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能力,就是他師父教會他的其中之一。
近乎明的宮殿,四周散發著耀眼的芒。
櫟如故轉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哎哎哎,你怎麼起來了?」紮著兩個雙丫髻的小丫鬟看到櫟如故睜了眼,小步快跑了過來,「你還著傷,得好生養著,怎麼能隨隨便便爬起來呢,不要命了?」
傷?
櫟如故有些頭疼,似乎不太記得那一日發生的事了。
哦,那一日,是和南宮彥青大婚的那一日。
可是中途出現了變故,莫名其妙地睡了過去。然後呢?
現在在哪裡?
櫟如故了有些發漲的太,胳膊上傳來的痛意讓這時候才意識到了小丫頭口中的「傷」。
那是一道月牙形的傷口,看上去並不深,但破皮的麵積大,櫟如故稍稍一,就能覺到明顯的刺痛。
看這傷口的形狀,倒像是人為的。
櫟如故約記得大婚那日是出了事的,縱然不記得細節,但並不妨礙對自己的境做出判斷——這是被抓了?
來不及思考,那小丫鬟一副欣喜的樣子,吩咐了在床上躺著不要跑之後,就興沖沖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道「我這就去告訴公子,倘若公子知道你醒了,一定特別高興!」
公子?
那又是誰?
櫟如故覺得奇怪,便往門口走了兩步,還沒出門,就被好幾個黑人矇住。
「幾位大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櫟如故試探著道。
那幾個黑蒙麵之人卻毫無反應,一雙黝黑的眸子中毫無芒,甚至櫟如故有一種錯覺,這些人聽到了的聲音,即便是轉頭都是僵的。
又試探著問了一句「幾位大哥?」
末了,還出手掌在人麵前晃了晃。
還是毫無反應。
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詭異。難不,這幾個都不是活人?
櫟如故試著闖,卻發現無論怎麼走,哪怕是出了院子,片刻之後便又回到了屋子的大門前。在第三次回到大門前之後,櫟如故終於放棄了。
本走不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什麼陣法。
這種時候,櫟如故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又推開了大門,往裡走。
屋子兩邊的幾個黑蒙麪人,這時候纔有了反應是的,扭著僵的脖子盯著走進了屋,才又將脖子轉了回去。
櫟如故總覺得讓他們做這種作,也是難為他們了,彷彿下一刻脖子就要掉下來了似的。
快步進屋,鑽進了被子裡。
要說有什麼害怕的,是鬼無疑了。
從前還可以告訴自己是全然不存在的東西,可如今再詭異的事都發生過了,沒理由不相信這個。
與其和外麵那幾個假人打道,櫟如故寧願被暫時困在這裡。隻等著先前那小丫頭回來了,再找問問況好了。
不過櫟如故並沒等到那小丫頭,門就被人推開了。
櫟如故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的名字,也不知道怎麼喚,便長了脖子去看,現在迫不及待想把那小丫頭帶到麵前,即便不問出一些什麼來,好歹那是醒過來到現在唯一見到的「正常人」。
但是,讓失了。
從門口進來的,並不是那個小丫頭,而是一名長玉立的公子。
那公子約莫十歲的年紀,是病態的蒼白,那一雙眸子卻黑得發亮,與他走路的時候病懨懨的樣子格格不。
公子似乎並不覺得不經過敲門就進一個姑孃家的屋子裡有何不妥,儘管這並不是櫟如故的屋子。
「你醒了?」開口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卻依然帶著幾分有氣無力。
「裴縛?」櫟如故忽然道。
麵前的公子與裴縛長得僅有三分相似,但櫟如故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三分相似。不過比起裴縛來,麵前這一位,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拋下了裴縛不知道多。
但這種詭異的做派,除了裴縛,又有哪個呢?
果然如鳴玉所說,是奪舍嗎……
那麼眼前這個他,和從前那一軀殼,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呢?
「裴縛」聞言,麵上卻出困的表「你說的是太子?不,我不是太子。」
雖然是在否認,但他麵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那笑容彷彿能夠包容世間萬,又彷彿那是天地之間最純粹的東西。
櫟如故忽然就有些困。
如果不是裴縛,麵前這人抓自己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沒有全信這人的話,但單單幾句話下來,眼前這人的格與裴縛確實天差地別。
不由得疑道「那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你又為什麼抓我過來?你是不是剛剛那個小丫頭口中的『公子』?」
「小如故不認得師父了嗎?」公子還是笑著,「還是將一切都忘了?那也無妨,我慢慢與你講。」
師父?
哪裡來的什麼師父?
要不是櫟如故一來到這個世界,就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知道自己本沒有這一號師父,都要被眼前人矇騙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單就是麵前的這個人,不用做任何事,他說出的話就似乎帶著一種蠱人心的錯覺。人不自地就想要相信他。
櫟如故更加警惕了。
縱然這人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危險,但這才能證明此人的不簡單,不是嗎?
在櫟如故疑的目中,那公子緩緩道來。
他姓裴,名玦,此刻櫟如故的地方,正是釜金一座荒山裡頭的宮殿。而小丫頭口中的公子,也的確就是說的眼前這個人。
但是說到為什麼抓過來,裴玦卻出一副十分困的表「師父喜歡和小如故在一起,便將小如故帶過來,有什麼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啊,簡直是極其不對好嗎。
我不喜歡你啊!!
但是給櫟如故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話。倒不是因為別的,就怕這話一說完,就把眼前人給氣跑了。到時候整個大殿又剩下和那幾個目無焦距的黑人,豈不是要嚇死人?
櫟如故試著轉移話題「好吧,所以你裴玦。但是……裴難道不是釜金的國姓嗎?看你的年歲,那裴縛應該是你的哥哥,既然是兄長,我剛剛說到他的時候,你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回了。若不是裴玦真的不瞭解他,那便是他的演技一等一的好了。
裴玦麵上的笑意難得地一斂,旋即道「一條臭蟲而已,我為什麼要知道?」
櫟如故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麵前的人真的不是裴縛?不然的話,哪有這樣罵自己的啊……而且看得出來,裴玦眼中的嫌棄之都快要溢位來了好麼。
胡思想之際,又聽裴玦接著道「不過小如故猜錯了。我不是他的弟弟,我是太子的哥哥哦。」
儘管,他並不想承認他有這樣一個弟弟。
櫟如故臉上的表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這人開玩笑的吧?
裴縛看上去已經二十多歲了,可他,看著才十的樣子啊。哥哥?而且不是說,裴縛是釜金皇室的皇長子嗎?
櫟如故狐疑地掃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生的,總該知道吧?」難不是不知道今夕何夕?
「不清楚。」
櫟如故「……那你知道什麼?」
「我比太子年長。」
這天聊不下去了。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左右也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櫟如故並不是非要知道答案。裴玦怎麼說的,就順著裴玦的心意來好了。
「那……裴公子,你看,我與你無親無故,你將我帶到這樣遙遠的地方,又破壞我的婚禮,是不是不太好?不過沒關係,這件事我已經不和你計較了,隻要你迷途知返送我回去,咱們以後就還是好朋友!」
「怎麼就非親非故了呢?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為父,我是小如故的師父,小如故想要行嫁娶之事,不應該與師父報備麼?」裴玦理所當然道。
可問題是,本不知道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師父啊。
櫟如故著太「也行,當我記不好吧。那你就說說,我什麼時候了你徒弟了?拜師禮又是何時進行的?你想,你釜金與我雲夏隔著那麼老遠,而我別說是釜金,就是京城也幾乎沒有出過,咱們到底是在什麼況下結下這師徒之誼的?」
裴玦麵困,半晌沒有言語。
「說不出來了吧?」櫟如故得意道,「找個藉口也不知道編點靠譜的理由,你這樣很容易被人穿的好嗎。」
「我……不記得了。」裴玦道,「但你就是我的徒兒,你與雲夏太子婚的事,我就是不同意,你哪兒也不準去,就待在師父邊。」
無論櫟如故怎麼說,裴玦都認定了這一件事,他對櫟如故的要求也很簡單,留在他邊,什麼都不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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