裡驚夢時便不免總是見到上一世兵士護送回來的那棺槨。
那種煎熬的等待,就像是乞求命運的鍘刀不要落下。
重活一世,救了尤芳,改變了燕臨的遭遇,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命跡,如今為什麼不能救回沈芷呢?
有理由懷有足夠的希。
日復一日,將那一隻盛著當年故土的匣子開啟,看過一遍又一遍。
終於,前線傳報的快馬在一個雪後的月夜飛奔而來,滿疲憊卻難掩興的兵士越過大門,來到屋前,用沙啞的嗓音向報傳“寧二姑娘,傳將軍令,韃靼王庭已破,公主殿下安然無虞,明晨將抵雁門關,請您往去相迎!”
那一刻,薑雪寧霍然起,險些打翻了那隻匣子。
邊城樓角,月照銀雪,通明如晝。
謝危的車駕靜候在城門外。
他人坐在車中,卻不知為何解了腕間那柄刀來細看,過了一會兒,才問“還沒來麼?”
坤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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