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宅院裡邊,就和公子二人,無論做起什麼事來,都是要親力親為的。
廚屋卻在離這院子極遠的地方,木槿退下之後,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南宮彥青正開口,對麵的人卻先一步說話了「你……進來聊吧。」
他順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揚著恰到好的笑意,彷彿迎來的這個人並不是氣勢洶洶來找他談判的,而是一個多年未見的至好友,語氣自然。
南宮彥青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了進去。
心中卻奇怪,似乎裴玦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就不會去懷疑他話中的真實,頗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覺。
如櫟如故所說,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然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周氣質,裴玦的確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年。
他說話總是帶著恰到好的笑意,行為舉止間,也是行雲流水一般的順暢,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舒適。
隻是那一雙眸子中竹在,彷彿天塌下來他都可以頂著的那種理所當然的目,讓人明明白白地知道,眼前的男子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雲夏太子,久仰。」單是裴玦對著自己行禮的作,就讓南宮彥青覺得,他們先前的猜測應當沒有錯。倘若是裴縛,是絕對做不對自己行禮的作的。
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南宮彥青換了禮,兩人就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
夏日的夜註定不會寂靜,但裴玦這裡,卻似乎比其他地方了幾分煙火氣。
鳥雀蟬鳴的聲音不是沒有,但比起在外麵聽到的來說,裴玦這裡是絕對稱得上安靜的。
即便是在夜裡,這院子裡卻並不昏暗。爬到兩人高的紫藤花架上,掛著兩盞暗黃的燈籠。在二人邊,則點著兩臺油燈,放在了兩個專門用於置燈的架子上。
「你想要什麼?」南宮彥青直主題。
僅僅是一兩句話的功夫,單通過裴玦的神,南宮彥青就知道他大概是什麼格的人。
溫吞。
看著氣定神閑,實際上也真的氣定神閑,所以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他可以耗費好半天的時間,也不去解決,最多隻開個頭。
若是話語權一直給他,南宮彥青毫不懷疑自己約莫猴年馬月纔能夠與他切正題了,於是先下手為強。
論禮貌,這確實不是什麼很有禮貌的事,但裴玦對櫟如故手在先,後又在上不知道了什麼手腳,南宮彥青對他也沒有禮貌可言。
但他這般開口,卻沒能從裴玦麵上看出一一毫其他意味的訊息來。對方依然是平和地、像是充滿包容的目,淡淡地看著他,並不因為他的話而有半分容。
「雲夏太子這話是問了做什麼?我想要的東西,告訴了你,你便會給麼?」裴玦自問自答,「不會的。」
既然不會,那便也沒有切這個話題的必要。
但南宮彥青豈會因他一句話就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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